陽光隔着玻璃窗,照射在客廳。映射着房間內的人此刻正手忙腳亂的整理着物品!
蕭寒和蕭冰收拾好行李,準備回老家度假。
蕭寒微笑着詢問:“你說,我們是走高速,還是抄近路?”
蕭冰微笑着,說道:“抄近路吧,一邊走、一邊玩,就當作是旅遊了。累了可以隨時停下來休息。高速公路是不允許隨便停車的。”
蕭寒微笑着說道:“好主意,和我的想法不謀而合。我們開房車吧。裡面可以做飯,可以睡覺,比較舒服。”
蕭冰微微點了點頭。
蕭寒開着房車,行走在公路上。
蕭冰一路上欣賞着,道路兩旁一晃即過、快速穿梭後移的風景。車速太快導致她看着、看着,竟有些頭暈。
車子一口氣行駛了8個小時。有些疲憊的蕭寒,將車子停靠在郊外的小路上休息。
蕭寒躺在房車後面的小牀上小憩。蕭冰開始着手做飯。
蕭冰做好了飯菜,並沒有立刻叫醒熟睡的蕭寒。他已經連續開了八個小時的車了,一定很累。
蕭冰安靜的躺在蕭寒的身旁休息。不料,蕭寒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
蕭寒微笑着:“我有些累,你給我點動力。”
蕭冰輕輕的親了一下,蕭寒的臉頰,“累了那就休息一會兒吧。不着急趕路!況且,還有一半路程呢。”
蕭寒幾分邪肆的笑着。“我不想休息,我需要動力。”
蕭冰疑惑着,說道:“飯已經做好了。先吃點東西吧!”
蕭寒狡笑着,說道:“我不要吃東西,我要吃你。你就是我的動力。”
蕭冰連忙拒絕:“不要吧,這是在車上。”
蕭寒幾分壞笑的說。“這是房車,可以移動的房子。況且,就算是在車上,又能如何?豈不是更有趣?”
蕭冰嘟着嘴,內心並不甘願。
可是那又如何?蕭寒已經拉上了車窗簾。
兩個小時後,蕭寒甜甜的睡了。
蕭冰微笑着看着蕭寒。這個蕭寒,白天看起來高貴斯文、優雅如蘭的樣子。一到晚上就變成如狼似虎、如飢似渴的野人模樣。
不過自己喜歡,無論是他的哪一面,她都喜歡。哪怕,他嫌棄她的樣子,她也喜歡!
想到這裡,蕭冰都感覺自己有點犯賤。這個男人,她已經愛了17年了。目前,他剛過了19歲的生日。
蕭冰微笑着在自己的男人的額頭上親了一下!輕聲說着:“蕭寒,我愛你。”
車子繼續行駛了。從上海這個現代化的都市,駛向老家這一路上。蕭冰呆呆的觀望着越來越矮的樓房,越來越陳舊的建築。以及,越來越清新的空氣,和越來越藍的天空。
最後,車子到達洪陽縣。停在一棟二層的門店前面。
蕭冰詫異着:“蘇式裁縫店?奇怪,我們的房租早就到期了,爲什麼這塊牌匾還沒有換?”
蕭寒耐心的解釋道:“那是因爲爸爸已經把這個店鋪盤下來了。倘若我們想家的時候,就可以回來看看。至少在洪陽縣,還有個落腳的地方。”
蕭冰興奮到雀躍,連忙取出鑰匙開門。
蘇氏裁縫店現在的樣子和離開的時候一點也沒變。裡面的設備、工具、布料、日常用品,全部都在。
蕭寒微笑着說道:“今晚我們就在這裡休息。這裡距離老家不到20公里。不到半個小時就可以到家了。老家買東西不太方便,我們需要採購一些東西回去。這裡是縣城,買東西更方便一些。”
蕭冰開心激動的說着:“好啊,都聽你的!可是,我們需要買哪些東西呢?”
蕭寒微笑着,說道:“當然是買一些食物和日常用品了。我們是需要在老家住上一段時間的。北方的天氣冷,我們需要買一套厚一點的羽絨服。這麼多年沒回老家了,家裡的被褥由於長期不曬,容易滋生細菌,或許已經不能用了吧?”
蕭冰微笑着,說道:“我在去大學之前,回過老家。特意把家裡的被褥,暴曬了一下。我家的被褥應該可以用。明天我們早一點回去。再把被褥曬一下。”
蕭寒微笑着,說道:“好,現在距離晚上還有一段時間,我們去採辦一下東西。明天一早,我們就回老家。”
蕭寒和蕭冰手牽着手去逛街。他們買了好多東西,蔬菜、米、面、肉、水果。東西太多、太重。以致於蕭寒都拿不動,可是他仍舊堅持自己拿。自己的夫人自己疼。
他們正在逛菜市場的時候。巧遇馬俊達和路小宇。
馬俊達和路小宇震驚的看着蕭寒、蕭冰。
馬俊達詫異的詢問着:“蕭寒、蕭冰,你們怎麼來洪陽縣了?你們買這麼東西,這是要幹嘛?不會是在大城市住膩了,想要回老家住一段時間吧!”
蕭冰嘟着嘴,淡漠的說着:“就是這樣,我們要回蕭家莊。”
馬俊達調皮的說着:“真的是這樣嗎?我也好多年沒有回老家了。我也想回去。”
蕭寒詢問路小宇:“小宇,你家也搬到縣城好幾年了吧!”
路小宇笑着說道:“是的,我也好幾年,沒有回鄉下老家了。”
馬俊達不問自答,調侃着路小宇。“他家在縣城買房子時,還是託我爸爸辦理的。給他家省了不少錢呢。路小宇,你還沒對象呢!你父母就爲你操辦婚房的事情了。”
蕭寒不解,詢問道:“婚房?你具體解釋一下。”
馬俊達認真的說着:“蕭寒,你真是身在大城市,不知道農村現在的狀況。現在的農村人,幾乎都是舉家往縣城搬遷。進縣城就要買房子。導致四、五線的小城鎮的房價,炒的非常高。絲毫不輸於三線城市。”
蕭寒不太明白,詢問:“這是爲何?在農村不是也挺好的嗎?”
馬俊達頑劣的說着:“還不是因爲農村的姑娘,都想往城裡嫁。現在她們嫁人的普遍要求就是,樓房、汽車和三金!沒有這些,這些農村小夥就得打光棍。哪怕這個小夥子,長的乾淨、利落、又能幹。買不起房依舊沒有人願意嫁。或者,他們就得去娶那些別人挑剩下的醜啦吧唧的姑娘。再不濟就是撿那些有點缺陷的姑娘。”
蕭冰聽完這些,她蹙着眉頭,嘟着嘴。一臉不屑的說。“如果是我,我就打光棍!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自由自在一身輕。多好!”
蕭寒仍舊有些糊塗。他淡淡的詢問。“婚房、汽車、三金,這些不應該是年輕人自己奮鬥的東西嗎?爲什麼要讓父母去承擔這些?一個莊稼人,一年能有多少收入?他們怎麼可能買得起這些?”
這時候,迎面走過來幾個發廣告的年輕人。
這幾個青年人遞給蕭寒、路小宇、馬俊達每人一張很大的銅版紙廣告。這廣告宣傳頁做得非常精緻。就是這張紙也是不下兩元錢的。
蕭寒嘆息着。他一捏這張宣傳頁,就能夠猜到這宣傳頁,是宣傳樓盤信息的。
要說如今這個時代,縱觀整個商界最賺錢的項目。房地產行業,首屈一指!
蕭寒粗略的掃了一眼。“確實是售樓處的宣傳廣告。”
那幾個青年人自我介紹着。“我們是洪陽縣夕湖明苑售樓處的工作人員。看你們幾個小夥,個個長的又高又帥。快要到適婚年齡了吧!不知道家裡是否已經準備了婚房?”
蕭寒微微轉身,眼角斜視着這幾個工作人員。他嘴脣角彎出一個美麗的弧度,從容淡漠的說着:“我父母都是莊稼人,一年的收入還不到一萬元。平時還要靠低保混日子。你們的樓房,一平米卻要6600元,我怎麼可能買得起?”
那個工作人員嘲笑着,諷刺道:“小夥子,話不能這麼說。現在的社會,就是這個行情。買不起樓房,貸款也得買!我們夕湖明苑的樓房首富低廉,八萬元就可以交鑰匙。當今的時代,沒有樓房就娶不上媳婦兒。你看你長的這麼清秀俊逸,不甘心打一輩子光棍吧!”
蕭寒狡笑着,舉起蕭冰的手,辯駁着說道:“沒有樓房就娶不上媳婦兒,你們說的太過危言聳聽了吧!這就是我的女朋友,很漂亮吧!”
另外一個工作,幫忙辯解着:“真是幼稚。女朋友是女朋友,結婚是結婚。哪個女孩願意嫁給一個,一無所有的窮光蛋啊!哪怕你長的再帥!沒有錢,沒有房子,照樣娶不上媳婦兒。”
蕭寒微笑着,說道:“我現在沒有錢,不代表我以後沒有錢。只要我有能力、肯吃苦。我總有一天會翻身的。到時候,我會償還我的女朋友應有的一切。”
蕭寒和這些售樓處的工作人員的對峙,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這些看熱鬧羣衆,從四面八方趕過來,聚集在一起。將蕭寒、蕭冰,等一夥人,團團圍住。
那個工作人員,嘲諷着:“小夥子,你太幼稚了!沒有姑娘願意等你。女人的青春是有限的。她最美麗的青春給了你,你卻讓她過最苦的日子。況且,你將來能不能翻身,還是個未知數。哪個姑娘,願意拿自己的一輩子去賭?現在這個社會就是這樣。很多姑娘都明白了這個道理,結婚前就要求男方把婚房備好。這樣就可以少奮鬥幾十年,多享幾十年的清福。”
蕭寒冷笑着,毫不退縮的說道:“這不是要把爲我們操勞了一輩子的父母,活活地逼死嗎?倘若我未來的老婆這麼不懂事、這麼勢力,我寧可打一輩子光棍。也不願意將自己的下半輩子,賭在這麼一個女人身上。”
蕭寒冷嘲着,繼續說道:“婚房本該自己準備,憑什麼要求父母爲我們操辦?倘若我沒這個本事,我寧可睡豬圈、住狗窩。也不願意住着自己的父母累到半死不活,爲我準備的婚房裡。哪個姑娘若是感覺跟着我,是委屈了自己,儘管不嫁。倘若哪天我翻身後,我定會開着寶馬、拿着鑽戒,帶着另一個比她漂亮100倍的姑娘,從她的跟前走過、鄙視她!”
蕭寒的話,引發了現場羣衆一致的共鳴。參差不齊的掌聲迴旋在,被圍攏的幾個人的耳畔。
“說得對。”
“說的好。”
蕭寒把這幾個工作人員懟的啞口無言。理屈詞窮的他們,互相對視了一眼,他們竟然無言以對。
這時,人羣裡擠進來出來一個年輕的女子,在聽到蕭寒如此犀利的話語後。她憤慨的說道:
“這樣的理論誰都會發表。可是現實的壓迫,會導致很多人心不由衷。比如說,一個從農村走出去大學生,畢業後就到了適婚年齡。實習的大學生,工資一個月不過3000元。即使轉正後,工資也不過5000元。想要買房,談何容易!倘若創業,投資又從何而來。誰都想靠自己的努力,不想走捷徑。可是往往事與願違,這些美麗的夢想都被現實阻撓了。”
蕭寒、蕭冰互相對視了一眼。這名女子身材和相貌頗有幾分姿色。
蕭冰不知爲何,從這名陌生女子的身上,她竟然莫名其妙的依稀看到媽媽的影子。
只不過,這名女子的氣質,和媽媽高雅如蘭、素潔如蓮的氣質,截然相反。
雖然,這名女子也同樣長着,媽媽那樣尖尖的瓜子臉,一雙迷人的桃花眼。
可是,氣質、舉止決定一個人的魅力。她沒有媽媽那般的氣質脫俗、不染纖塵的感覺。
兩者相比較,媽媽比她漂亮多了。還有一點是從親心理。孩子一般都會感覺自己的媽媽很漂亮,獨一無二。
許久不說話的蕭冰,終於開口了,她冷漠的說着:“說什麼社會現實,只怕是人心現實罷了!是虛榮心、攀比心,造就了社會如此低俗的風氣!初心抵不過利慾的誘惑,才導致的社會現狀。衆人需,供不應求,物價必漲。最終利益還是便宜了那些房產界的投資商們。利益耗損累到半死不活的,還是那些平頭老百姓。衆人棄,供過於求,物價必跌。要想打破這一現狀,還需從女孩自身找原因。”
蕭冰暗指那名女子虛榮。那名女子惱羞成怒。
她冷冷的說道:“倘若你的男朋友一無所有,自身能力又平凡。日子沒有盼頭,在你看不到未來的情況下,你甘願委身於他嗎?”
蕭冰淡漠的辯駁着:“我可以接受一個人的身窮,但我不能接受一個人的志窮。倘若一個人不僅身窮,還沒有志氣。自身又沒有能力,也沒有上進心。讓我對生活沒有希望。這樣的人,怎麼會成爲我的男朋友呢?我自己都小瞧於他,我爲何要選擇他?我之所以選擇和這個人在一起,是因爲這個人是足吸引我,我崇拜他、渴望他。既然我選擇了這個人,我就不會嫌棄他。倘若哪天我離開了他,原因一定是他不再吸引我,而不會是一些外在條件的原因。”
蕭寒微笑着,一臉驕傲的看着自己的女朋友。
那個年輕女子感慨着:“可是現實中,大多數人找不到那個讓你崇拜、讓你狂熱的良緣佳配。或者已經找到喜歡的夢中人,可是那個夢中人不鍾情你。這個時候,在勉強自己搭夥過日子的另一半身上,加諸一些所謂的條件於人,會不會彌補一些,自己內心的不甘呢?”
蕭冰冷冷的說道:“是自身的實力不夠。何必要坑害男方的父母?在選擇另一半的時候,自己的內心應該有一個天平。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擡的越高,摔得越重。如果你是一隻麻雀,你卻貪戀一隻鳳凰。那就是,癡心妄想。”
蕭寒冷嘲着:“所以,麻雀才源源不斷的往自己身上,施加那些所謂的外在條件,來粉飾自己內心的自卑。”
蕭冰淡漠的補充着:“還有一點是因爲,麻雀的虛榮和懶惰!”
那名女子憤怒的凝視着蕭寒和蕭冰,冷嘲道。“這位小夥,你不會以爲自己是鳳凰吧!”
蕭寒冷冷的說道。“我是不是鳳凰我暫且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寧可打光棍,也不會喜歡你這種虛榮的女子。哪怕你再漂亮,還算有幾分姿色。”
正在這時,人羣中又鑽出一個英俊挺拔的青年小夥子。他走到那名女子身邊,討好着、近乎卑微的說着。“蘇青,你也在這裡呀?真是有緣啊!”
蕭寒和蕭冰詫異的看了一眼那個青年男子,又看了一眼那個叫做蘇青的女子。
“她也姓蘇,還和如姨長得如此相像。這只是個巧合嗎?”蕭寒心裡想着。
這時,人羣裡又鑽進來一個青年女子。和蘇青的花容月貌相比,這個女子的相貌就略顯平凡了。
這個青年女子緊緊的握住那個青年男子的手,宣示着他的所屬權。她憤怒地說着。“穆天賜,你已經和蘇青分手了,就不要再惦記她了。你忘了她曾經是怎麼對你的嗎?她背棄了你們的誓言,選擇傍大款。你怎麼對她還念念不忘?現在我纔是你的未婚妻呀!”
穆天賜癡癡地看着蘇青,眼神透露着哀傷與不甘。
蘇青一臉傲嬌的說着。“沒錯,我們已經分手了。苗秀秀,我告訴你,我沒有吃回頭草的習慣。”
蘇青轉身擠出了人羣。神情複雜的離開了。
穆天賜一臉的無奈與嘆息。不久,和苗秀秀也擠出了人羣,默默的離開了。
人羣開始潰散、分崩離析。
馬俊達調皮的詢問着蕭冰:“蕭冰,你準備什麼時候回老家?”
蕭冰正想回答。
蕭寒突然扯了一下她的胳膊。狡笑着回答着。“我們還沒有想好。突然感覺住在洪陽縣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