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看?再看小心當真喜歡上了我。”話說着,莊一念大步衝入了雨中,幾步跑到了廊檐下。
“皇上還在臨祥宮中保不準會傳將軍,尚將軍還是早些回去吧,如將軍所言男女授受不親,奴婢就不請將軍入內飲茶了,今日多謝將軍了。”
莊一念淺笑頷首一禮,也不待尚不知回話,轉身開門進了房中。
瞧着那房門閉合,依舊站在雨中的尚不知想着,平日裡不覺得臨祥宮與玉棲宮竟是這麼近的……
房中燭燈燃起,窗旁映出那單薄的身影。尚不知轉身離去。
房中。
莊一念將燭燈移到了桌子上,映出那正捻着一隻茶盞的紅裳男子。
“怎的不見驚喜?”
純白色的面具帶着一種莫名的詭異之氣,面具後那一雙似笑非笑的鳳眼看着她問。
莊一念立在當下冷着臉:“你想做什麼。”
面具後發出“嘖”的一聲,遂即面具摘下被扔在了桌子上:“你的反映,真讓我失望。”
莊一念卻無心與他糾纏:“你入宮來,究竟所爲何事!”
“自是來見你。”他緩緩站起身來,寬大的紅裳衣襟微敞,露出些許雪白的裡衣。
刻意些許前傾的身子與莊一念近如咫尺,語聲微低帶着些許沙啞:“就無半點驚喜?”
莊一念退後一步瞪着他:“驚喜沒有,只有驚嚇!若是見我,此時也見了,慢走不送了。”
莊一念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
迦南一聲輕笑,好看的眉微挑着,略歪着頭看她:“你這副模樣,是與那什麼將軍方纔沐浴而歸?”
“你……胡說什麼!”莊一念怒視。
迦南笑容更甚:“若是當真,我這便去殺了他。”
說着話,他當真向門口走去。
“你沒見下那麼大的雨嗎!你見誰沐浴會穿着衣裳!”她知道,面前這個男人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即便是那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他也不會有絲毫猶豫。
迦南,這個比天底下最美的女人更加俊美的男人,卻有着比寒石更加冷硬,比劇毒更加無情的心。
很多年前,莊一念與迦南林間偶遇兩方人不知爲何打鬥,刀劍相擊之聲傳出老遠,她說未免多生事端不如繞道而行,迦南卻是不肯,他說:“我偏要走這條路,誰若阻攔,殺了便是。”
那時對他不甚瞭解,只當玩笑之言,卻未想,迦南硬要直直從那兩方爭鬥之人中穿行而過,雙方不知他是何人,那俊美的容顏華麗的紅裳另所有人停下了手中的兵器直愣愣的看向他。
後來……
迦南挖了他們所有人的眼睛,痛呼求饒之聲遍野。
一人失去雙目痛苦求饒,染血的手抓住了他的衣襬。
在旁看的怔愣的莊一念心頭一緊,她看着那紅裳上的血手印便知,此人命必絕。
迦南有三不準,不準目不轉睛直視於他,不準觸碰他的燈,不準髒染他的衣衫……
那一次,二人離去之時,林中留下爭鬥雙方數十人的屍體。
迦南是個不折不扣的瘋子,還是個隨時隨地都會發瘋,發瘋便不可收拾的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