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承佑拾起她一撮秀髮,輕吻着,她驚恐憤怒的神情明顯的娛樂了他,他眼裡的笑意增加,像是偷吃糖成功的孩子。
“怎麼樣?滿意嗎?”
何蔚藍狠狠瞪他一眼,趁他低頭要去吻她時,一巴掌打了下去,轉身就朝門口跑。
“你還真是倔啊!好,那就看看,到底是你厲害還是我厲害?過來,給我過來!”
何蔚藍掙扎着,可還是被他甩到了*上,她下意識的閉眼,可又覺得有什麼不對勁,一睜開眼,看到黑一張色大*
上,一個披頭散髮的女子,臉色蒼白,嘴脣泛着血色,驚恐而無助,那麼熟悉的一張臉,她幾乎每天照鏡子的時候都會看到。
天花板上竟然也鑲嵌着一個鏡子!
她徹底懵了,惶恐籠罩着她,她甚至忘了反抗。
這個惡魔,他那麼恨她嗎?既然那麼恨她,爲什麼不讓她去死,爲什麼一定要讓她陷入如此地獄?
頭上一個黑影照下來,惡魔的聲音響在頭頂,溫柔的聲音像個耐心的教師一步步的教導着孩子。
“看,那裡是攝像機,它的用途呢,是可以從各個角度拍攝你的每一個細微表情動作,”
他側躺在她身旁,指着天花板的一個角落道,“而且呢,它又可以將那些拍攝的音像傳輸到這個電視裡,”他拿起身側的遙控器,打開,“像素高,音質好,無論是從視覺還是聽覺都是一種享受。”
何蔚藍顫抖着,沾染血色的脣也白了,全身冰涼如陷在冰窖裡,她想大聲的反抗嘶喊,卻什麼也說不出口,只能驚
恐的搖頭,手因爲用力揪*單,腕上的紗布隱隱透出血絲來。
“你在顫抖,是冷嗎?啊,真是啊,瞧,你的身體很冰。”
陸承佑一臉擔憂,眼裡卻閃着冷笑,好看的脣角也是上揚得剛剛好。
修長的手指撫上秀眉,眼睛,臉頰,順手擷去一顆眼淚,嘴脣,下巴,依次向下,鈕釦一顆顆鬆開,“看,草莓都沒有了,真可惜,我再種幾棵
。”
他低下頭去吮/吸那依然帶着傷痕的肌膚。
他忽然翻身下去,揉搓着她的胸部,問道:“看,好看嗎?”
一陣刺痛,她清醒過來,頭頂上的鏡子裡的鏡像幾乎令她崩潰,她搖搖頭,終於發出一個星期來的第一個字
音:“不!”
陸承佑冷笑着,擺弄玩具似地揉搓着。
“你會說話啊,我還以爲你啞巴了呢。”
受不了,真的受不了,就算她怎麼讓自己無動於衷,她還是無法忍受他這麼對自己,她不要他這麼對自己,她不
要,不要!
“不要!”
她抓住他的手,不停的朝他搖頭,那副模樣,任是再鐵石心腸的人看了,都會心軟下去。
但是陸承佑不是卻像是欣賞美景似地打量着她,脣角的笑意沒變,眼裡的寒意漸冷,好久,她欺近她。
“告訴我,你做了什麼?”
“自,自殺。”
他眸光厲光一閃,好像出鞘的劍光一樣,刺得她下意識的閉上眼睛,心裡卻想:自殺沒死成,這次終於可以死了,
他一定會掐死她的!
等了好久,想象中的疼痛沒有來到,她睜開眼睛,但下一刻,窒息的感覺就上來了,他暴怒的神情,血紅的眼睛,
她想閉上眼睛,卻被再次疼痛逼得睜開眼睛。
“什麼?自殺?呵呵,你以爲你是瓊瑤女主角嗎?竟然想起這麼俗套的戲路來!呵呵,好啊,好啊,你長本事了,
長本事了,是不是?自殺?呵呵,自殺?你活得不耐煩了嗎?竟然給我自殺!”
陸承佑說着笑着,笑着說着,到最後也不知道是在笑還是在說了,只是掐着她的脖子不放手,眼睛裡的怒火似要將
她燒成灰燼。
何蔚藍覺得喉嚨在着火,空氣一點點稀薄,她的意識也一點點模糊,只有那雙衝血的眼睛那麼清晰,清晰得那裡面
的仇恨彷彿輕輕一刺就會冒出血來。
“是,我……想……死……”
她真的是找死!
陸承佑放開她,還沒等她緩過神來,只覺天地顛倒,她又被他扛到了肩膀上
。
“難道以爲鬧出個自殺就妄想着我會放過你,白日做夢!”
一路咳嗽到臥室,又被暴力的甩到*上,何蔚藍幾乎要休克了,全身虛軟得再也沒有什麼力氣了。
“我說過,即使是死,也是我要你死,你沒有權利死。”
衣衫半褪,眼前美景強烈的*着他,而他也沒有讓自己受苦,不消一會兒,她已經全身赤luo。
“混蛋!惡魔,你早晚要下地獄的!”
陸承佑邪肆一笑,張口咬住她精緻的鎖骨。
“地獄?好啊,愚蠢的人,就該爲她所做的愚蠢的事付出代價,既然你想讓我下地獄,那你也一定知道那裡不怎麼
好過,不如,我先讓你嘗試一下。”
叮鈴鈴,叮鈴鈴。
手機鈴聲在寂靜的夜裡響起,連續不斷,,似乎非要吵醒夢裡的人不可。但*上的人一動不動,好像聽不到那刺耳的鈴聲。
鈴聲又響了幾聲,被一隻手拿起,應該是剛洗過澡,手臂上還流着水。他沒有接聽,只是看了一眼,眸光就變了,
啪的一聲,扔在了*上,一把抓起*上的女人。
“我說過多少次了,我不想在看到他的名字出現在你的手機屏幕上,爲什麼違抗我?”
何蔚藍看了他一眼,拿起手機,動了幾下,將他的名字刪掉,又丟在桌子上。
“你這是什麼態度,就那麼捨不得他嗎?哼,就算你再不捨,人家也要結婚了,像你這種殘花敗柳,攀不上人家的
高門大戶,即使是跟着他,也只能做個見不得光的情/婦而已!”
陸承佑冷嘲熱諷,何蔚藍無動於衷,甚至懶懶的連眼皮都爛得擡起看他一眼,而通常這個時候,他就會生氣,很憤
怒。
“看着我,”他搖着她,“你是不是還不夠疼,還想再疼嗎?”
他威脅着,她依然無動於衷,已經習慣了,反正從醫院回來那晚,她就沒下過這個*,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
明知道惹怒他會給自己帶來傷害,可她就是不想隨他願,而他似乎也更易憤怒了,她不能不說話,她不能不看他,
她不能離開臥室半步,以至於連洗澡都呆和他一起,她才知道,他是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折磨她的機會的。
“放開我,我疼
!”
何蔚藍掙掙胳膊,都快被他捏斷了。
“既然知道我捨不得他,幹嘛還問我?”
說到底,她就是想找死!
“你,你這個歹毒的女人!”
一場廝殺下來,勝利者心滿意足的走向浴室,而落敗者則奄奄一息的躺着,大大的眼睛裡,淚水逸出來,卻再也哭
不出聲來。
快開學了,何蔚藍還沒有回家,全家人着急了,這才意識到何蔚藍可能真的發生了什麼事,文琴甚至吵嚷着要報
警。還好聞到風聲的杜宴楓趕過來,陳述了利害關係,才勉強使文琴平靜下來。
陸承佑不意外接到杜宴楓的電話,來到夜玫瑰時,已是午夜十二點,正是夜店熱鬧的時刻,祁雨露受不了舞池的誘
惑,本來想拉陸承佑進去的,但是一想,如果他在自己就不能玩得盡興,況且他也不喜歡跳舞,便作罷了,摟着他
的脖子又*的吻了一會,纔不舍的走進去。
陸承佑給身旁的服務生耳語了幾句,不知道說了什麼,只見服務生點頭走開,不一會兒,祁雨露一陣風似地跑過
來,啪的一個香吻落在陸承佑的俊臉上,笑靨如花。
“佑,我沒想到你會這麼做,雖然你不必這麼做,因爲這都是我自願的,但是我還是要謝謝你,佑,我愛你,你知
道了,爲了你,我做什麼都可以。”
陸承佑笑笑,也吻了她一下,道:“那先去準備,今晚不能讓我失望啊!”
*的話語令祁雨露兩頰緋紅,嬌嗔的瞪了他一眼,嬌羞的離開了。
她的身影剛消失在走廊拐角出,陸承佑一個閃身,沒入人羣裡,不一會兒,一輛白色跑車疾駛在夜色的大街上。
杜宴楓等的有些心急,其實他也沒有把握他會不會來,通電話的時候,他也只是說了一句,見個面吧!
這麼簡單的一句話,在別的兩人間,或許多了些玩笑的成分,但是他們彼此夠了解,夠熟悉,
一句話,一個眼神的交流,足矣
!
看着時間一點點流逝,而陸承佑還不見人影,杜宴楓的心裡慌了起來,正要拿起手機,門被人打開了,是陸承佑。
兩人談了半個鐘頭,最後達成協議,陸承佑答應放何蔚藍回家,而杜宴楓則必須保守秘密,且保證以後不會再幹涉
他們之間的事情。
陸承佑不意外杜宴楓向他要何蔚藍,正如杜宴楓不意外,當他告訴他要回到公司時,陸承佑冷冷一笑。
“你也被他們說服了?”
杜宴楓沒有回答他,問:
“藍藍沒事吧?”
陸承佑挑脣看了他一眼,”見到後你不就知道了。“
他眼裡的笑意讓他感到心虛,好像他是一個縱容他犯罪的幫兇一樣,他竟然有股落荒而逃的衝動。
何蔚藍回到家時,全家人嚇了一大跳,臉色蒼白憔悴,眼神疲憊不堪,全身虛弱不堪,怎麼看也不像是度假剛回來
得樣子,倒像是遭受地獄折磨重回人間的樣子。
“藍藍,你怎麼了,臉色好蒼白啊?”
“是啊,是不是玩得太累了,累壞了身子啊?”
“藍藍,發生什麼事了?怎麼無精打采的樣子?”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問着,擔憂的表情在她眼前一個個的閃過,她覺得頭暈,也迷糊了,不知道他們在講些什麼,
只聽到他們說到度假旅遊。
難道是指她嗎?她去度假旅遊了嗎?
她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愣愣的好一會兒沒有反應,文琴擔心,以爲她受到了什麼刺激,使勁兒的搖了搖。
“藍藍,你別嚇我,說愛,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你怎麼了?”
何蔚藍扯嘴笑了笑,蒼白的臉上那絲笑容薄得如煙似霧,“我沒事,只是太累了,身體有些不舒服。琴姨,陸叔,
對不起,我有點累,想上去休息一會兒。”
陸子宵讓張媽扶她上去,她沒讓,自己走了上去,走進房裡,便鎖上門,身體順着門滑落下來
。
她不怪他們,她只怪自己的命運!
杜宴楓見到何蔚藍時,她還在睡覺,那刻他覺得自己就是一個混蛋,沒有臉站在她面前,是他的姑息縱容,放任一
個惡魔將她拉入了地獄的深淵。
她叫他楓哥哥,以前他覺得那是藍藍對他絕對信任的表現,現在,同樣的聲調,同樣的神情,他卻覺得是巨大的諷
刺。
他也是冷酷的,但是他做不到佑的無情,這樣一張哀慼信任的容顏,他無法坦蕩面對,只好選擇逃避。
何蔚藍休養了近一個星期,氣色好了很多,見她恢復得和以前差不多了,文琴也放心了,才答應讓她回到學校。
一進入大四,更不見學習的氣氛,但是何蔚藍要考研,所以大部分的時間也是在學習。
邡昀不理解她爲什麼要考研,她的成績好,本科也是個好學校,一畢業必能找到好的工作,又爲什麼要考研呢?
她只是笑笑說目前還不想參加工作,她總不能告訴邡昀她想要離開這座城市吧?
邡昀一向不愛學習,用她的話說,若不是她爸哭求着讓她學習,她早就是這城市裡黑道上響噹噹的大姐了,她說話
從來就是誇大其詞,她只當是玩笑,笑笑也就罷了。
她感到邡昀高興的,可是又總覺得她的笑有種悲涼,看得她心裡也不好受起來,她問她,她矢口否認,說是她的錯
覺,直到一次醉酒後,她發瘋,說出來,不知道那些醉言罪語有幾分真假,不過她聽着心裡倒有幾分悵然辛酸。
記得她是這樣說的:“海寧姐長得美,學歷高,身世好,雖然表面清冷,但其實是個不可多得的好女人,這樣一個
好的女人就要和小凌子結婚了,我應該高興的,可是,爲什麼,我心裡會這麼堵,他們都是好人,應該有……有一
個相愛的人陪伴一生,爲什麼……爲什麼會是這樣?藍藍,他們要結婚了,你,你心裡沒有什麼感覺嗎?”
她記得當時她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是這樣回答的。
“我替他們高興,也真心的希望他們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