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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去過你們控制病人的地方,神機營那幾個小子不肯讓我進去,想來是怕傳染給我,所以他們只是跟我描述了下他們現在的症狀,”雲先生看着千帆不斷地搖頭說道:“這已經不單單是鼠疫的問題了,有人故意給老鼠吃下了能讓人的皮膚腐爛的毒藥,但是咱們還不知道究竟是什麼毒。”
“我一直以爲洛朗瑜好歹有一點點悲天憫人,現在看來也就是個禽獸不如的東西!”千帆聽到雲先生的話,頓時氣得猛然起身,對着納蘭珉皓說道:“現在咱們該怎麼辦?”
“神機營那幾個兄弟都染上了鼠疫,咱們首先要做的是怎麼避免其他人被傳染。”納蘭珉皓皺着眉頭,仔細考慮了許久才說道:“現在京城咱們不能保證有多少老鼠是被餵過毒藥的,所以只能全部殺掉。”
“全部殺掉?”千帆聽到納蘭珉皓的話,也低頭思索了一番,點點頭說道:“雲先生,您有沒有什麼藥物能讓那些老鼠自己跑到一個地方去?”
“小帆兒你的意思是將老鼠都引到一個地方然後一起殺掉?”雲先生聽到千帆的話不禁愁容滿面地說道:“你想過沒有,京城有多大?單靠咱們想要把所有的老鼠都殺了簡直是天方夜譚!”
“這點我也想過,所以咱們分頭行動,”納蘭珉皓點着頭,似乎對這件事還是很有把握地說道:“雲老頭,你要知道咱們不能單單指望人去做這件事。”
“你的意思是找小鄧幫忙!”千帆幾乎是立刻就明白了納蘭珉皓的意思,笑着說道:“小鄧的黑甲將軍數量可不少,到時候全部散出去定然能把老鼠都引到一處來。”
“我記得雲老頭手裡有種藥粉是老鼠最喜歡的味道,到時候讓那些黑甲將軍全部沾染這種藥粉,自然是能夠把那些老鼠引出來的。”納蘭珉皓說到這裡,又嘆了口氣道:“至於解藥,咱們也要儘快想辦法,總不能讓那幾個兄弟跟着遭殃。”
三個人商定一番,便約定明日子時再一起行動,當下便各自分頭準備,納蘭珉皓去找小鄧,雲先生去準備藥粉,千帆則是去安排神機營到京郊挖坑。
千帆帶着人在京郊選了個僻靜又順風的地方開始挖坑,結果轉過頭便看到姜不知出現在自己面前,着實嚇了一跳,笑着埋怨道:“你這成日裡神不知鬼不覺的,還挺嚇人的!”
“雲子升把嶽翎的屍體給燒了。”姜不知一直在辦嶽翎的事情,這纔剛剛折回來,第一時間便來跟千帆稟告這件事。
“意料之中,不過你這臉色不對啊,發生什麼事了?”千帆看着臉色難看的姜不知,不解地問道。
“門主有多大把握對付洛朗瑜?”姜不知竟然沒有立刻回答千帆的話,反倒是問了另一個毫不相干的問題。
“不是有多大把握,而是必須背水一戰,”千帆拍了拍姜不知的肩膀說道:“洛朗瑜和七皇子本就是敵對,若是七皇子失敗了,不光是他,就包括我和岳家都會有性命之憂,而我是不能允許這樣的事發生的。”
頓了頓,千帆淡淡地說道:“不管是世子府還是岳家,哪一個我都不可能置之不理,所以我不會讓洛朗瑜贏。”
“門主,在屬下看來,洛朗瑜死有餘辜,將來如果門主拿下他,還請將他五馬分屍。”姜不知的語氣中滿是恨意,聽到千帆不禁愣住了。
“姜不知,你是有事瞞着我麼?”千帆皺起眉頭,平靜地問道:“你在雲子升的府上看到了什麼?”
“門主,你記不記得最近京城總是無緣無故地丟失幼女?”姜不知看着千帆,整個人似乎都沉浸在一種狂怒的情緒中不能自拔,紅着眼睛說道:“屬下看到洛朗瑜將一個幼女剝皮削骨,皮做成了骨扇,骨頭熬成了粥,而肉做成了包子,每日都會在城西施粥。”
“骨扇?”千帆驀然想起一件事,緊鎖着眉頭問道:“是京城最近剛剛特別流行的玉扇坊,每一把骨扇都賣到千兩紋銀是麼?”
“就是那個!”姜不知低下頭,愧疚地說道:“屬下看到的時候那個幼女剛剛被折磨死,屬下還聽洛朗瑜笑着說只有活着剝皮做出的骨扇纔會晶瑩剔透,是屬下無能!”
“姜不知,你是奉我之命去查探雲子升會怎麼處置嶽翎,在看到這件事你沒有輕舉妄動是對的,因爲你沒有打草驚蛇,既然咱們知道了,就不能在袖手旁觀。”
千帆聽完姜不知的話,許久才說道:“帶着江一閣埋伏在京城裡,凡是有幼女的人家都保護起來,如果碰到那些人,不要交手,把東西灑在他們身上就行了。”
說罷,千帆從袖中掏出十幾包藥粉交給姜不知,淡淡地說道:“洛朗瑜之所以抓走這些幼女不會是單單爲了骨扇或者熬粥,很有可能是修煉什麼邪門歪道,所以你要先查清楚這件事,至於那些人只要沾上這些藥粉,就絕對跑不掉。”
“屬下明白,可是門主這邊……”姜不知有些爲難,如果自己走了,誰來保護千帆的安全?
“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子,你放心吧!”千帆擺擺手,對姜不知說道:“神機營都在這邊,我不會有事的,去辦吧!”
“是!屬下告退!”姜不知點點頭,轉身離開。
“洛朗瑜啊洛朗瑜,當初莊偉如果知道你今日竟然這般禽獸不如,定然會早早送你上路!”千帆閉上眼睛,心中一股無名之火頓起。
皇子之爭,成王敗寇,本來她覺得如果洛朗瑜沒有什麼十惡不赦之罪,若是七皇子坐上皇位,那麼就是放他一條生路也未嘗不可。
卻沒想到此人心胸狹隘,貪圖名利,忘恩負義,就算英武侯府今日幫他,他將來也未必會對英武侯府感恩戴德,相反估計會屠殺其滿門纔是。
既然如此,此人必死無疑!千帆皺着眉頭,心中的想法愈發堅定,有些事她一定要做,而有些人她也一定要除,比如洛朗瑜,比如元尊。
千帆將挖出大坑的事交給順子,自己便快馬趕回了京城,不管怎麼說,五個神機營的弟兄被染上了鼠疫,如今毫無辦法,她心裡說不焦急是不可能的。
目前鼠疫的事還沒有擴散,很顯然洛朗瑜還不知道已經有人病發了,所以她還得想辦法解決這些事才行啊!這樣想着,千帆已經到了世子府門前,將馬繮繩交給守門人,便大步往府裡進,還沒靠近門口,卻被一個小乞丐拉住了衣袖。
“哪裡來的乞丐!趕快走!”那守門人一看那小乞丐竟然拉住了千帆的衣袖,唯恐千帆怪罪於他,不禁大怒道:“這裡是你來的地方嗎?”
“好了,”千帆擺擺手,示意他不要多言,便蹲下身子問道:“你有事找我?”
“你是嶽千帆嶽姑娘嗎?”小乞丐眨着眼睛看着千帆,認真地問道。
“我是嶽千帆,你有什麼事嗎?”千帆也有些好奇這個小乞丐找她會有什麼事情,不禁奇怪地問道。
“有人讓我把這個交給你!”小乞丐似乎確認了她的身份,隨後把一方錦帕直接塞到了千帆手裡,轉身就跑掉了。
“哎!”千帆下意識地叫了一聲,卻發現那小乞丐已經走遠了,便轉身進了世子府。
翠煙看到千帆回來,立刻迎上去問道:“世子妃,您忙活了那麼久,有沒有吃飯?”
“沒有,不過先不着急,翠煙,你幫我看着這個錦帕是哪裡賣的?”千帆方纔在路上便已經將錦帕看了一遍,完全沒有發現有什麼特別的地方,那麼又是誰送來的呢?
“這針腳似乎是……”翠煙仔仔細細地看了又看,許久才說道:“雙金絲,是城南準秀坊的錦帕呢。”
“鋪子是誰的?”千帆聽到翠煙這麼說,便立刻問道:“之前京城所有鋪子暗中主子咱們都查過吧?”
“是,這準秀坊明面上是陳侍郎七姨娘的表哥在打理,實際上是英武侯府的。”翠煙的記憶力非常好,所以很快便答了出來。
“英武侯府?”千帆皺起眉頭,看着錦帕不禁有些發呆,喃喃自語道:“英武侯府這兩天被咱們折騰的焦頭爛額的,怎麼可能有空送我條錦帕?”
“世子妃,這條錦帕莫不是有什麼毒藥吧!”翠煙想到這裡,一把從千帆手裡奪過去,又是仔仔細細地查看了一番,才奇怪地說道:“不對啊,沒有任何不妥。”
“你這個丫頭,什麼時候這麼慌慌張張的,”千帆笑着去扯那塊錦帕,沒想到翠煙正在發呆竟然沒有撒手,這麼拉扯間,只聽刺啦一聲,錦帕竟然直接扯壞了!
只不過翠煙和千帆都沒有說話,因爲一張紙條正從扯壞的錦帕中飄落在地,翠煙立刻撿起來交給千帆,奇怪地說道:“這是誰啊,這麼神神秘秘的,好像不能見人似的!”
“半月後,千香樓,三樓天一座。”千帆皺着眉頭將紙條上的字唸了出來,隨後又唸了一遍才默然無語。
“世子妃,您不會打算赴約吧?”翠煙看到千帆這個模樣便知道她心裡已經決定了此事,立刻反對道:“萬一是那什麼洛朗瑜和雲子升聯手設下的陷阱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