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自己……
“如此的話,那這段時間就有勞您照顧我父親了。至於你們之間的感情,我不再過問,也不想插手,畢竟這是你們上一代的事情,等這段時間風波過去以後,我覺得他還是要給我和我媽做一個合理的解釋。”
之後,她不再去看吳穎怡的臉,徑直離開。
等她走出了咖啡廳,站在車水馬龍的大街上,她雙眼無神,有些迷茫。
夏章行那裡,他和吳穎怡二人勉強過活;姚玟芳那裡若是過去,少不了整日的怨言;夏家老宅也被查封,此時的她,竟然沒有一處去處。
她坐在公園的長凳上,此時已經到了深冬,天氣格外的寒冷。
瑟縮着脖子,她將下巴埋進了高領毛衣內,顫抖的翻看着手機的通訊錄。
名門小姐又如何?家道中落,還不是身邊空無一人。
她自嘲,覺得自己和路邊的流浪漢沒有兩樣。
在這個時候,剛纔按下去的屏幕再一次亮了起來。
“岑兮,現在在哪兒呢,我過來接你。”
“來接我?”夏岑兮疑惑,“你不是應該在拍戲嗎?”
“哎呀,今天的戲份已經全部拍完了,剛纔我去醫院,聽說你出院了,你怎麼不跟我通知一聲呢?要不要過來跟我一起住啊?我一個人住那個大別墅,也是孤單。”
她的語氣中帶着喜悅,好像迫不及待的邀請夏岑兮和她一同居住。
夏岑兮本來還有所躊躇,聽到她的邀請,頓時有些高興,她明媚的握着手機笑到:“好啊,我剛纔還在想以後的住處呢,沒想到你就這麼快幫我解決了,那我就直接打車去你那裡。“
對於卓沁,她是感激的,她從未想過有朝一日自己落魄至此,身邊還能有個不離不棄的好朋友。
卓沁手裡捧着電話,無奈的搖了搖頭,她就知道,這個傻丫頭現在沒地方去,今天一天,她都在想着用怎樣的說辭才能不傷害到她的自尊心,又能邀請她和自己同住。
卓沁和夏岑兮二人在做飯這一點,也是出奇的相像,一個忙於拍戲無暇吃飯,只能自己琢磨廚藝;一個出國留學,在外人生地不熟,自己一個人也只能硬着頭皮去學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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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雖說都沒有專業的學過,但是在對方做出飯菜之後,還是會對對方讚不絕口。
因爲日常過得快樂,卓沁心裡的顧慮和擔憂也一時間拋在了耳後。
靳珩深同樣也顧慮到了這一點,馬上派人調查了夏岑兮所在的位置,知道她和卓沁在一起,特地吩咐了王秘書買了大補的東西,送往卓沁的家裡。
剛剛小產的夏岑兮身體最爲孱弱,一刻也耽誤不得。
上午剛吩咐王秘書過去,下午王秘書就一臉愁眉苦相的站在他的面前。
“總裁……”王景恆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該怎麼跟靳珩深交代。
“怎麼,見到岑兮了嗎,她最近身體怎麼樣?”
靳珩深沒有擡頭,依舊看着手裡的文件,可是心卻如打鼓一般。
王錦恆早就看穿了自家總裁的僞裝,但也不說破。
“補品送過去了,但是夫人不收,直接扔了出來,說以後不要再送這些沒用的東西。”
她不收?靳珩深猛然擡頭,眼光盯上了王景恆,帶着不悅。
“你現在辦事越來越不利索了,送個禮還能做不成,我要你有什麼用?”
聽着總裁的指責,王景恆也是有苦說不出,總裁就是在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他低下了頭,只好認下來:“抱歉,總裁,是我無能。”
“算了,你先出去吧。”
他有些煩躁,揉揉太陽穴。
既然王景恆不管用,那他親自去,他心裡帶了些許的期待,都過去一段日子了,夏岑兮總不能一直不見他。
懷着這樣的期望,他從王景恆的手裡拿回補品,開車前往了卓沁的家裡。
王景恆站在原地,阻攔靳珩深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
靳珩深這一趟,註定是要無功而返了。
王景恆搖了搖頭,心疼自家總裁一秒鐘。
一想到一會兒要見到夏岑兮,靳珩深的心情更是緊張,踩緊了油門,飛快的到達了地點。
站在門前,他還特意整理了下襯衫的衣領和袖口,才敲了敲門。
不知道之前在和夏岑兮聊着什麼,卓沁笑着剛打開門,看見來人,是她立馬換上了冷酷的面孔,直接要將門給關上。
靳珩深反應極快,馬上一隻腳抵在了門邊,對着卓沁央求到:“你讓我見她一眼,就一眼,至少把這些東西收下。”
卓沁回過頭去看着坐在沙發上笑容還未散去的夏岑兮。
“誰啊?”
夏岑兮還沉浸在他們剛纔的話題之中,看着卓沁一臉的嚴肅,忽然心裡感到了不妙,她也猜到了來人是誰。
“不見。”
她立馬收斂起了笑容,起身就要躲進臥室裡。
“夏岑兮!”知道已經驚動了裡面的女人,靳珩深慌張的在外面喊道。
“你至少出來看我一眼,我有話和你說!”
“我沒話和你談,我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你!”
再也不想見到我……嗎?
卓沁攤手,面無表情地推了靳珩深肩膀一把,失魂落魄的靳珩頓時被關在了門外。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開車回到家裡的。
打開房門,紅薯就活蹦亂跳的跑到了玄關處,替他叼來了拖鞋,胖乎乎的憨態可掬,蹭着他的褲腳,格外的粘人。
靳珩深看見了紅薯,心裡更是一痛。
換了鞋子,脫了大衣,癱在了沙發上。
看着空蕩蕩的客廳,靳珩深第一次感到這個家是如此的冰冷。
放眼望去,空無一人,可是卻處處都有夏岑兮存在的痕跡。
沙發上,夏岑兮曾經抱着紅薯,喜笑顏開的看着沒營養的肥皂劇;餐桌前是她爲了討好自己,拼命想着拿手的菜系;浴室,是他曾裹着浴巾,頭髮溼漉漉走出來誘惑的模樣;而臥室,更是他們二人親密過的地方……
這個家,空氣中好像都瀰漫着夏岑兮曾經存在過的味道。
而這一切,都將因爲他的決定,不復存在。
紅薯不懂人的悲歡,只是趴在地上,仰着腦袋,一臉撒歡的看着靳珩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