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何嘴邊劃過一抹淡笑,從衣服內側口袋裡拿出一個黑色的小盒子,推到白小燈面前,“好,你別生氣,這個是送給你的。”
精緻的小黑盒落入白小燈的眸中,金色的蝴蝶結自底部纏繞着整個小黑盒,她狐疑着打開,裡面躺着一個金色的項鍊。她捏起鎖釦,金色的鏈子垂落在她眼前,底部是一個綠色的四葉草吊墜。這條鎖骨鏈,看起來美觀大方,又不失精緻唯美。她很喜歡。
“不要。”白小燈把項鍊和盒子推回去,淡色道。
沈何剛纔一直在觀察白小燈,明明她看到這個項鍊時眼睛裡發光,卻如此說,實在令他意外,解釋道:“小角,咱們交往這麼久,我都沒有送你什麼。這個項鍊我買了好久,而且四葉草代表着幸運,你們女孩子不是都喜歡麼?”
“是啊,我很喜歡。”
“那爲什麼不要?”
“既然買了好久,爲什麼現在纔給我?”
“你之前一直跟我吵鬧,我就沒了送禮物的心情。自從上次見了你,我一直牽腸掛肚的,就把它帶在身上,想着隨時送給你。”
他沒有騙她,那條項鍊確實是沈何在被附身前就買好的,放在花店臥室的櫃子裡,至於爲何一直沒有送出去,可能就是因爲沒來得及就被附身了。
“咱們同居那一個月,都發生了什麼?”白小燈冷不丁問道,眼神像刀子一樣直入他的眼睛,凜然有力。
沈何表情微滯,“你,不記得?”
“不記得了。”
“好,我都告訴你。你突然拎着行李來到花店,提出暫時住在那裡。我問你原因,你閉口不談。每天,早上你做好早飯,去上班,晚上下班直接回來。我們那個月裡,過得多幸福。結果,轉眼,現在你對我如此冷淡。難道有了年輕的小鮮肉,就不要我這臘肉了嗎?”沈何蘸着番茄醬,吃着薯條,說話聲裡夾雜着咀嚼聲,即便如此,小燈還是聽出了話語裡的幽怨。
不知道沈何所言是否屬實,白小燈繼續問:“你覺得你那一個月,對我如何?”
沈何躲開眼神,低頭吃了根薯條,笑道:“小角,我對你那麼好,你竟然還問我這個問題。”
“很好嗎?那我爲什麼總是哭呢?”白小燈絲毫不讓,繼續問道。
“女人的眼淚,是對愛情的印證。流的越多,說明投入的越多。”
“嗯,有道理。那你爲我流了多少眼淚?”
白小燈凝視着他,坐得端正,一動不動,等了許久,站起來轉身。
沈何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以後,我可以爲你流。我只要你還留在我身邊。”
白小燈轉身彎起眼睛,擺手道:“謝謝你的漢堡包,我要回家了。再見。”
沈何連忙站起,跨着大步,追上去,把小黑盒塞到她的左手,就緊緊裹住,殷切道:“小角,收下吧。難道你真要跟我分開不成?”
初夏已經來臨,夜裡微涼的風,輕捲起她長長的馬尾,連劉海也躲不開這股輕風的圍剿,沈何看不清她那時不時被劉海遮擋住的眼睛,只聽見她淡紅色的嘴脣吐出幾個字:“不分開呀。”聲音甜甜的,其中卻帶着無法忽略的涼意。
手機上叫的出租車到了,白小燈坐上走了。
他看着飛去的車子,薄脣勾出冷笑,“小燈,師父會一直陪着你在這人間歷練的。”
回到家後,白小燈就將項鍊拿出來,左看右看。
發財樹正要說話,只見她手心冒出瑩瑩白光,這股白光凝聚成一把小刀的形狀,墜落在桌子上。她一手拿起小刀,一手捏着四葉草墜子,輕輕撬開墜子上的金色鑲邊,綠色四葉草脫離開來。她又將鼓囊囊的四葉草橫向分割成兩片,矯捷一笑,“嘿,中間果然是空心的。”
接着掏出發財樹的靈根,繞着較粗的一端,一圈一圈盤起來,看起來像一個小小的年輪,往四葉草的空心裡一放,剛剛好!還能留出來一絲空隙,在發財樹想活動時有炸毛的地方,這就夠了。
最後,用靈力小刀,隨便一劃拉,吊墜完好無損地緊扣在項鍊上。
「發財樹,以後這就是你藏身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