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燈接到沈何的電話,被劈頭蓋臉的責罵聲吵得不知道東西南北,心裡掛念着兩個小盆栽,當下決定去花店看一看咋回事。
剛到花店,坐在收銀臺的沈何,擡眼瞟了她一眼,直接站起來把花店的門關上了。
白小燈不解:“大白天關什麼門?門外的花怎麼辦?”
沈何已經來到她身前,薄脣冷氣十足,“你先管管自己吧。”
“你剛纔電話裡一頓罵,什麼情況?”
“你能不能潔身自好一點點?我不要求多,就一點點?”
“你總是給我安一些莫須有的罪名,我怎麼不潔身自好了?說清楚!”
“你最近不是在譚家住上癮了嗎?跟父子倆玩得可還好?”他揚起臉,居高臨下地看着她生氣的樣子。
白小燈自知不是林角,可是被這樣說,無異於辱罵,當即火冒三丈,“沈何,你給我嘴巴放乾淨點!你只是男朋友,不是判官!”
“我要是判官,只怕你已經被凌遲千百次了!”
“你要是再這麼口不擇言,那乾脆分開算了!我天天都要受這氣,你憑啥啊?!”白小燈說着,眼前浮現出林角夜裡站在窗前默默流淚的畫面,心中一股恨意涌上瞳孔,直射沈何。
原來的林角在這種時候,只會哀求他。眼前的林角卻可以提出分手。沈何接受到她滾燙的眼神,突然抱住她,雙手撫着她的背,聲音哆嗦着:“小角,對不起,我又做錯事了。你原諒我,好不好,我不要跟你分開。”
“不。”白小燈雙手試圖掙脫他的懷抱,按理說,林角身體裡的是靈體,稍微用點勁,一個力氣大的男人絕對能推得開。
可,這廝力氣非凡,自己竟然推不開。
沈何終於鬆開雙臂,小燈還沒來得及緩口氣,就看到他弓着身子跪在自己面前。
“小角,你別離開我,真的,這天地之間,我只愛你一人,不能離開你。”
白小燈還沒反應過來,自己身體已經跟着跪下去了,抱住他柔聲道:“對不起,我不說了,你別生氣了。”
啊啊,這是林角的條件反射嘛!連帶着自己也跪着,真是丟我白皮月界的臉。算了,寄人籬下,忍一時之氣,希望海闊天空。畢竟,沈何還在嫌疑人名單內,現在確實不適合跟他決裂。
這貨還蹬鼻子上臉了,眼淚喇茬地說:“你別去譚家了,好不好?在花店,跟我天天在一起,我肯定不說你什麼了。”
“咱們雖然是情侶,但是彼此也需要空間的。我有我的工作,你再給我些時日,等譚夫人回來,我就離開,好不好?”爲了林角,耐着性子,也得先哄着這個男人。
“那到時候,你不能再說什麼,必須來我店裡。”沈何此時也不能忘記要一個承諾,真是令小燈鄙視他落井下石。
*
白小燈自從照顧糖糖,修煉的時間少了。發財樹倒是把每日修煉提上了日程,每晚準時提醒她去識海里修煉。
不過最近,發財樹修煉得沒日沒夜,比鬧鐘還準時的提醒少了很多。白小燈反而覺得發財樹修煉得如此勤奮是件好事,自己內心深處殷殷期待着什麼,雖然她也搞不清楚自己期待什麼。
“小燈。”渾厚的聲音響起,師父來了!
她睜開眼,又衝着識海入口處跑去,一頭扎進周長宴的懷抱裡,在他月白色的衣襟處蹭來蹭去。
周長宴環抱着柔軟的小人兒,心裡想起前幾天與白小燈在花店裡的爭執,最後倆人都跪下來認錯。心頭就無比煩躁,附着一個凡人的身體,面對的總是以林角身體示人的那副冷冷的樣子,哪有現在這樣的白小燈惹人憐愛。
唯一方便的就是,隨意地發泄內心的不滿和陰暗。而且發泄後,魔氣竟然很久沒有再侵擾自己。
最壞的情緒,發泄給自己最愛的人,他一百個不依,可又有什麼辦法呢?趁着識海內,跟她親密一番也不錯。
周長宴遂側臉吻了小燈的臉一下,吻下去了就不想再放開。
白小燈感覺到右臉頰一個柔軟的觸感,小手使勁推開了周長宴,嗔怪道:“師父,你怎麼親我?”
“一日爲師終身爲父,作爲父親,親女兒一下不可以麼?”周長宴柔情似水地看着她。
白小燈在雜誌上看過類似的話,回想雜誌上的故事,好像師父說的沒錯哦。自己也曾很多次忍不住親吻糖糖呢,現在自己的體型雖然比糖糖大幾歲,但是也還是小孩子沒錯。
她擡眼,雙手抱着肉嘟嘟的臉,聲音甜膩:“男女有別,不能有下次了。”
“好,好。師父現在很忙,很難抽出時間來查你的修煉。你自己要自覺。”周長宴輕撫她的長髮,又習慣性地給她扎頭髮,“其實,每次看看你,我才覺得有精力應付那些俗事。”
“師父,你最近忙什麼呢?可以跟小燈說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