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燈回憶起那次在花店接到沈何父親的電話,也提到了這五百萬。
一個懷孕生子的女大學生,沒有丈夫,沒有經濟基礎,也只能選擇放棄孩子吧。可憐的林角!放棄了孩子的撫養權,幾個月後得到的卻是孩子夭折的消息。她怎會知道自己一直被譚堯夫婦欺騙着算計着。
話又說回來,誰讓林角插足別人的婚姻呢?最可惡的當屬譚堯了!
她接着問:“這是沈何和誰的保證書?”
“我媽。”
李理拿這個筆記本來病房之前,就料到白小燈會這麼問。對於她的問題,他會如實回答,但是出於對母親的保護,他只能說一半。
“完成什麼任務?”
李理拿出了準備好的答案:“這個說來話長了……我媽她看不慣我經常不回家,早就收買了我身邊的兄弟,隨時給她遞消息。幾個月前,你跟那個曹思思一進入‘今朝不醉’,我媽那裡收到消息就來了,當時服務生端過去的那杯酒有問題,我知道我媽做了手腳。於是偷偷把咱倆的酒換了,我喝了那杯酒。然後,我帶着我媽回家去了。”
“你既然回家了,又怎麼會跟我在一張牀上?”
“我讓一個兄弟幫我看着你。過了凌晨,我渾身難受得很,只能去夜店了。”說到這裡,李理頓了頓,眼睛裡流露出羞澀和火熱,“到了那裡,才發現我兄弟自個兒去玩兒,把喝醉了的你丟那兒被一老頭兒圍剿。我直接踹了老頭兒,把你帶走了。”
“人家老頭兒都沒報警?”白小燈聽着他的講述,好像在聽痞子少年和窮困女孩的愛情故事,不禁戲謔。
“他敢!”李理一改講述者的姿態,繼續營造深情的氛圍,“姐姐,接下來的事情你都知道了。雖然我是受那杯酒的影響擁有了你,可是,我不想那樣和你在一起。我要你心甘情願和我在一起,忘記他們。”
“你別打岔!”白小燈能感覺到李理說話其實在兜圈子,圍繞着他對林角的感情,一直偏離軌道,適時打斷,“這些事情都是在沈何出現之前,跟這個保證書有什麼關係?”
李理捏捏她的手,她抽離開,期待着他的回答。
他笑笑,聳了聳肩,接下來的話雷得白小燈外焦裡嫩:“沈何是個卑鄙無恥的小人!事情發生在姐姐和他交往之前,他知道後卻揪着不放,威脅我媽如果不給他錢,就把這件事散播到我學校,到時候讓我在學校待不下去!”
看不出這沈何除了有時候行爲猥瑣,竟然還做出這種事情?這個保證書將林角置於何地?
“姐姐!我是我媽唯一的兒子啊!就算我再垃圾,她也不允許別人欺辱我!他不是要錢麼?我家有的是,我媽讓他寫下保證書,拿錢走人了!”
“那你呢?你當時在幹什麼?”白小燈看着眼前這個義正言辭、深情款款的男人,追問。
他瞬間泄了氣,垂下眼簾,“我害怕,躲起來了。”
呵呵,林角是渣男回收站麼?怎麼身邊除了渣男,就是小屁孩兒?沒有一個有擔當的男人,能夠幫她度過這烏七八糟的時期。
“行了,當時你沒有站出來,以後你也沒有這種機會了。”白小燈掃了他一眼,只見他像一隻羞愧的小狼狗蔫吧着,伸手捋了捋小狼狗的毛髮,闆闆正正地說,“李理,你做得沒錯。你還是個孩子,應該被母親保護。姐姐希望你,以後做一個拿得起放得下的男人,再遇到心愛的女孩子時,一定要勇敢,更要有擔當。”
眼前的大男孩,雖然外表花天酒地,放浪不羈,可是究其內裡,不過是想要的得不到。此時能把隱藏已久的筆記本拿出來,只是爲了破釜沉舟。
他滿腔熱血,終究是錯付了。林角根本不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