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沈何送你的禮物麼?你不怕他發現我的存在?」發財樹雖然滿意這個“新家”,但是內心不由地擔心起來。它並不是貪生怕死之輩,只是白小燈借屍成人後,身邊處處都是危險。
「他即使發現了,也沒什麼。他一介凡人,難不成還能把這個墜子打開?」白小燈已經自己戴上了這個金色的項鍊,皮膚更顯得白皙無暇,她低頭看了看墜子,扁了扁嘴巴,「雖然我不喜歡送禮物的人,但是這個禮物還不錯,最重要的是,以後不用把你藏在口袋裡。你別看我有時候有點暴力,但是大多時候我真怕給你這可愛的靈根給扯斷了。」
「謝謝你,小燈,你一直在爲我着想。我卻爲你做不了什麼。」語氣裡難掩發財樹的惆悵。
「你就抓住一切機會好好修煉,最好在我人間歷練這段時間就幻化成人。」
「嗯。你今天在快餐店裡有什麼收穫嗎?」
「並沒有。我本來打算快刀斬亂麻,結果發現,這樣直接從他嘴巴里問不出什麼。」
已經躺下的白小燈,睜着眼睛看着天花板,也在思考今天的事情,「至少證實了,沈何這個人不好對付。還是李理那小子好騙。」
「你別小看了李理,他這樣的花花公子,並不好騙。只是……」
「只是在林角面前,他纔會那樣單純。」
「嗯,還記得林角離家出走那個月裡,李理還是張可可的男朋友,倆人經常在這個屋子裡廝混。」
白小燈瞳孔剎那間放大,「對!還每次要求在林角的牀上,按理說,他是張可可的男朋友,憑什麼每次都要求在林角的牀上滾牀單呢!」
「只怕他內心惦記着你。」
「說準確點,是惦記着林角。」
「我總覺得林角身上有着很多不爲人知的秘密,或許,大學室友兼閨蜜的張可可,知道很多。」
「可是,挖掘林角身上的秘密,跟尋找死亡真相不一定有聯繫吧。我還是得跟緊沈何這根線,別撿了西瓜丟了芝麻。」
發財樹呵呵笑起來,「看了那麼多雜誌,能這麼快就在各種場合裡學以致用,不錯。」
*
第二天一大早,白小燈還沉浸在睡夢中,就被猛烈的敲門聲強行吵醒。
她直接掀開薄被,踢拉着拖鞋,睡眼惺忪着打開了門,張可可穿着一身牛仔衣站在她面前。
“可可?”白小燈迅速進入角色,驚訝道。
張可可看了她一眼,進了門,坐在門口的椅子上,翹着二郎腿,“林角,你這鬧的是哪一齣?前幾天警察給我打電話,告訴我你死了。這我眼淚還沒流乾,就又接到一通警察的電話,告訴我你又活了。”
白小燈坐在牀邊,打了個哈欠,撓撓頭髮,不好意思笑道:“沒什麼,我只是想嚇嚇沈何,結果沒嚇到他,倒是嚇到了其他人。別提這個事兒了吧。”
張可可拉着椅子,坐得離她近了些,“你要不就跟沈何分了吧,這麼鬧下去,怪傷身體的。你這身體不如正常人,不值得最後把命搭進去。”
白小燈把頭髮都撩到耳後,露出清瘦的小臉,汪汪明眸顯得格外搶眼,“沒事,我不能沒有沈何。”林角在張可可心目中的形象,她在清楚不過了,這又癡又蠢的形象還是要維持住。
“呵,你還是那樣子。撞了南牆也不一定回頭,好吧。不說沈何了。”
“不如說一說,我這身體怎麼不如正常人?”白小燈抓住張可可的手,那雙手的指甲上做着各式的圖案和裝飾,看起來精巧極了。
“小角,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提的。”張可可反握住白小燈的手,這雙手卻不如以往那麼柔弱無骨,發白的指節充斥着力氣,“看來經此一難,你還是有變化的。也好,保護好自己,我先走了。”
張可可說完就站起來,把手提包挎在肩上。
白小燈上前拉住她,皺着眉,假意不安地看着她,“你不是我的好姐妹嗎?就這麼着急走?”
“你既然沒事,我還留着幹什麼。”
“難不成咱們倆,只有對方出事了,才能在一起好好說話麼?”白小燈語氣卑微,充滿了渴求,“你看,我就栽到沈何手裡了。而你呢,活得比我瀟灑自在,想甩了李理就甩了,想去哪裡就去哪裡。我即使死,也只能死在這個暗無光日的地下室裡。”
張可可在來的路上,滿腔疑惑,看到昔日的好姐妹完好無損,就不想再問了。哪知她哪壺不開提哪壺,怒火自胸中騰起,“你還好意思提李理啊!林角,你活該栽在沈何手裡。以後你怎麼着,我都不會回來再看你了。”
“我這是犯了什麼錯?”
張可可怒目圓瞪,拉開手挎包,從小隔層裡掏出來一個小東西,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