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燈心煩意亂中,門開了,進來的人毫無疑問是李理,其他人也不可能來看她這個曾經的小三,而且是個已經生了孩子的小三。
林角這都做的什麼事兒啊?
她一棵植物都知道做爲女人,不可以做小三;做爲母親,不可以拋棄孩子。如果可以跟靈魂對話,她肯定要說上幾句的。
李理看起來心情大好,面白如玉的臉上,宛如春風拂面,“姐姐,好些了嗎?”
他坐在牀邊,把揹包放一邊,騰出手來摸摸白小燈的額頭,又拉住林角的手,放在自己的臉上,“姐姐,爸爸讓我來謝謝你救了糖糖,還說你提什麼要求都可以。姐姐,你趁機敲他幾百萬吧,以後我就跟着你。好嗎?姐姐。”
白小燈反手拍了一下他的腦袋,“說什麼呢?臭小子。我是糖糖的母親,你是她的哥哥。”
李理又抓住她的手,雙手緊緊裹着,目光真切,“我說的是真的。看得出你很愛糖糖,可譚堯肯定不會讓你帶走糖糖。正好,我也不做譚堯的兒子了。”
他坦然看向她,嘴角泄露接下來的羞澀:“你沒有女兒,但是你可以有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我來做這個男人。”
這樣的告白,比她之前對林角的告白,更真誠直接。她有點接不住,嗓子乾巴:“你怕是忘了,我有男朋友,叫沈何。”
“把他丟掉!姐姐!不然,你早晚要再死一次!”李理臉上的柔情瞬間化作戾氣,牙關緊咬,字眼從牙縫中狠狠擠出來。
“這麼說,你知道我之前死過一次。”白小燈斜着眼睛看他。
他站起來,往窗口走了一步,站定背對着她,“姐姐,多的我不說。你只需要明白,你想活命,就得離開沈何。我雖然年齡小,但是我不會再像以前那樣懦弱,那樣輕易放棄你了。”
“不不,你怎麼知道我死過。先回答我。”
“你以爲我和張可可在一起,是爲什麼。”他轉過身,說。
“不是因爲你喜歡她?”
“當然不是!姐姐,我是爲了你。”他又回來坐下,從旁邊的揹包裡拿出一個黑色的筆記本。
白小燈一看到這個筆記本,就心虛地躲開了目光。
李理見她扭過去臉了,就抿着嘴吃吃笑起來,黑色筆記本被扔在潔白的被子上,難以讓人忽略掉。
白小燈紅着臉轉過頭問:“幹什麼?”
“姐姐,我的任何東西,你都可以看,區區一個筆記本算什麼。”
“呃,你知道了?”
“這個筆記本是我曾經的青春,爲了不被爸媽發現,我才放在櫃子上的。你是因爲什麼去我房間找到它的,我不想知道,我只想讓你知道,我比沈何還要愛你。”說罷,他還撩了撩自己的劉海,顯示自己多麼帥氣。
白小燈被這個動作逗笑了,繃着的心絃鬆懈不少,“確實是個高富帥無疑了。”
她再次打開黑色筆記本,這次是在筆記本主人面前打開,裡面每一幅鉛筆畫都彰顯了畫畫之人那濃烈的感情,多少有點讓她尷尬。
“姐姐,曾經譚堯告訴你你的女兒得了凝血癥,幾個月就死了。如今,你知道了那都是謊言,你可不能再去愛他了。”
白小燈自嘲:“分開了就真的不愛了,你不用老扯着這個事兒不放。”
“那就好。姐姐,你聽我說,你以前不喜歡我,是因爲你以前太愛譚堯了,我是譚堯的兒子,你不可能對我的愛有所迴應。至於沈何,你過得太苦了,內心需要一個男人幫你,而沈何剛好出現了。”
“你倒是對我很瞭解。”
“現在,糖糖有很好的照顧,而我應該勇敢站出來了。”
“你今天是有備而來。”
“是時候該我出來爲你挑起擔子了。這個事情過去了,你不會還要繼續在譚家呆下去吧?”
“我……我知道你對我的情誼,可是……”白小燈還惦記着那份協議,她肯定要弄清楚的,雖然目前的狀況好像真如李理所言。
李理不說話,打開黑色筆記本,翻到最後一頁,遞給她。
那是白小燈當日匆忙離開時,未曾發現的一頁。
只見頁面上貼着一張手寫的紙條,上面寫着——
五百萬一到賬,我保證完成。
署名:沈何,2019年2月2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