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思思被這個舉動驚到了,頓時憤然站起來,橫眉冷眼對着白小燈說:“你大晚上闖進來到底幹什麼?”
白小燈疑惑不解,指着她的後背,“是這個男人打的嗎?”
“你管的着嗎?”男人走過來,滿臉痘痘,看得白小燈心裡發麻,“要不,一起玩兒?”說着,就伸手去拉白小燈的衣服。
白小燈打掉他的鹹魚手,後退幾步,拿起門後的掃帚,衝男人揮舞着,“滾!滾!”
男人挑眉輕笑了聲,信步越過她,眼睛居高臨下瞟了她幾眼,拿起牀尾衣架上的黑色西服和公務包準備走。
曹思思跑過去,拉住他的公務包,眼睛凌冽地看着他,低聲下氣道:“錢,還沒給。”說着,鬆開左手,拉開一點自己右肩上的衣服,露出一點嫣紅的傷痕。
男人拉開公務包的拉鍊,拿出錢包,扔到她臉上幾張紅票子,揚長而去。
地上零零散散的紅票子,沒幾張,但是曹思思似乎撿了很久。看着她這樣,白小燈尷尬地蹲下去想幫忙。曹思思已經站起來,把一張張錢重疊起來,整齊放進自己的牀頭櫃裡。
曹思思眼角泛紅,眼睛裡寫滿了漠視,“你走吧。”
白小燈說:“他打你這一頓,給你多少錢?”
“能不多管閒事嗎?”
“你別不把自己身體當回事。”白小燈不願意多費口舌,準備走。
坐在牀邊的曹思思卻笑了,笑得前仰後合,那笑聲尖銳地穿破白小燈的耳膜。
白小燈捂着耳朵看着她走近,突然,她將耳朵上覆着的的手抓了下來,嘲諷道:“林角,你天天一副清高的樣子,你以爲你多幹淨呢。”
“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你裝糊塗也是一等一的水平。是,我承認自己在這方面不在乎對方的身份,只要錢多就行。而你就算是挑挑揀揀,說到底跟我不還是一樣。”
白小燈聽不懂,兩眼睜大看着她,語氣都變得不自然,“我,挑挑揀揀?”
“哼,咱們都一樣,住在這個腌臢的地方,白天有光鮮亮麗的工作,夜晚也有見不得光的副業。”
“我沒有!”白小燈雖沒有徹底明白,但是下意識滿口否認。
“哦,我忘了,你只是跟着我做了一次,後來就嚇跑了。”曹思思說着,又笑起來,她長得並不漂亮,只得天天用脂粉遮擋住自己面部的瑕疵。即使在夜晚,留給肌膚呼吸的時間也不多,此時臉上的粉底已經不服帖,隨着笑紋的加深,似乎隨時能像牆皮一樣掉下來,“可是,即使一次,也不乾淨。而且你後來跟你那個男朋友爲愛鼓掌,在我看來,只是換了個固定牀伴而已。”
白小燈驚訝於有人能將不光彩的事情,說得這麼理所當然,“你真厲害。”
“說到厲害,你比較厲害,畢竟跟自己閨蜜的男朋友發生關係,這種事情一般人是做不出來的。”
白小燈並不覺得言語傷害到自己,讓曹思思冷嘲熱諷,反而獲得了不少關於林角的信息。她求知若渴,往前一步,抓住曹思思的肩膀,“還有什麼?”
曹思思被這個舉動整得有點懵,“什麼還有什麼?”
“關於林角,就是關於我,你知道的。”
“你自己不知道?還問我?”
“我知道,但是又好像不記得了。你跟我多說點兒,我怕再遇到那個李理。”白小燈面露怯色,目光熱切地看着曹思思。
白小燈這副樣子落在曹思思的眼裡,再結合之前走廊上那一幕和剛纔的拔刀相助,她直覺現在的林角精神有點不正常,不好再肆意言語,“其實也沒什麼,這個世道插腳閨蜜這種事情屢見不鮮,你別因此想歪了去。”
白小燈不想再耗下去,快步走到牀頭,拉開抽屜,拿出剛纔曹思思放好的錢包,舉起來,嚴正厲色道:“告訴我關於我和那個李理的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