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遇,絕對偶遇。”
白小燈眯起眼睛笑起來,扭過頭來,吐吐舌頭,反正她又沒有約李理,怎麼算約會呢?那就是偶遇。
她偷偷做的所有動作,沈何盡收眼底。
沈何走了過來,一把抱住盈盈而握的小腰,驚得白小燈差點跳起來。
條件反射地雙手抱拳,彷彿雨點似的盡數落在沈何的雙臂,嘴裡大罵着:“走開!走開!沈何你是狗嗎?!”
沈何不鬆,反而更緊了,箍得她一直扭來扭去。
這扭動的姿態,落入沈何雙眼裡,全部化爲了慾望。他放開一點點力氣,正要將手往上移。
白小燈右腿往後奮力一蹬,直接把沈何踹倒在地!
她不能用靈力,但是沒人說不能把靈力化爲力氣。
沈何三番兩次地想要欺身。
白小燈不是傻瓜,她現在無疑於在虎口掙扎,可,她又能怎麼辦呢?留給她的時間只剩下二十天了!
附身三個月後,不把林角的靈魂放出與身體二合爲一好好下葬,只怕林角入魔。
萬不可撿了芝麻,丟了西瓜!
她扔下沈何,掩面跑進了倉庫,重重關上門,嗚嗚的聲音從裡面傳來。
“師父,師父,你出來呀!小燈想你……”
……
沈何躺在牀上,剛閉上眼睛,意識裡就聽到白小燈的呼喊。
他立即剝離靈體進入白小燈的識海內,一進去就看到一個黑髮少女坐在藍色海域上,雙手環膝,腦袋埋在雙膝間,看不清她的面容,那一襲如瀑布般的黑髮垂在身體周圍。
識海內真氣涌動,他們似乎在爭相進入少女的體內,卻進不去,而着急着。
“小燈,我來了。”周長宴眉眼展開,一個凌波微步就來到少女面前。
還沒看清楚,少女就站起來,一把環住面前的男子。
周長宴嘴角不自覺地皺起來,還是師父的身份還用呢。
在二次元世界裡,白小燈對沈何總是不冷不熱,若即若離,有時候他能明顯看到她眼中的厭惡。
但是隻要以周長宴的身份出現,白小燈就一改原來的態度,熱情又怯弱,忍不住燃起他的保護欲。讓他心頭對自己的師父身份激盪不已,恨不得立馬告訴她所有的事情,讓他成爲她的男人。
他伸手佛起綢緞般的黑髮,還是慢慢來吧!不能把他的女孩嚇到了,這個自己期許了幾百年的女孩,實在讓他有時候不知所措。
“師父,我現在只有你了,你能不能常常來看看小燈。”白小燈個頭現在纔到周長宴的腹肌,小鹿般聰靈的大眼睛楚楚動人,看着他。
“好,我儘量。”他輕輕拍着女孩的後背,一陣陣柔弱的觸感從指尖傳來,拍着拍着就捋起來了。
“師父,小燈覺得做人好難。”
“在人間遇到什麼事情了嗎?可以跟爲師說說。”
“做人還要跟更多人的周旋,即使自己心裡討厭得要死,也要跟某個人擡頭不見低頭見。”
“不光是做人是這樣,爲師在天界也是這樣,不是每一個神仙都是你喜歡的,總會有哪個你看着特別不順眼。你要想在那個環境裡生存下去,就得去適應,也許過不了多久,就可以如魚得水。”
“在天界也這樣呀?唉,我還以爲成了神仙,就可以想做什麼做什麼,不必拘泥。”
“你說得沒錯,成了仙省去了不少事端。至少你可以不必爲柴米油鹽發愁,也不必爲錢財折腰。只不過,也要有交際圈子而已,一着不慎,可以就落入不軌者的圈套裡。不過,你也不必爲這個憂愁,因爲大多神仙都置身事外,不管別的閒事兒。大家各自安好。”
“嗯,師父,我會好好修煉的。”
“你在人間的生活怎麼樣?身邊的人,讓你很苦惱嗎?”
“是啊,我很討厭那個沈何。”
周長宴聽到這個名字,身體一動,擔心她說出什麼,卻又着急聽她的真實想法,問:“與爲師說說?”
“他是林角的男朋友,按理說,與林角有親密接觸是應該的,想必林角本人也會歡喜的吧。可,我不是林角,我是白小燈啊。我並不願意他跟我有肌膚上的接觸,即使碰一下我內心都是不願的。而他,最近越發得寸進尺了,總是有意無意與我發生接觸,有時……”白小燈說着說着,臉頰發熱。
這種事情,跟一個男子說,着實有些不好意思。
“有時怎麼?”周長宴問。
白小燈抱住周長宴的胳膊,手不自覺地使上了勁,聲音如蚊蠅般從嗓子眼裡發出來,顯露了此刻的羞怯:“有時他不經過我的允許,就抱住我,特別緊那種。這個時候,我就特別想吐。”
周長宴的嗓子發乾,他明白她的厭惡,卻不知她厭惡到身體都能起反應,尷尬地迴應:“這個,確實有點。那換做其他人呢?”
“那要看是誰了。”
“譬如……爲師呢?”周長宴小心問出。
白小燈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舉動略親密,有點不合適。師父問這句話,是不是就是暗示自己不要抱那麼緊呢?
她趕緊鬆開,站好。
周長宴臉上的神情從期許變爲愕然,“怎麼了?”
“男女有別,小燈記住了。謝謝師父。”白小燈衝他擠出一個尷尬地笑,鄭重其事道。
周長宴到底是萬年的神仙,雖然腦門上一堆問號,但是周身坦然處之,面上也是平靜如水,“孺子可教也。”
轉過身的那一剎那,臉上的怒氣盡顯,又是一甩袖,消失不見。
白小燈盤腿而坐,雙掌向下,深深吐了一口氣,全身鬆懈下來。
師父剛纔的問題,還縈繞在她的腦海裡。
如果師父像周長宴抱她的話,她會怎樣呢?
腦海裡的周長宴和沈何重合,她猛地搖搖頭,“不行!”
那要是換成西窗呢?她嘴角委屈地彎下去,她連西窗的臉都沒有見過,連個想象的畫面都沒有。
對了!把小樹人兒的形象安到西窗身上呢?
她再次大膽地在腦海裡勾勒一個大樹人抱住自己的畫面,這次,她神情饜足,從眉眼延伸到嘴角的笑意,摻和着吹拂而來的絲絲甜味,讓她醉倒在這樣的識海內,很快就在修煉中入了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