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羊終於出院了,但她已無處可去,原來臨時居住的爛尾樓也面臨着拆遷,就在她住院這些日子中,她的那些用具也被人偷光了。她苦着臉對我說:我現在真正是一無所有了,怎麼辦,看來我只能回老家去了。我問她老家還有什麼人,她說有很多人啊,她們是一人大家庭,哥姐弟妹連她在內共七個孩子,她是老五。從她的口中得知,她家經濟狀況很差,就出了她這麼一個大學生,本指望能給家裡帶來希望,沒想到卻遇到了騙子,把她僅有的幾千塊錢積蓄一掃而光。只是當我問到她這一陣子究竟出了什麼事時,她卻不願意講。她說,講了也不能把錢要回來,倒不如不講,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最多再重新開始。
她的豁達態度倒是很讓我欣賞,於是也就不再一個勁地追問下去。
你打算住哪?我問。她搖搖頭:不知道呢。我說要不就重新租一間吧。她搖頭,也不說什麼原因。我知道她是沒錢租房,便說:我來出錢,反正也不多,一個月也就三百塊錢的樣子。她擡眼看我一下,說:能不能先住你那兒,用不了多久的,主要是還沒想好以後怎麼辦,要是租好房再有變動不是很麻煩麼……
見我沒回答,她又說:不方便那就算了,我可以去我老鄉那裡借住幾天,沒關係的。
你老鄉,他們是做什麼的,也是打工的麼。我問。
她笑了笑,有些遲疑:他們是收廢品的,就在西貨場那邊……
哦,原來是這樣。我知道了,我曾經去過那裡,一大片用廢舊材料搭建起來的棚子,全家擠在一起的那種,外面下大雨裡面下小雨,平時出門不用上鎖的那種……
我堅決不同意她去那裡住。她問爲什麼。我只說不放心,別的什麼也沒說。但她分明很愛聽這話,畢竟我說了,怕她出事。她以爲我很在乎她,其實連我自己也說不清楚對她是什麼感覺。是不是沒有女人就飢不擇食了呢,我不知道,可是我絕不敢當羊羊的面說這種話。羊羊長得還是很好看的,雖然身子偏單薄了一點,但青春女孩的氣息在她身上表現得卻很充分。像羊羊這樣的女孩子只要稍稍施展一點小手腕,是絕對能讓一個好男人落入陷阱的。不過,真到目前爲止,本人還沒有對她產生這方面的興趣。
特別是她的病,讓我感到疑竇重重,可是她又不願意說出真相,這使我對她的看法打了個對摺。
誰都知道,在性病當中,淋病算是比較好治的一種了,一般打打針吃吃藥也就搞掂了。羊羊也是這樣,那天剛送到醫院時,她的主要症狀並非是由淋病引起,而是感冒引起的發燒,後來燒退之後,整個人的狀態就好多了。這次上醫院,羊羊又花去我一千多塊錢,想起上次還少她2000元信息費,大概了一下,再留她住一個月,我們就兩清了。
當天晚上羊羊就跟我住在一起,當然她睡客廳長沙發,我睡在臥室。晚上我先洗澡,洗好之後回房間看電視。我一回房間,她就把我的房間從外面反鎖上了。我大叫道:你幹嘛呢,我夜裡上衛生間怎麼辦。
羊羊對着門縫說:沒關係,到時你叫醒我,我會給你開門的。說完便呵呵笑個不停。我一聽,馬上來氣了,罵了句:死八婆!羊羊聽到我罵她,嘩地打開房門衝進來,我看到她小臉氣得通紅,站在屋中央呼呼直喘粗氣的樣子,覺得很好笑,便笑個不停。我越笑她的臉越紅,終於,她再也忍不住了,衝上來就抓我的頭髮,我嚇得趕緊把頭低下。但低下也不行,她順勢把我的頭往下按,也不知她哪來那麼大勁,硬是把我的頭按到她的膝蓋以下……我一連掙扎一邊威脅道:再不鬆一我可要反擊了。
可她不願意放開。
我再也忍不住了,騰出兩條胳膊往上一環,一下子抱住了她。不巧的是我的手正好捂在她的兩隻飽鼓鼓的**上……她渾身一顫,我也渾身一顫,我們互相都感覺到了對方的強烈反應。但我的手卻沒有鬆開,她很氣憤地用力擺動了一下身子,還是無法擺脫我對她的束縛。她低聲說了句:鬆開。
見我不理睬,她又說了一遍:你鬆不鬆開?
我低着頭,死不吭聲,完全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
我們就這樣僵持着,也不知過了多久,她終於輕輕嘆了一口氣說:你放開,我有話說。她這麼一說,果然有效,我順從地鬆開手。讓她坐到我的牀上,她先是把臉背向我,後來又轉向我。我看到她的眼眶裡似乎有淚光在閃爍。
要是不想說就別說,去睡吧。我說。
不,我還是決定說出來。她的態度很堅決。
還是別說了。我說。何況我也不想聽。我把臉轉向一邊,做出不願意理睬的樣子。
說出來心裡纔好受些。她說。不管你聽不聽我都要說,就當是說給我自己聽吧,沒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