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夜的墨城有種不同尋常的美,在它柔軟的身體裡四處盛開出迷人的花,花色妖繞嫵媚,每一片相互糾纏的葉子裡流淌的血液濃郁而幽長。氣質潔白純粹,高貴而平淡,平淡而虛無。
墨城就像一個思想者,外表靜默,內在深遂。
坐在車上,望着流光溢彩的霓虹燈光,長寧故意生着氣,那個固執的傢伙居然把她的提議當作了無理取鬧,對她的報酬隻字不提,小氣到用一頓飯錢就想把她打發了,早知道如此,還不如不幫他,她再窮也不會窮到差這麼一頓飯錢吧。
這個世上,沒有後悔藥呀!!!
甯越知道她在生氣,可他並沒有打算安慰她的意思,這個小丫頭生起氣來的樣子都讓他十分感冒,若再安慰她只會助長了她的氣焰,他可不想在這個世上被誰牽着鼻子走。
池晏的電話進來。
甯越戴上耳機,電話中池晏的聲音匆匆傳來,“少爺,按照你的指示,我們已在XX日報上登出要與花舞見面的消息,時間定於這個星期週末八點,在斷崖頂上,不見不散。”
“好。”甯越關了電話,對於池晏的辦事效率十分滿意,這一次,跟花祭門的較量,他想一改被動局面成主動出擊,他就不信,花祭門的女人個個都是神。
長寧終於回過頭來看了他一眼,甯越握着方向盤,指節輕輕敲動着,一本正經,卻又像是漫不經心的在說,“長寧,你聽說過花祭門嗎?”
窗外流光一閃而過,長寧搖了搖頭,不知道甯越問這句話到底什麼意思。
“花祭門是幹什麼的?”
“沒什麼,你不知道就算了。”
車子在車流中急駛而過。
甯越帶她去的,自然是一家氣質不俗的餐廳,鋼琴聲如流水,斑斕的燈光如繁星。
長寧狠狠的點了一桌子的菜,然後在等菜上桌的過程中發着牢騷,“今天非要大大的宰你一下,要不然,我都屈死了。”
“到現在我才猛然醒悟我是犯了一個多大的錯誤,在我出手前我就該狠宰你個
一百萬的,想來你也不會不同意,可是現在……我連腸子都悔青了。”
看着長寧託着下巴,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他跟她之間的一根無形線條微微抖動了一下,暗淡的光線遮不住她的美麗,就像金子會發光,就像花朵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一擡頭,發現他有些異樣的目光,一向爽朗的長寧居然也低下頭,不再言語。
“如果,你覺得一頓飯不夠的話,我可以做出讓步,可以管你一年,十年,甚至一輩子的飯……”他突然說道。
“這光線真是刺眼。”長寧嘀咕着,低着頭轉動着手指上莫名其妙得來的鑽戒,小聲說道,“你想得美,你願意我還不願意呢。天天對着你多悶呀。”
甯越晃了眼燈光,光線分明十分柔和,再看她,臉上的動人表情在鑽石的光芒中有種生在夢中的感覺,甯越注意到了那枚戒指,“這戒指看起來不錯。”
“不錯吧,這可是有人送我。”長寧故意伸過纖細的手指給他看,甯越自然不是瞎子,應該能懂這戒指中所包含的一千萬的道理。
“是誰送的?”他迎合她炫耀的心理,故意問。
服務員已經開始上菜,一道一道的讓長寧眼花繚亂。
“不知道。”長寧在回答他時已經開始開動,在他面前,她完全像個沒有經過任何修飾的娃娃,想怎樣,就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