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即明白,他啪的合上茶几上的相框,這才安心的說,“我和舒亦在一起,完全是因爲長寧……”見賈明兒愣着,龐即解釋,“我和長寧是在美國時候的同學,她學的東西有些雜,經常到我們教室來偷聽醫學課,所以一來二去,關係就變得很鐵,甚至在畢業後也保持着聯繫,今年年初,她突然說要給我介紹一個女朋友,而且非要我接受不可。否則就跟我絕交,我沒有辦法,只得接受,還得我裝出追她的樣子,而且責令我不準說出她認識舒亦,爲這件事,我猶豫了很久,也困惑了很久,長寧認識舒亦,而舒亦根本就不認識長寧,那麼長寧爲什麼要將這樣一個人介紹給自己,這個問題,在後來私底下問了長寧無數遍,都沒有答案,所以只能作罷。就這樣稀裡糊塗的和舒亦成了朋友關係。再到後來,她因爲家庭變故,說要到我這兒來住一陣,你知道,我對長寧是有所圖的,自然很是爽快的就答應,以爲只要看着她,就可以自欺欺人的認爲是幸福,可事實遠非如此,所以只能借酒澆愁,沒想到一次酒後亂性,和舒亦從假情侶變成了真情侶。而長寧也離得我越來越遠,直到遠到成了別人的妻子,我才真正的死心,可是,你也知道,強扭的瓜不甜,我本來想試着愛上舒亦的,可是舒亦卻一次次讓我失望,她有些神出鬼沒,經常讓我看不到她的影子,不過,最近倒是奇怪,天天安靜的在家,精神看起來也不太好,手臂上還有一處傷口,不肯讓我看。所以我們吵了一架,我就準備了些行李,向醫院申請了調職,打算等申請批下來,我就走。”
龐即一口氣說了一長串的話,賈名兒過了很久才反應過來。
“那你,準備上哪兒?”
“那得等醫院決定。”
一時間,賈名兒倒也顯得無話,她沒有任何理由,讓龐即留下來。
而在同一時間裡,長寧,董珂,舒亦三個人圍坐在咖啡館裡,捧着熱咖啡,卻都無法靜下心來,打破沉靜,說些什麼。
長寧坐在一邊的陰影裡,似是習慣,又似乎不習慣……從始對終,都不想改變姿態。
董珂不斷的攪動着咖啡,那一杯子的熱氣慢慢的模糊了她的容顏。
而舒亦,居然也少有的寡言,窩在方寸之間,不時的看着出入口,眼睛在暗色調裡異常明亮。
爲什麼沉默會是永遠的主旋律?即使是再熟悉的關係,都逃不過沉默的命運?
這段日子,甯越看長寧的眼神有些異樣,而長寧看甯越的眼神同樣也是異樣,當二份不同的異樣相撞在一起時,產生的效應是巨大的,就像一場爆炸,已經放射出來就無法收回。
爲了調節彼此走了許久都未曾走出的陰影,或者是爲了緩解這段日子來壓鬱的心情,甯越載上長寧去打高爾夫球,放鬆一下。
已是秋高氣爽的天氣了,天空中很是隨意的飄了幾朵雲,而風也偷懶去了,沒有蹤影。
這正是打高爾夫的好天氣。
幾裡之內,都被甯越作了封鎖,再也沒有任何人,可以進入。
長寧對於高爾夫也很是內行,二人有棋逢對手的感覺。不知不覺中,就有大把可貴的時間遺落在這片綠茵上。
打了一會,長寧說有些累,獨自去一邊休息去了。
不遠處,有一位服務員正端着茶水過來,她替長寧倒茶時的動作並不嫺熟連貫,這讓長寧不由就擡頭看了她一眼,迎上對方視線。
“啊!你……”
沒有時間猶豫,女服務員迅速將長寧的頭按在桌上,手中不知何時就多出一柄手槍,向着遠處瞄準。
“甯越……”是長寧在叫,聲撕力竭的,空洞洞的音律隨風轉入天涯。
甯越一驚……
女服務員手中的子彈已經呼嘯着出來。
四名將中,平逸離得甯越最近,只見他飛奔過來,身子猛的向前一撲,替甯越擋下了那顆罪惡的子彈。
頓時鮮血就如一朵一朵雪花,凍結了空氣,甯越在身後扶住平逸,感覺到來自他身上冰冷刺骨的寒氣,探過手去,呼吸若遊絲。
甯越沒有去看後續,後續已是和他沒有關係,那些事,另三個兄弟會替他解決,而他現在只能無力的看着平逸眼中的色彩暗淡下去,他無法爲他做任何事,只能不斷的,不斷的,喊着“救護車。”
休息區內,長寧被按在桌上的頭終於得到解脫,那位女服務員,那位殺手突然就擒住長寧,將她擋在胸前。
她的子彈不斷出擊,成了最有利的爪牙,而四名將因長寧的原因,不敢再擅自輕易開槍,在這種情況下只能暫且閃避槍雨,一直處於被動局面。
長寧關心着甯越,她知道這位殺手的目的絕不是四名將,也不是她,而作爲對象的甯越,卻將自己完全的暴露在槍口下,他隨時都會喪命。
女殺手的槍口,再次對準了甯越,在她看來,這次,絕不會再有意外。
長寧狠狠的,用盡全力,往女殺手的腳上踩下去,她終究無法逃過疼痛,射出的子彈在疼痛的當口偏了方向,子彈沿着甯越的臉龐,直殺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