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後來他們這些老禿驢,還是不能制止因爲利益而爆發的族人戰爭,集團戰爭等等,於是一部分人採取了一種折中的辦法,那就是前往各個集團的軍隊之中,不允許他們殺俘辱女。”白眉老人如此意氣風發地說道。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直到現在,我們這武境世界女人的地位如此顯赫!那廣寒宮就是一個例子!”寧鴻遠如此道。
此時冰輪已懸,秋霧朦朧,二人相談甚歡,全然無了敵意。
白眉老人突然用一種教育兒子的口吻說道:“你要記住,無論男人還是女人,有了權勢,有了力量,都會被人畏懼,地位隨之就提高了!”
他不經意間將寧鴻遠視爲他意志的傳承者,雖說奇怪,卻也是本心而爲,原來,他年輕時日便與寧寧義武較真,非但是在軍事,政治,經濟,文化,武境實力方面,也在教育方面與寧義武較真,而見得寧無缺天生奇才,便對自己的兒子抱以深切期望,如今他親手宰了自己的兒子,卻也居然沒有半分不自在。
聽得這一番教育子女的話,寧鴻遠不介意,微笑着點了點頭。
白眉老人繼續說道:“由於當時這種佛武力量太過於強大,讓這些集團利益的軍事首腦們不得不照辦,於是就形成了一種很有趣的現象,那就是一次軍事行動之中,一些武僧作爲監視者,防止修武者殺俘辱女而加入各個軍隊之中。”
寧鴻遠道:“這樣一來,他們這些你口中老禿驢的確闡述了佛學的博大精深,對我們人類還是挺有用的,你怎麼怎麼看不起他們呢?”
寧鴻遠越發覺着眼前這一位梟雄果然名副其實,居然瞭解這麼多武境歷史。
白眉老人繼續說道:“可是佛學並非毫無缺陷,那些老禿驢之中,一樣也有佛學的叛徒,爲了實力,爲了利益,早已經將佛學真諦拋之腦後,甚至還有些花花和尚!種種罪惡讓習慣了以偏概全的人類就不再崇敬僧人,最後只有少部分正規軍隊繼續留有武僧,不過這也是那些佛法高僧宣揚的理念,作爲他們存在的歷史依據,至於是否真實可靠,我反正是不信的。”
寧鴻遠繼續聽着,白眉老人繼續侃侃而談:“只可惜,這種老禿驢最終也背離了衆生平等的信念,成爲了軍事首腦的保鏢,最後佛學因爲對武境世界毫無作用,慢慢就沒落了,興起的思想再也不是衆生平等,而是弱肉強食,優勝劣汰,也就是叢林法則,所以才導致了這武境世界幾十年一亂的亂世!據說這都是上古時期的傳說,我看多半是後人編纂的,我不相信佛學會產生於文化道德學問之前,後來天明大帝一統天下之後,建立了更爲穩固的文化,佛學也就不復存在了,只是最近幾百年又興起,而以我來看,這佛學就是在赤裸裸地篡改歷史,之所以篡改歷史,莫過於想要佔據我天域文化主流,使我天域文化喪盡,所以我一直以來對佛學都極爲反感。”
寧鴻遠道:“如此說來,這佛學篡改歷史,實際上則是後來學問?怪不得我總覺那七龍傳說矛盾重重。”
白眉老人道:“當然如此!”
寧鴻遠道:“那這佛學究竟是東入,南入,還是西來?”
寧鴻遠越發覺着這世界有趣起來,這個武境世界非但存在文化理念,竟然連佛法也如此高深,心中念念:“看來我真穿越了個平行世界!”
白眉老人道:“皆有,據說東入佛學以天佛爲尊,西來佛以地佛爲尊,南來佛以人佛爲尊,這是當年佛學大師苦禪真人對我所言,我看多半是他們後來內部分裂之後,分裂出去的門派爲了分庭抗禮,所以篡改來源,至於真假,根本說不清楚。”
寧鴻遠對白眉老人的心境透徹,暗暗稱奇:“這倒也是,這文化起源只可能來自一方,怎可多方齊來?我看多半是那佛學門派彼此產生嫌隙,然後一派分離出去,爲了與正派分庭抗禮,便說得自己來源與正統佛學相齊而已。”
白眉老人道:“之所以產生這種東西,還不是由於那些佛家長老權欲所致,虧他們還說無慾無求,這世上之人果真無慾無求,那還不得餓死?哈哈哈!”
寧鴻遠道:“我雖然不喜佛學,但佛法高深,但凡具有教導人向善之心的學問,我寧鴻遠都是極爲尊重的。”
白眉老人道:“這倒也是,我說這話,卻也沒有貶低佛學之意!這些佛學雖然派別不一,但都講求一個贖罪之意,說什麼生死輪迴之道,普渡衆生之念,當年那普渡大師勸我皈依佛門,說我白眉老人今世作惡太多,如果不及皈依我佛,下一世便會遭受罪過,此等謬言只可欺騙那三歲小兒,豈瞞得過我白眉老人?他幾次相勸,我幾次不聽,孰料我對他禮遇有加,他竟是強行要求我皈依佛門?”
寧鴻遠驚道:“莫非你們打了起來?”
白眉老人搖了搖頭道:“在這天域的現階段文化當中,與佛門高僧動手無異於自毀名聲,我當然不會與他動手,於是便與他辯論佛法,他辨我不過,自然不再相勸!”
寧鴻遠道:“哦?你居然能夠辯過那佛法高僧?如何個辯論?”
白眉老人道:“我只說了一句話,我說如果佛法無窮向善,那爲何天下之人還要作惡多端,那高僧說“只因天下之人不信佛,以至無有向善之心,無有悲憫之心,無有救贖之心,無有因果之心,無有敬畏之心,無有歸屬之心,以至於天下混亂”,我聽他說得有幾分道理,便又問道‘那如何能夠讓天下百姓皆信佛,讓天下之人皆有佛家六心’,那大師對我說‘若白眉施主能歸佛,便可教化世人’,我哈哈大笑,隨後爲他建立幾座佛寺,他見我無心歸佛,便也東去,爲了維護我的統治,說我教化世人也好,麻痹世人也罷,總之我就在我的萬劍宗大興佛法了,你還別說,這東西還真他媽管用,起初幾年讓我萬劍宗犯罪率降低了將近三分之二,我這才深感佛法高深,於是大修佛寺,就這樣維護了我的統治,可那苦境大師深知我心不純,只是利用佛法,不是純心歸佛,我三次讓他來我萬劍宗宣揚佛法,三次被他拒絕,我惱羞成怒,親自去迎,他還是不願,後來我們便大戰了一場,他打我不過,正要自殺謝佛,我便勸他說‘我說你爲何如此固執呢?我白眉老人雖然心不歸佛,但是給你這麼好個機會讓天下人歸佛,你怎麼就不願意呢?比起拯救天下人更重要?還是拯救我一個白眉老人更重要’,這一番話我發自肺腑,也是真心之言,我這個人雖然殺人無數,但卻也希望天下人心向善,畢竟對於維護我的統治而言,老百姓不作惡顯然對我更加有利,所以我對他們佛家弟子也一直很尊重,算是你父親所說‘白眉老人,我看他是假意尊重佛道,實際上是爲了滿足他的統治慾望’,算是一種尊重換利用吧,這也不是我們這一類人常用的手段嗎?這苦境大師果然被我花言巧語所騙,就開始在我萬劍宗宣揚他那一套“六心佛法理論”了,什麼“向善之心,歸屬之心,救贖之心,敬畏之心”什麼的,反正就他們佛家宣揚的那一套理論吧,還別說,這還真他媽管用,這些老百姓果然就開始信佛了,於是呢,我就利用這個關係,開始讓老百姓交錢,這些老百姓呢,他也信,乞求什麼兒女平安啊,發大財啊,多生子啊什麼什麼的,大富大貴的人通過這種辦法裝點門面,展現他們的向善之心,算是一種凝聚人心的手段吧,中富中貴的人呢,通過這種方法來來乞求上天讓他再多賺點錢,小富小貴的人呢,就通過這種方法來保佑家人平平安安的,至於那些窮人嘛,看不起病的人,那就乞求什麼天佛保佑了,還別說,這種方法凝聚的錢財還真多,尤其是那些被男人背叛了的女子皈依佛門,出家爲尼,這可是一筆大收入呢,曾經有一位貴族女子愛上一名男子,後來那男子愛上了別人,說來也奇怪,這女子倒也剛烈,就一口氣出家爲尼了,將曾經那男子給她的所有財物捐獻給了“天佛”,這樣的例子還有很多,於是呢,我白眉老人就與那佛寺二八開,也算是一筆經濟收入吧,我就用這樣的錢來培養殺手,恩,就用這些錢來專門來暗殺你!”
寧鴻遠哈哈大笑:“原來是這樣,可是那些老百姓真的有錢捐給佛寺嗎?現在我看你們萬劍宗民不聊生!”
白眉老人道:“民不聊生,那是現在,過去我萬劍宗是很富裕的,我萬劍宗,由於之前的那柳誠逸的七月新政,融通了經濟資本,打擊了我萬劍宗的舊貴族,所以他們這些賺了錢的世家大族還是很有錢的,那一次那個被負心漢拋棄的女子,一口氣就捐了兩萬紫晶幣,我的奶奶,我就騙那“天明寺”的主持,說我拿着這筆錢,憑藉我的個人威望去建更多的佛寺,他雖然心中知道我不懷好意,卻也欣然同意,然後呢,我就暗地裡從中吃回扣,所以呢,我萬劍宗現在到處都是佛寺,也就不奇怪了。別小看這佛學理論,他不但可以維護你的統治,讓你的老百姓少造反,還能夠讓你得到一大筆資金,你父親如果一味排斥佛學的虛僞,他是走不長久的,反正呢,這些道理,我就給你明說了,至於你今後怎麼勸你父親利用佛學來教化民衆,那就是你的事情了!”
寧鴻遠聽了這麼一大通,心中感激白眉老人赤誠相待的同時,對這老傢伙濫用佛法,欺騙民衆思想頗爲不滿,道:“你這老傢伙,倒是大言不慚,佛法高深,居然被你如此利用,難怪你會失敗!真是天地不容!”
白眉老人哈哈大笑:“天地不容,你不是容嗎?哈哈哈,你父親之所以不敢殺我,其實還有一個他說不出口的理由,那就是我與天域衆多佛家長老有緣,現在天域佛家勢力不是那麼能夠得罪的,佛家也講求一個忠從之名,現在那無影老賊推翻了我,我看他是要在萬劍宗將這些老禿驢一併宰了,歸佛,歸佛,恩,他們說不定在你我談話的時候,就見他們的天佛去了!”
寧鴻遠眉頭一皺,“他們好歹也曾經爲你效勞過,現在即將遭逢大難,你怎麼如此開心?”
白眉老人道:“這有什麼,當初他們只不過是爲了在我手底下做事罷了,你以爲他們真的是爲了佛法?笑話,這世上真正能夠將佛法融會貫通的高僧,在我看來只有那苦境大師一個,不過苦境大師早已雲遊四海,普渡衆生去了,剩下的那些老禿驢,不過打着個佛法的旗幟,滿足他們內心的那一點兒小九九,你幹嘛爲他們擔心?如果他們真的心中有佛,那就應該在這亂世學那苦境大師,雲遊四海,普渡衆生,不怕風餐露宿,不懼歪魔邪道,只因心中有佛,這纔是真正的聖僧,只有這樣的高僧纔有資格說“阿彌陀佛”,而那些老禿驢,我操他奶奶的,只不過仗着這佛法裝點門面,滿足他們的權欲,名欲罷了,被人尊重的感覺,那可是很享受的!而現在,我下臺了,他們當然就要遭殃了,更何況最近幾年,這些老禿驢打着佛法的旗號,背地裡花花腸子之人比比皆是,他們死了,那纔是我萬劍宗老百姓夢寐以求的事情呢!”
寧鴻遠道:“這老百姓還真是奇怪,一心一意將佛法推上歷史舞臺,現在一幫子又要將其毀滅,難道世人真的是如此三心二意嗎?”
白眉老人哈哈大笑:“否則呢?如果這世人真如你父親所言,具有民族覺醒的潛質,那麼當年你父親爲天域立下如此蓋世功勳,那毒後一句“他是舊帝國兵馬大元帥之子”,你看看那些民衆的反應,一瞬間就將矛頭對準了你父親,害得你父親四處逃難,我要是你父親,早就遁入魔道了,哈哈哈,罷了罷了,反正呢,我這個人嘛,還是背地裡很尊重你父親的,所以纔會與他一決雌雄嘛!你小子,不要將人想得那麼好,也不要將人想得那麼壞!”
說到這裡,白眉老人忽然從地上站起,語氣驟然之間變得慷慨激昂起來,“我只是想要成爲這個亂世的引導者而已,通過自己的方式結束這個亂世!那就是一切完全的極權統治!創造一個思想完全統一的國家,消滅這些舊的武宗力量,創造一種終極國家意志!你明白嗎?終極國家意志,終極國家意志,這就是我的理想!超越天明大帝,超越逍遙劍仙,超越你父親,超越所有人!創造一個終極帝國!”
他情緒越來越激動,想起自己的夢想,他的內心就有說不出的嚮往。
寧鴻遠並沒有說話打擾他,望着對方激動的面孔,心裡開始琢磨道:“這世界上大部分人都是現實主義者,很少有他這樣的幻想主義者,也難怪他對於自己斷掉一隻臂膀隻字未提!換做一般人,如若碰到手下的背叛,早就罵爹罵娘了,可是白眉老人隻字未提叛徒,只是偶爾嘆息他命不好,生了一個豬一般的兒子!”
真梟雄!
隨後,白眉老人一口氣談論了許多他的追求。
寧鴻遠聽完他說了這麼大一通之後,心道:“看來每一個武境世界的歷史還是有一些相似的,這個世界居然會有他這樣的極端思想者!”
雖說每個世界的起源不同,但是人心總歸是一樣的。
事情變得更加有趣起來。
寧鴻遠道:“好了好了,這種事情我們以後再談,現在還是解決當下的事情!”
白眉老人欣然點頭:“恩,你小子越發讓我覺着有趣起來!”
寧鴻遠指了指前方這些白骨,終於插話道:“說了這麼多,也就是眼前的這些白骨是保鏢一類的武僧?”
“你難道沒有發現他們的心骨都缺失了一塊,這就證明他們同樣也是被“嗜元蚊”折磨而死”
寧鴻遠沉思了一會兒,道:“可是他們卻沒有因爲這種非人的折磨自穿心臟而忘,好強大的意志力!”
“這些老禿驢也挺了不起,面對這樣非人的折磨,居然能夠如此禪定,佛學果然是一門了不起的思想,能夠讓人的意志如此堅定!”白眉老人望着這一羣武僧的白骨,同樣也感慨起來。
寧鴻遠忽然從地上站起來,遙指前方鬱鬱蔥蔥的密林,隨後回過頭來面朝白眉老人道:“看來我們距離那一位了不起的將軍不遠了,你還有膽量繼續前進嗎?”
如果白眉老人所言非虛,那麼這一位能夠在軍隊之中鍛造這種意志的將軍,必定很了不起,寧鴻遠越來越好奇,他一定要親眼所見這一位了不起的將軍。
白眉老人冷哼一聲:“你在嘲笑我?”
寧鴻遠也不答話,徑直面朝這一片上古戰場的中心走去,白眉老人仰天大笑一聲之後,也跟了上去。
隨着二人的探索逐漸深入,他也開始小心翼翼的注視着周圍的一草一木,尤其是那些死狀另類的白骨。
寧鴻遠漸漸發現,前方這些白骨有些異樣,忽然停止了前進的腳步,隨後回過頭來面朝白眉老人道:“這些白骨之中夾雜着探險者,看來這地方並不是如同我們想象得那麼簡單,這裡必定有着一些結界和陷阱,你小心一點兒。”
寧鴻遠的突然關心讓白眉老人心中一驚,心中念念一會兒後,疑色道:“我們可是敵人!”
寧鴻遠一邊細細觀察着這些白骨,一邊回答他心中的疑問:“敵人那是從前,現在我們是合作者,缺了你,我就得不到這裡的寶藏,我來之前就說過,我們現在的關係是合作關係,不是敵對關係。”
白眉老人沉思良久,“既然是寶藏,你就不怕我得到寶藏之後殺了你?”
“如果說是原來的你,我肯定非常擔心你會這樣做,可是你別忘了你的實力早已經從之前的劍師境界跌落到了劍客境界,雖說你是劍客五段,我僅僅劍客一段,可是你失去了一隻臂膀,一旦真的開戰,你也不見得能夠贏我!”
白眉老人哈哈一笑,“你不說我還忘了,我還是失去了一隻臂膀,既然你這麼說,我就幫你一把,來視察一下這周圍的結界陷阱。”
“對於這些陷阱結界,你好像很有經驗?”
“你可別忘了,我可是倔金校尉出身!”面對寧鴻遠的追問,白眉老人極爲自信地這般回答道。
寧鴻遠聽他這麼一說,突然回過頭來,面朝他走去,“你既然這麼說了,那你來開路吧!”
白眉老人沒有退縮,立即與寧鴻遠交換了位置。
現在,輪到白眉老人在前摸索前進,寧鴻遠身後緊隨。
“對了,你可別忘了這裡不能凝聚真元,否則招來那些恐怖的蟲子,你我都會死在這裡。”寧鴻遠這般提醒道。
“我當然不會忘,可是你剛纔說這裡有“嗜元蚊”是依靠地上這些屍體判斷的,如今這些屍體年代久遠,你怎麼保證這些蟲子還在這裡呢?”
面對這老傢伙如此多疑,寧鴻遠只好嘆了一口氣,“因爲我從前吃過虧,這一點我總不會騙你,我能夠從死亡森林中存活下來,就是因爲我這個人小心得很,每走一步都如履薄冰。”
“你這個解釋,比剛纔那個合理得多,其實無法凝聚真元,我也能夠根據這些白骨的死狀,判斷這周圍的陷進在什麼方位,”
“這裡這麼多的屍體,你怎麼判斷?”
寧鴻遠望着這些堆積如山的白骨,一時半會兒想不出,這老傢伙如何通過這些白骨來判斷陷進的具體方位,他太過於小心翼翼,原本敏銳的思維竟是一時半會遲鈍起來。
白眉老人反而由於心胸豁達,思維更爲開闊敏銳,忽然指了指前方,正色道:“這還不簡單,這最上面一層的白骨,不就是那些探險家的嗎?而且只要仔細觀察,就會發現,他們的心骨並沒有破裂,你口中所說的這種“嗜元蚊”,我之前也研究過,他們除了吞噬修武之人的心臟之外,還吞噬心臟周圍的骨腔,所以,被這種蟲子折磨而死的修武者,往往心骨都是空的,而前面這一些白骨,大部分心骨都是空的,只有那些處於上層的白骨,他們的心骨纔是完好的!”
寧鴻遠根據白眉老人的論述,重新掃視了前方,大喜過望,嘆道:“果然如此!看來你這老傢伙果然有經驗!”
白眉老人自嘲地冷笑一聲,“別忘了,我可是當年先皇秘密欽點的掘金校尉,盜墓探險,這些東西難不倒我!”
寧鴻遠衝他輕輕一笑,“不多說了,那你說說前面十米之處,哪裡會出現陷阱?”
白眉老人指了指十米前方的一位探險家的屍體,“你看他的白骨,左腦從左到右被刺穿,心骨卻完好無損,這就證明,前面這一處陷阱應該是左右劍陣!我去試試!”
話音剛落,白眉老人凝聚極爲微弱的真遠於腳心之上,一個簡單的幻步來到前方十米處的白骨之中。
白眉老人剛剛落地,左右數十發暗箭向他的額頭兩側急速射去。
形勢千鈞一髮。
寧鴻遠原本以爲他會有生命之險,卻沒有料到這一位梟雄在完全不展開真元之力的情況下,竟然能夠在這一剎那空手接白刃,而且僅僅只是用了一隻手和牙齒而已。
十發暗箭被白眉老人擊落之後,白眉老人一口咬碎口中暗箭,隨後,回過頭來面朝寧鴻遠微微一笑,臉色之中盡是得意之色。
“怎麼樣?就算我斷了一隻手,這些東西還殺不死我!”白眉老人洋洋得意起來。
寧鴻遠沒有想到他的實戰技巧竟然是這麼的嫺熟。
正當寧鴻遠爲白眉老人慶幸之時,寧鴻遠忽然感到一絲不妙!
寧鴻遠來不及多想,也顧不上會招來那些恐怖的蟲子,凝聚真元於掌心之中,面朝白眉老人精準發射一發“風刃”。
“老傢伙!小心!”
這是寧鴻遠唯一能夠拯救白眉老人的法子。
白眉老人瞧見寧鴻遠動作,心中還以爲寧鴻遠果真是要殺人滅口,等到一發藍色光束從他腳尖突然射出之時,他這才發現,原來寧鴻遠是真的準備救他一命。
如果不是寧鴻遠這一發風刃讓他下意識地閃躲,這一發極爲耀眼的藍色光束,必定穿過他的心臟,那時候他必定沒有任何活路。
這一發從地底下射出的的藍色光束直插雲霄,耀眼的光芒竟是將周圍染成了一片湛藍之色,仿若置身藍墨之中。
白眉老人不敢在原地久待下去,被寧鴻遠的風刃推到於地之後,同樣也顧不得那麼多,凝聚真遠於腳掌之中,一個幻影回到寧鴻遠的身旁。
對於寧鴻遠的救命之恩,白眉老人根本沒有一句道謝之詞,只是目光驚愕地望着前方那一發藍色光束,朗聲道:“寧鴻遠,那是什麼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