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雪搖了搖頭:“義父放心,玉兒絕對不會這樣做的,比起這個,義父還是說說怎麼處理這些煉藥世家!”
寧義武聽了這話,心中的石頭這才放下,他最擔心的就是這丫頭揹着她母親和自己去實施斬首行動。
寧義武微微一笑“爲什麼你想要知曉這麼多呢?義父想要聽聽你內心的想法。”
秦玉雪朗聲道:“玉兒心中還是不滿意這樣見風使舵的人留在神劍宗之內!反正,現在無缺大哥與夏侯婉姑娘還沒有開始戰鬥,乘着這個機會,玉兒希望義父能夠解開我心中這個疑惑。”
寧義武撫須一笑,朗聲道:“你這丫頭,怎麼今天變得這般有一些死腦筋了,你從前都很冰雪聰明的,不需要義父指點多少,你便能夠舉一反三。怎麼還想不明白?難不成你義父我強行用武力將他們趕出神劍宗不成?”
秦玉雪道:“唉,如果真是這樣,義父豈不是自絕於天下,只是玉兒想到這些事情,實在是感到寒心,他們這些人見利忘義,前線的將士流血流淚,甚至是犧牲性命,如果讓他們知曉他們保護的人竟是這樣的小人,換位思考,他們心中將會多寒心?所以,玉兒心中很是憂慮,剛纔這才提出那些問題,還望義父能夠開解我心中的疑惑。”
寧義武側過臉去,滿目慈愛地回答道:“玉兒你說的不錯,他們如果想起這些,或許會有一點寒心,不過對於真正的戰士而言,他們戰鬥的目的可不是爲了這些人,所以啊,玉兒,你還是多心了一點!”
秦玉雪道:“他們真的不會感到寒心嗎?”
秦玉雪最擔心的事情不是這些商人撤資,而是這些勇敢無畏的將士得知了這樣的事情,心中究竟會有多寒心。
寧義武語氣驟然之間變得雷霆起來,道:“他們爲理想和尊嚴,爲了榮耀和家人而戰,怎麼會爲了這等見風使舵的人!兵不在多而在精,將不在勇而在謀!這一次戰爭,雖然是我神劍宗以弱敵強,不過論單兵作戰素質,我們神劍宗的戰鬥力與萬劍宗不分伯仲,這一場戰爭,我們靠得是軍人的質量,可不是士兵的數量,而白眉老人那個老傢伙強行發動這一次戰爭,靠得是人數衆多的聲勢,首先一點,就是他的軍隊之中貪污腐敗一定很盛行,這就是我們能夠利用的漏洞。”
寧義武說着說着,忽然發現自己居然一時間又擴大話題了,不禁豪情一笑,自責道:“唉,你看看你義父,剛剛還說着東,這就忽然又說到西邊去了,這腦海裡有些時候想得東西太多了,順着嘴就說出來了。”
秦玉雪道:“嘿嘿,這難道有什麼不好嗎?我與義父縱論天下,自由自在,無拘無束,想聊什麼,就聊什麼,而且義父的許多見解也讓玉兒豁然開朗,義父不嫌玉兒嘰裡呱啦的,玉兒已經很滿足了。”
身後的衆位將軍夫人瞧見秦玉雪這般可愛的模樣,心中由於戰爭帶來的緊張情緒也減輕了不少。
寧義武笑得更是開心,撫須大笑道:“哈哈哈!你這嘴巴可比蜜糖還甜,雖然義父不喜歡這些溢美之詞,但是中聽,我勇敢的將軍夫人,你們說中不中聽!”
衆位將軍夫人面面相覷,隨後也開心地笑起來。
就連那平日裡性格最爲持重的玄武將軍夫人,也撫須笑道:“秦姑娘方纔許多問題都折射出她的智慧,面對她的提問,宗主無時不刻都能應對自如,方纔的對話即便是寫進史書之中,也有許多值得後人學習的地方。”
寧義武這幾天爲了佈局戰事,再加上許多煩心之事相繼發生,他的心情本是不怎麼滋味,不過現在與這少女談天論地,他心中一切煩惱,早已拋擲九霄雲外。
秦玉雪站起來,回過頭去,面朝玄武將軍夫人拜謝道:“多謝玄武將軍誇獎,玉兒感激不盡!”
“本是一家人,秦姑娘不必多禮,我也非常仰慕你們仙宮的那個文明秩序,只可惜,你看我們這個天域,不知道要等多少年,才能夠建設成你們那樣公平正義的國度?”玄武將軍夫人這般滿目和藹的回答道。
秦玉雪回答道:“只要衆位前輩和義父衆志成城,玉兒相信,這就不是什麼難事!”
聽得這般巧妙的回答,玄武將軍夫人目光也變得柔和起來,欣然道:“這倒是真理!”
秦玉雪回禮之後,依舊沒有閒着,乘着這樣千載難逢機會,她很想要從義父這裡學習許多書本之中學不到的知識。
平日裡,由於秦玉雪的師父實在是太忙,根本沒有任何時間來教育她,所以她許多知識只能從書本之中得知,可是書本之中的知識終歸是文人所作,怎麼比得上親自經歷過風雲變幻的英雄親口說出的道理呢?書中所言畢竟七分實,三分虛,只有這些真人真事,纔是值得年輕人借鑑的價值。
“剛纔義父說到萬劍宗的士兵素質與我神劍宗的素質截然不同,這又是怎麼一回事呢?”秦玉雪繼續這般追問道。
寧義武微微笑道:“這很簡單,上樑不正下樑歪,這是千古不變的道理,一名領袖作風不正派,是完全能夠影響最底層的士兵,你想想我神劍宗別的不說,至少在軍隊之中,我素來以正直著稱,我的戰士必定也養成了克己奉公的基本戰士素質,可是萬劍宗呢?萬劍宗這不出一個月的時間,連續發動兩次政變,可想而知,他們的上層究竟是多麼的複雜!”
“爲什麼?”秦玉雪好奇地這般追問道。
秦玉雪雖然冰雪聰明,但是她最聰明的地方莫過於她追求聰明,她可不信奉女子無才便是德這一套。
“政變這東西不是什麼好東西!”寧義武言簡意賅地這般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