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傲秋聞言懶洋洋往椅背上一靠道:“當然二十八點了,少爺我是什麼人?那是賭遍天下無敵手的賭王之王啊。”
老者看着骰子臉色跟着微微一變,然後再看張傲秋那囂張的樣子,心頭頓時一團怒火升起。
寒聲道:“第一局小哥勝,老夫佩服。”
張傲秋聽出了他話語中的恨意,當即擺擺手道:“不要說我沒提醒你啊,賭博呢最忌動怒,若是一動怒呢,心神就不穩,心神不穩呢就影響到手法,影響到手法呢,那就百賭百輸哦。”
張傲秋不說還好,這樣一說,那老者心中怒氣更重,一個毛都還沒長齊的小子,居然還這樣囂張地教訓老子。
當即一言不發,將八顆骰子重新裝入骰盅,冷哼一聲,右手開始晃動骰盅。
不過他怒雖然怒,但卻是更加謹慎,八顆骰子第一局就能聽出全部骰子點數的不是沒有,但機率很小,這小子居然一次就能聽出,說不定還真是個高手。
老者見反正最後出不了千,於是將心神全部集中在搖骰子跟聽骰子上,半響後,骰盅才“蓬”得一聲落下,接着臉上露出一絲自信的笑容。
而這笑容正好被張傲秋看見,跟着也是一笑道:“老人家笑得很開心啊,看來這次是信心滿滿了,不過小爺我最喜歡做的就是在別人自認爲十拿九穩的事上一巴掌將他打翻。”
想了想推出六百兩黃金到三十二點上道:“開吧。”
老者一看他押注三十二點,臉色頓時大變。
這次搖骰子,老者可是使出了自己絕技,在骰盅落地的時候,骰盅裡的骰子還在旋轉,彼此之間發出輕微碰撞聲,而這聲音正好被那骰盅落地“蓬”得一聲壓住,根本無法聽出來。
但他自己搖的骰子,自然心裡有數,張傲秋一看他臉色大變不由囂張地怪笑兩聲:“怎麼?我這次又押中了?”
那女子卻是不信,這老者在千金臺,若論賭術,除了武進,那可是穩坐第二把交椅的人,不可能兩次都讓對方押中。
骰盅揭開,紫陌在旁報數道:“五點、四點、四點、六點、五點、三點、二點、三點,三十二點。”
那女子看了不由目瞪口呆,眼中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再看向張傲秋時,眼神變得凝重萬分。
張傲秋也不說話,只是笑着看着那老者。
那老者深吸一口氣,笑了笑道:“當真是英雄出少年,老夫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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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傲秋懶洋洋地一拱手道:“好說,好說。進行下一局吧。”
後面三局,張傲秋每次都是全押,而且每次都押中,這下下來,千金臺一共輸出了一百三十五兩黃金。
一百三十五兩黃金啊,這要是換成真金子,那可要堆起一座真正的金山了。
那老者此時額頭已滿是細密的汗珠,神情沮喪,看着張傲秋居然微微喘起了粗氣,這可是八顆骰子,能全聽全中的就算是他自己也沒有這樣十足的把握。
而且對面這小子還好像根本沒怎麼用心的樣子,這樣的心態跟賭術是他涉足賭博以來還重來沒有見到過的,心中不由升起一絲無奈跟畏懼感。
張傲秋看他那樣子笑道:“一百三十五兩黃金,你們賭坊賠得起麼?”
這麼多黃金,就是這老者也不能做主,低頭沉吟一會,暗自深吸幾口氣,平復一下心理後道:“這一百三十五兩黃金千金臺還陪得起,不過再往上,老夫也做不了主了,不如今晚到此爲止,小哥你看怎樣?”
張傲秋聞言“嘖嘖”兩聲道:“老人家難道就不想趕本了,按小爺這樣的下注法,只要老人家贏一次,就可以全部贏回去的。”
老者聽這話知道是張傲秋在擠兌他,心中雖然一萬個不願意,但就像張傲秋所說,自己心神已亂,再下去只能輸的更多。
這還是他自踏入賭術一行以來輸得最慘的一次,而且對手還是一個毛頭小子,心中又升起一種一世英名毀於一旦的感覺,只覺一口氣窒在胸前隱隱作痛,知道因急火攻心引起了真氣岔道。
當即跟着深吸一口氣道:“小哥賭術高明,老夫自認不是對手,不如下次再賭如何?”
張傲秋聞言撇了撇嘴道:“偌大個千金臺賭坊,居然只有這點量,輸了一百多萬兩金子就不敢堵了,真是讓人無語啊。”
說完慢慢站起身來道:“你都不賭了,我還能怎樣?”
說完對紫陌道:“管家,換好金票我們回家,真他媽掃興,就這賭技還敢出來混,剛纔還他媽囂張,真是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還沒過癮就結束了。”
那老者聽了頓時臉色血紅,忍不住一口鮮血噴出。
張傲秋看了又是一撇嘴道:“輸錢輸到吐血,你還是第一個。不過了,輸不起就不要說大話,還什麼贏多少我千金臺賠多少,現在又他媽慫回去了,你們要向小爺我這樣,低調一點,不然把你內褲當了也沒用,不過要是賣身爲奴的話,唉,一個老傢伙也不值錢。”
張傲秋話音剛落,對面老者跟着又是一口鮮血噴出,接着兩眼兇狠地望着張傲秋道:“小子,不要得了便宜還賣乖,小心走多夜路終遇鬼。”
夜無霜今晚本就不爽,一聽那老者的話,頓時不幹了,長劍“刷”得一聲出鞘,冷然道:“怎麼?威脅我?信不信本姑娘今晚不僅讓你賠光金子還血流成河?”
張傲秋一見連忙攔住道:“姑奶奶,你這是做什麼?我們都是做生意的,要和氣生財,不要動不動就喊打喊殺。”
說完又對那老者道:“你也是,輸了就輸了唄,還說什麼狠話,要不是小爺攔住,就算你們今晚打贏了,那你千金臺在曲蘭城的名聲,還要老子訪個屁啊?”
說完對紫陌道:“管家,收了吧。”
三人出了千金臺,紫陌正要找個藉口先溜,話還沒說出口,卻被張傲秋拉住道:“今晚怕又有好戲了。”
紫陌一聽頓時來了精神,提前溜走的念頭立即被拋出九霄雲外,這一連幾天都是站在後面幹看,早就憋壞了,湊了過來道:“有什麼發現?”
張傲秋卻身子停了停,皺眉沉吟片刻後道:“霜兒,現在可否能跟三娘聯繫上?”
夜無霜正是一肚子氣,聞言沒好氣道:“做什麼?”
張傲秋一聽她說話的語氣,倒是一愣,他對夜無霜太瞭解了,一般像這種情況,絕對是自己有什麼事讓她不爽了。
當即狐疑地轉頭看了看紫陌,見後者正揹着雙手仰頭望天,知道這傢伙是要隔岸觀火,指望不上了。
接着迅速地將今晚在千金臺經歷的事情細細想了一遍,知道夜無霜最大優點就是吃醋,腦中靈光一閃,立即想到那個身材火辣的妖豔女子。
張傲秋腦子飛速轉了轉,接着嘆了口氣道:“唉,不知道爲什麼,聖教女子不管性格如何,卻個個都是正氣凌然,不像千金臺裡的,打扮得像妖精一樣,看了就噁心,等我們把千金臺拿下後,這些妖里妖氣的女人一個不留,全部趕走,就算是賭博,也要有個良好的氛圍。”
夜無霜聞言白了他一眼道:“好好的,說這個做什麼?”
張傲秋一聽夜無霜說話的語氣,知道有轉機了,接着道:“剛纔提到三娘,讓我想到以後千金臺可是三娘做老闆,她身爲聖教弟子,肯定看不得那些東西出現,然後又想到霜兒,還有雪前輩,個個都是巾幗不讓鬚眉的奇女子,那些人在她們面前真是連泥巴都算不上,所以纔有那麼一感慨。”
張傲秋這記馬屁拍得正是時候,夜無霜聽完卻是低頭不語,張傲秋藉機轉頭迅速瞄了瞄紫陌,卻見後者右手豎着大拇指,左手豎着中指,意思是佩服你的機靈,但也鄙視你的無恥。
張傲秋白了他一眼,他可不想在這事上糾纏,立即轉移話題道:“剛纔我們出來時,我神識裡看到千金臺裡有人員迅速走到,若我估計不錯的話,可能那老傢伙要跟陳沙鷗一樣使那下三濫手段。
若真是這樣,那最好現在能聯繫上三娘,那些跟過來的人留下兩個活口,然後由三娘出面帶到千金臺與武進對質,儘量把事情鬧大,然後我們再坐等對方上鉤。”
夜無霜想了想道:“我懷裡有一支菸花,只要放出這煙花,三娘就會第一時間趕到。”
張傲秋一聽夜無霜說話語氣,心中暗叫一聲阿彌陀佛,總算是又度過一劫。
當即道:“那既然這樣,那我們就裝着逛街,慢慢將他們往偏僻的地方引,然後再來個守株待兔,嘿嘿。”
夜無霜聽了沉吟片刻後道:“若是這樣的話,到不需要浪費這支菸花,只要沿街走,我可以在他們不知曉的情況下將消息傳出去。”
張傲秋聞言哈哈一笑,大聲道:“管家,今天少爺大殺四方,心裡高興,就帶你們好好去逛逛。”
說完搖晃着身子,大搖大擺地往前而去。
走過一條街,張傲秋借夜無霜看街邊攤上胭脂的時候,不動聲色地在她手背上用大拇指連按三下,意思是後面有十五個人跟着。
夜無霜微一點頭,挑了盒胭脂跟着就離開了。
紫陌在旁小聲道:“我們往哪裡去?”
張傲秋想了想,曲蘭城現在戒嚴,要是再曲蘭城發生械鬥,那想抓活的的計劃就會落空,唸到這裡當即道:“管家,聽說曲蘭城夜景很美,我們今晚就登山一觀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