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岑公子……”顧寧不知道要不要繼續往下說,她怕自己再說下去,會令連城想起她自個的親事,從而傷心難耐。
連城眸光微閃,笑道:“你是說那位丞相府的公子,也就是我那位未婚夫,哦,不對,應該叫前未婚夫,他怎麼了?”原主在京中的名聲就是傻子,啞巴一枚,結果不知怎地,十歲那年,竟與丞相府嫡長子訂下了親事。
想到這,連城有些頭疼了,頭疼這門扣在她頭上的婚事。
該想什麼法子退婚呢?
她可不想嫁給一個不認識的男人,而且對方很有可能還是個種馬男。
嗯,不是很有可能,應該是絕對,那姓岑的絕對是種馬一隻!
在這男尊女卑的時代,要想尋出像寧遠候一樣,一生只有一妻,且深愛妻子的男人怕是極少。
寧遠候確實只愛自己的夫人,否則,也不會與其生下一個又一個孩子。
“他也重新訂了親。”顧寧支支吾吾地道:“怕你傷心,我就沒敢把這個消息告訴你。”
連城心裡一樂,脫口道:“我還以爲你要說什麼呢,就是這件事啊!”重新訂了親好,這就不用她再頭痛,想法子到丞相府去退婚。
“二姐,你真不傷心嗎?”見連城神色如常,顧寧疑惑:“岑公子不僅容貌俊美,尤爲重要的是,他人品也極好……”
“你不用多說,”連城擡起手,制止顧寧再說下去:“他再怎麼好,現在已與我無關。”語落,她跳下馬車,待走出兩步後,她又回過頭,叮嚀顧寧:“你和駿兒就呆在車裡,我不會有事的。”
知道自己說什麼也沒用,顧寧只好點頭。
街上所有的人,包括陸天佑和他的兩個狐朋狗黨在內,在突然聽到連城的聲音時,目光齊刷刷地皆朝聲源望去。
然,那聲音的主人卻沒有立即下車,而是片刻後,才利落的從馬車上躍下。
“他不怕死嗎?竟敢讓陸世子住手,他難道不知對方的身份,以及脾氣嗎?”
“看樣子,這少年並不知曉。”
“唉,可惜了,可惜了,瞧那小身板,如果陸世子因其不自量力,遷怒起來,恐怕凶多吉少啊!”
聚在街道兩邊的百姓,看着連城身形挪動,低聲議論着。
“力量是用來保護的,不是欺壓的!”連城行至滿身鞭傷,趴在地上一動不動,與乞丐無二的男子身前,目光微擡,盯着眼前不遠處,騎在高頭大馬上的陸天佑,冷冷的話語自她脣中一字字溢出。
長得人模人樣,做出的事卻囂張至極,真是欠收拾!
“小子,知道爺是誰嗎?”爲趕路方便,連城並未着女裝,而是身穿一件粗布長衫,做男子打扮,陸天佑臉色難看,凝視着她傲慢地問道。
連城脣角微抿,逼視着他的雙目,沒有出聲。
“怕了?”久沒聽到她說話,陸天佑更爲傲慢,自以爲是道:“爺可是信陽侯府世子,更是羲和公主的親兒子,你最好少管閒事,否則,爺會讓你吃不了兜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