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意間,她看了秋蟬一眼,見其欲言又止,似是有話要說,於是道:“想說什麼就說吧,我不會責罰你。”在這偌大的別院裡,她信得過的唯秋蟬一人,但凡這丫頭啓口,必是所知之事與她有關。
秋蟬道:“小姐,顧二小姐回京了。”
“這個我知道。”莫婉傾淡淡道。
秋蟬又道:“奴婢傍晚時偶有聽到下人們議論,說顧二小姐被皇上召進宮……”
“她不僅幫皇后洗脫謀害小皇子的嫌疑,還……還剖腹治好了皇后的腸淤之疾?”聽完秋蟬的稟說,莫婉傾目中充滿驚愕,但轉瞬便恢復如常,淺聲道:“你具體要對我說什麼?”這丫頭絕對話中有話,否則也不會在剛纔欲言又止。
見莫婉傾神色如常,秋蟬張了張嘴,終道:“小姐,與岑公子先有婚約的是顧二小姐,由於三年前那場變故,這纔有了信陽侯府的小姐與岑公子之間的婚約。”稍頓片刻,她接道:“現如今顧二小姐回來了,雖說樣貌不出彩,但就這兩日有關她的傳聞,奴婢以爲岑公子多少會留意到她,畢竟他們當年訂下的婚約並未解除。”
“他不會喜歡她們的。”莫婉傾斷然道:“信陽侯府的小姐雖家世,樣貌都不錯,可她輸就輸在晚我一步認識洛。至於寧遠侯府的顧二,就她那種要什麼沒什麼的女子,以洛看人的眼界, 怕是多瞧一眼都不會。”話雖如此,但莫婉傾心裡還是生出了些許戒備,那戒備直衝向連城,而非陸玉挽。
暗中被教導多年,她最會看人的臉色,也最會猜男人的心思。
女人的美貌,固然能得到一個男人的喜歡,但那僅僅是喜歡。
若想要一個男人付出真心,真真正正的愛上,那就需要這個女人身上還有其他的閃光點。
畢竟容貌再美,總會有衰老的一天。
如此一來,還談何以色留人?
莫婉傾深知這一點,所以,她在聽完秋蟬的話後,對連城不免生出戒備之心。
信陽侯府。
“誰?”羲和公主剛闔上眼不久,突然感到一道迫人的目光定定地落在她身上,不由驀地坐起身:“你是誰?爲何會出現在我房裡?”扯過被子裹住自個,她神色微顯慌亂,藉着透過窗紗照進屋裡的月色,視線朝來人身上慢慢挪轉。
只見其一襲黑衣,緊裹全身,只露出兩隻眼睛。
但,那是眼睛麼?
以羲和公主的身份和閱歷,她見過的人不少,但被眼前之人這般定定地注視着,仍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黑衣人身形不是很高大,可身上流露出的煞氣卻極重,尤其是他那雙宛若貓般半眯着的眼,此刻迸射出的光芒,如冬日裡最最寒冷的玄冰,無一絲一毫,一點一滴的暖意。
他是誰?
這正用玄冰般的目光逼視着自己的黑衣人,到底是誰?
她認識他嗎?
良久,羲和公主都沒能辨識出來人的身份。
“幾年沒見,羲和公主就認不出在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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