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菲儀乖巧點頭,“綠珠一定學會如何自處,絕對不讓老爺和夫人徒增煩憂。”
石夫人滿意的頜首,這丫頭比起上官暮柳的刁蠻跋扈,實在是甩她幾條街。
項菲儀在心中計劃着,這大司馬府她已經可以橫着走了,上官暮柳不敢輕易動她,既然石夫人還指望她生孩子,那石苞肯定不會過來多事,剩下的就是……
項菲儀本就精神勁十足,只不過是爲了裝病討得石夫人關心而已,她一計劃好下一步便立刻準備實施。
“綠珠姑娘,這裡你不能進。”侍衛們擡手攔住。
項菲儀早就料到,她拿出早就叫丫鬟備好的點心,“兩位大哥,我只是來讀書的而已,姬婨說書房藏書甚多,讓我來學習學習。”
近日來關於綠珠得寵超過上官暮柳的傳言,在大司馬府中被傳得沸沸揚揚,兩個侍衛對這個主子不太敢攔着。
見他們猶豫,項菲儀補充道,還不忘展露自己一笑傾天下的本事,“這是綠珠做的,兩位大哥不嫌棄就休息一會,我們一同到院子裡喝茶吃吃點心如何?”
兩名看守書房的侍衛簡直要流鼻血了,別說他們沒見過那麼漂亮的女人了,就算是見過漂亮的也沒見過這麼溫柔又賢惠的。
“綠珠姑娘,屬下不敢當。”他們抱拳推辭。
項菲儀紅脣微微翹起,大眼睛十分朦朧,說道:“兩位大哥這是嫌棄綠珠的點心了?”
“不不不……”兩人急忙辯解,漲的臉通紅。
項菲儀笑出聲來,說道:“既然兩位大哥不願跟綠珠同用,那綠珠就將這些送給你們,我知道姬婨的書房分內外兩間的,我只在外間找些書籍讀讀就好,還望大哥們通融。”
侍衛們徹底敗下陣來,左右思量覺得靠譜便把項菲儀放了進去。
這樣一來二去,綠珠把書房的情況摸得清清楚楚,只是每每她想去內間都會被侍衛盯着,她只好按兵不動。
“綠珠,你怎麼會在這裡?”上官暮柳大老遠就看到綠珠往書房走,那裡可是大司馬府重地,向來不讓人靠近的。
項菲儀沒想到上官暮柳竟然會一直跟過來,她心中暗叫一聲糟糕,本以爲夠小心了,還是被人看見了。
“見過少夫人。”項菲儀福身,解釋道,“綠珠才疏學淺,近日來無事就來姬婨的書房多讀些書。”
上官暮柳從頭到腳打量了項菲儀一遍,懷疑地眼神恨不得把項菲儀的身體戳幾個洞,“你來看書?我看你是來看機密文件的吧?!”
算你機靈,項菲儀心中一個咯噔,但臉上卻是詫異的表情,“少夫人你這是說得什麼話,綠珠來看書是侍衛大哥都知道的。”
“侍衛大哥?”上官暮柳冷哼,今天她帶了好幾個丫鬟,纔不怕項菲儀主僕二人,她底氣很足地諷刺道:“叫的那麼親熱,我怎麼知道你三人是否有什麼苟且之事?!”
聞言,項菲儀眼底閃過一抹狠意。
“少夫人,說話還請注意些,要是落到姬婨的耳朵裡,到時候誰都沒有好果子吃。”項菲儀臉色十分難看,一旁的侍衛聽聞也都是怒火中燒。
可偏偏敢怒不敢言。
上官暮柳杏眸圓睜,說道:“你一個妾室就是這麼跟我說話的?”
“妾室又如何?妾室也是人生父母養,妾室也是有尊嚴的,你連尊重別人都不懂,又怎樣讓別人尊重你?”項菲儀巴不得點燃她的怒火。
省的她抓住書房這件事鬧大,萬一石姬婨知道了不准她再進書房,那不就前功盡棄了?
啪!上官暮柳一個耳光打在了項菲儀的臉上,衆人倒抽了一口涼氣。
上官暮柳也微微錯愕,她長那麼大沒被誰這樣訓斥過,剛纔她已經完全喪失理智了。
項菲儀假意哭泣,捂住臉頰,咬住下脣哭訴道:“綠珠說的不對嗎?還是說少夫人你是心虛了不成?”
侍衛們看到美人這般,更加對上官暮柳厭惡了,連上官暮柳自己的人也覺得主子做的實在不妥當,一個大膽的丫鬟上來扯了扯上官暮柳的衣袖,“少夫人,要冷靜,她是在故意激怒你。”
上官暮柳一怔,隨即緩了一口氣,說道:“且不說你什麼身份以下犯上,就是你跟我說話如此沒大沒小,這巴掌也要給你受着。”
項菲儀冷冷地掃過那個丫鬟一眼,多事。
上官暮柳瞥了眼書房,冷聲說道:“說吧,你混進大司馬府到底有什麼目的?你是不是奸細?”
項菲儀心中一緊,愚蠢的女人偶爾聰明起來真難對付,她無辜的看着她,“少夫人,你憑什麼這樣無賴我?!”
“誣賴?你鬼鬼祟祟到書房來,還帶着賄賂侍衛的東西,這叫誣賴?”上官暮柳上前一步將丫鬟手中的食盒打翻在地。
項菲儀有些慌,她努力告訴自己要平靜,千萬不能在這個節骨眼上掉鏈子。
“我沒有鬼鬼祟祟,我是光明正大的過來看書,侍衛和丫鬟都可以作證,如果少夫人不信,那就把這件事告訴石郎好了。”項菲儀搬出石姬婨來,想以此壓過這個上官暮柳。
沒想到,上官暮柳聽着這話,挑了挑眉毛,毫不在乎的說道:“這等小事不用麻煩姬婨,來人,給我把這個妖女綁了送到柴房。”
項菲儀蹙眉,剛想出手卻又被壓制住了,餘光好像掃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向着這邊走來。
而上官暮柳身邊的幾個丫鬟一起將項菲儀圍在中間,對着她拉拉扯扯,有人還藉機掐她,想替少夫人出氣。
“你們不能這樣對我,我要見石郎。”項菲儀哭得梨花帶雨,很是可憐。
遠處石姬婨的腳步更快了,臉色鐵青,喊道:“都給我住手。”
上官暮柳見情況有變,惟恐石姬婨會誤會什麼,連忙解釋:“姬婨,綠珠私自進入你的書房,我懷疑她是奸細,準備綁起來交由你處置。”
石姬婨見項菲儀如此模樣,心疼早就大過了一切,冷聲說道:“我的人輪不到你來管。”他一把推開幾個丫鬟將項菲儀摟進懷中。
項菲儀哭得厲害,身子顫抖地如同風雨中飄搖的一葉扁舟,說道:“石郎,你可來了,綠珠沒有私自進入你的書房,綠珠只是在外間拿了兩本書來看。”
“我知道,我都知道,不哭了,不哭了。”石姬婨安慰道,扔下了上官暮柳抱着項菲儀就往書房走去。
石姬婨好一番寬慰,項菲儀纔算是不哭了,她吸了吸鼻子往他懷裡一靠。
“石郎,綠珠有事想請姬婨成全。”項菲儀太知道怎麼利用這一張傾國傾城的臉了,故意揚着嬌臉,楚楚眼神看着石姬婨。
石姬婨早就被她迷得七葷八素,直接抱着她放在自己腿上,柔聲說道:“怎麼了?綠珠還在爲剛纔的事情難過?”
項菲儀搖搖頭,潔白的貝齒咬着朱脣,一副欲說還休的樣子,石姬婨耐心哄了一番,項菲儀才狀似爲難的開了口。
“石郎,你知道綠珠出身貧寒,沒有少夫人高貴的出身,但是這些都不是綠珠能左右的,我能做的就只有後天不斷地努力,石郎說對嗎?”
項菲儀循循誘導,石姬婨順着點頭,“說的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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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珠從小就想進學堂,奈何家裡窮根本上不起私塾,只能借別人的書來讀,上次在醉花樓裡,石郎也看到那些書簡,全是我去借來的,現在好了,有石郎寵着綠珠,所以……”項菲儀勾住石姬婨的脖子,湊近道。
她身上的香氣沁人心脾,石姬婨多吸了兩口,手也不老實起來。
“所以綠珠想要多看些書?”石姬婨接道,吻了吻項菲儀的胳膊。
項菲儀不着痕跡地躲開,換了個姿勢坐在一邊,故意問道:“石郎說,可好?”
“好。”石姬婨欣然同意,有如此懂事的賢內助,他高興還來不及。
“就知道石郎你對我最好了。”項菲儀用鼻子蹭了蹭石姬婨的耳朵,蹭的石姬婨找不着北了。
得到石姬婨的允許之後,項菲儀直接跟着石姬婨進了書房內間,她幾次想進來都礙於外人的眼睛,現在好了,藉着上官暮柳這麼一鬧,她倒是出入自由了。
“石郎,我會寫得字不多,你能教我嗎?”項菲儀拿起毛筆,故意姿勢不對。
石姬婨求之不得,他站在項菲儀的身後,一手握着她的手在宣紙上寫下了綠珠兩個字。
項菲儀笑靨如花,拿起那張紙放在胸前,問道:“我派人裱起來放在房中可好?”
“好。”石姬婨只想就地把眼前美人正法,項菲儀看到下一張紙上畫着一幅畫。
好像正是那晚,石姬婨回來之後畫的,那畫像上之人……
竟然是她?!
“姬婨……”
“綠珠,你如此古靈精怪,讓我不能自拔,從看見你的第一眼起,我就被你下了迷魂藥,連自己是誰都不記得了。”石姬婨抱着綠珠,深情款款。
如果項菲儀和他沒發生之前的事情,也許她還能信上兩句,現在,哼!
這種話,她一個字都不信!
不過項菲儀還是十分配合,含情脈脈地對視着石姬婨,說道:“石郎……”
這一聲叫得纏綿誘人,讓石姬婨更是色心起動,正要做什麼,卻被項菲儀用細嫩的手指擋住了,說道:“石郎!今天可是初一的日子。按規矩你得去少夫人那裡,我雖然很想石郎陪着綠珠。但綠珠斷不能這樣沒有規矩,還請石郎移步吧。”
說完,項菲儀還配上一副‘我雖然很傷心卻必須要大度’的模樣,惹得石姬婨更是心疼不已。
他是覺得初一,十五這種日子去不去上官暮柳那裡都沒有什麼,但一來母親若是知道的話,肯定會說。
二來,綠珠這麼懂事,到也弄得石姬婨不好拒絕。
於是,石姬婨十分心疼地看着項菲儀,說道:“綠珠,你這麼深明大義,我日後一定會加倍對你好。今晚就讓你一個人獨守空房,你不會怪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