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菲儀見狀,神色一冷,二話不說,手法快而準的便在魑身上點了幾個穴道,原本還氣勢洶洶的魑瞬間就無法動彈。
彼此之間交手,不過區區一來一回兩招而已。
點住了魑的穴道,順勢拿過魑手中的劍,一個飛身旋轉,用劍挑起地上還在那裡犯頭暈的小蟲一把塞進衣袖之中,轉身,在魑微微驚恐的眼中一手抓起魑的腰帶,足尖輕點,人便直躍而上,目標便是靠窗夜所坐的那個位置。
人還未到達窗前,項菲儀手一擡,便直接將手中提着的魑往窗口一扔,一腳踢過去,魑整個身子橫着直接砸進酒樓,好在坐在那裡的夜反應得及時,不然就直接會被橫空而來的魑給砸到地上,直接成了墊底的。
“閣下想要請本姑娘上樓,也得派個稍微厲害點的過來纔是,如此無用,豈不是看不起本姑娘……”魑被砸到地上,正欲掙扎着起來的時候,項菲儀玉足又狠狠一踩,直接踩到了魑的背上,只聽卡嚓一聲,接着便是一聲悶哼。
不用說,肯定是哪根骨頭直接被踩斷了。
聽着聲音,夜好看的眉頭高挑,原本繞有趣味的眼神頓時也變得有些冷,他看着眼前的女子。
武功不錯,下手夠果決,心也夠狠,確實是合他味口,不過,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這麼猖狂的傷他的人,未免也太不把他放在眼裡了些。
而且,魑怎麼說也是他魑魅宮四大護法之首,與一個女子交戰,不過是區區一個來回,便敗下陣來,還被人踩在腳底下,這樣的場景落在他的眼裡,可是着實讓他痛快不起來啊。
項菲儀心中懷着疑惑,只覺得那聲音熟悉,交手之間,不經意的一個照面讓她看見那個熟悉的銀色鬼面,還有那一雙熟悉的,三年裡,曾經在她夢中出現過無數次的雙眼,心中頓時便了然於在先前一眼看到攔路的人的那個鬼面的時候,那種熟悉的感覺因何而來。
知曉了對面的人是誰,項菲儀心中的怒氣自然的便減少了幾分,手下的動作也留了幾分情面,但是她卻也是有心想要試試夜的身手,一招一式之間,雖然談不上便傷及性命,便是招招式式,卻也讓未曾使出全力迎敵的夜接得有些吃力。
就在項菲儀和夜你來我往,打得不可開交,從小小的包間打至外間,桌椅板凳碎了一地,由小小的打鬧聲傳至整個酒樓,讓樓上樓下的人都聽得一清二楚,伸長了脖子在那裡看着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的時候,窗口外又飛進來三抹人影,看到項菲儀他們在打鬥,二話不說的便執起手中的武器一同襲向項菲儀。
項菲儀看着來人,先是一愣,隨即避開一招,一個翻身,又把趴在地上滿頭是汗,現在根本一動都不能夠動的魑提了起來,二話不說的抓着他當起了擋箭牌。
對付項菲儀的三個人,無論他們是從哪個方向進攻,項菲儀都能夠準確無誤的提着魑擋過去,而他們一看到魑,自然而然的便收了手,幾翻下來,可是把他們折騰得恨得牙癢癢,然而項菲儀這個提着一個身材魁梧的大男人的弱弱女子,卻好似手裡根本就沒有提東西一樣,整個臉上的表情看上去那叫一個輕鬆愜意。
“住手!”就在魅氣憤不已,藉着機會欲偷襲的時候,一邊退到戰場旁邊在那裡看足了好戲的夜卻在這個關口喊了停。
雖然心有不甘,但是自家主子都已經開口了,魅也不能不從,當下也只得收手。
“這待客之道果然是上好的啊,一個手下打不過,主子上,主子打不過麼,就三個手下上,嘖嘖,如今這江湖,可真是越來越魚龍混雜了……”項菲儀輕笑着,那語氣之中無不是諷刺嘲笑的意味。
利用完了,手下一扔,一把將魑扔到一邊的已經乾乾淨淨,連四個腳都沒有了的桌子面上。
眼看着魑被摔下去還不能動彈,一邊的魅着急着想要過去看看,然而蹲在那裡,剛想要伸出手去搬動魑,卻是被一邊的項菲儀一句話給嚇得止住了手。
“想要讓他這一輩子都只能夠躺在牀上,武功盡失,你就把他搬動一下試試……”
“你在嚇唬我?”魅被項菲儀的話驚得止住了手上的動作,回過頭看着項菲儀,那雙眼裡的狠勁那叫一個濃啊。
“如果你覺得他無關緊要的話,或者你覺得我是在逗着你玩的話,那你大可以試試……”項菲儀雙手環胸,神情閒散的站在那裡,那說話的語氣要多氣死人不償命就有多氣死人不償命,與她那一身高貴清冷的氣質完全不相同。
一邊站着的夜,那眼神從始至終就沒有從項菲儀身上移開過,如今看着她那副閒散的模樣,心裡竟是覺得有些可愛。
這樣的想法一浮現在腦海裡,夜便愣住了,對於一個不過是今天才見過一面的人,而且還是一個傷了他手下的人,他竟然會覺得她可愛?
是這個女人趁着他沒有察覺的時候,暗地裡給他下了什麼迷藥嗎?
“你說不能搬動他,那剛剛你還拿着他擋劍?”魅看着項菲儀的一雙眼睛滿是憤怒,語氣也是惡狠狠的。
“你跟我,能比嗎?”她眉頭微挑,語氣輕鬆的扔出這麼一句,差點沒激得魅再次動手。
“聽她的。”就在魅欲再次動手的時候,一邊的夜語氣甚是威言的出聲,硬生生的讓魅收回了手。
“嘖嘖,真是聽話。”看着眼前都冒出來的四個,項菲儀心裡已經完完全全可以確定眼前的這幾隻是誰了,整個人一掃先前出來的時候的那種陰鬱心情,把塞進暗袋裡的小蟲扯了出來,看着小蟲閉着眼睛裝死的樣子,項菲儀捏着它的尾巴猛的一甩。
夜,魅、魍、魎四個人只看到一抹碧綠一閃而過,原本是往着窗口扔出去的方向,接着又不知道因何,眼睜睜的看着那一抹碧綠又自動的返了回來,再看時,項菲儀原本空無一物的手裡多了一條通體碧綠的蛇。
最讓他們感到不可思議的不是站在他們眼前的女子拿着那條蛇跟玩玩偶一樣,而是那條看原本該是屬於陰狠系的蛇此刻卻像是受了極大委屈一樣,在她的手掌上不停的扭動着。
讓他們更加感到無語的是,那條蛇竟然還跟人似的,拿着它的蛇腦袋,不停的在她的手心裡蹭着,那模樣十足十的像是在討好她。
“恩哼,這次就饒過你,下次再給我裝死,直接把你扔到深山野林去,讓你被鳥啄了吃……”
小蟲像是聽懂了項菲儀的話一樣,又討好的拿來着它的小小蛇腦袋往項菲儀的手掌心蹭了蹭。
“現在賣萌有用,下次別說賣萌,就算是賣身也沒有用了,知道不?”項菲儀旁若無人的跟小蟲對着話,根本不管一邊還在那裡等着項菲儀發話什麼時候能夠動魑,也不管一邊看着她一臉無語的魍,和越看她越覺得奇怪的魎,以及越來越覺得她有趣的夜三個人。
而在項菲儀說到‘賣身’這兩個字的時候,一邊的魎眼角一抽,更加覺得眼前的這個人,雖然外表不像,但是從某一種方面上來說,尤其是那說話的語氣,怎麼聽怎麼都感覺像是那個女人?
不對,那個女人沒有這麼漂亮,而且那個女人起碼是眼前這個女人的兩倍,再說了,皮膚也沒有這個女人那麼好啊,怎麼可能會是她呢。
魎在心裡各種的比較着,一邊的夜看了一眼躺在地上整個人痛得冷汗直冒的樣子,眉頭微不可聞的皺了皺,看着還有心思在那裡逗弄着她的寵物蛇的項菲儀,脣角微微勾着的弧度看不出來喜怒。
“雖然我也覺得姑娘手中的小蛇挺有趣的,但是可否請姑娘先把在下的手下治好了?本尊可是還有要事要吩咐他去做呢。”一句話說出來,雖然話是挺客套的,但是夜那說話的語氣中夾帶着的壓迫感和那一種威脅信十足的意味,卻讓項菲儀聽着心裡十分不舒坦。
她真的十分懷疑這個鬼面具眼晴,或者是腦袋是不是有問題,她現在這模樣比起以前好看了不是十倍百倍吧?怎麼的這鬼面具對待那個時候的她的時候就嬉皮笑臉的,可是到了這個時候,面對這樣一個大美女,竟然還能夠威脅上人家了?
對於夜這樣威脅的語氣,項菲儀在心裡狠狠的記上了一筆,擡眼看着夜,似笑非笑:“本姑娘有說要醫治好他麼?”
項菲儀此話一出,不僅是魅他們,就連站在那裡原本還頗有些欣賞項菲儀的夜臉色都是一變。
“既然不打算治人,那便把命留下。”魅是徹底的被項菲儀的態度給激怒了,話音一落,整個人飛身而起,凌厲的招式直擊項菲儀的面門。
項菲儀一雙漂亮的眼晴微微眯起,眼裡依舊是那般似笑非笑的模樣,不急不緩的躲過魅打過來的招式。
魅使出了全身的力氣與她對打,而項菲儀卻是一派輕鬆的只是稍稍躲避,並不與之正面交峰,只爲防禦,並不出手。
“如果你想也跟着他一塊躺到地上,那麼,你便再出手,或者,你也可以考慮讓他直接死掉……”擋掉了魅又一招狠招,項菲儀手挽着小蟲嘩的一下出現在魅的面前,小蟲張大的嘴巴,衝着魅吐着蛇信子,那突然之間由寵物變成了這般兇狠的樣子,讓人看着一陣陣的頭皮發麻。
“不要輕舉妄動哦,我家小蟲可是最不喜歡有人挑戰它的威言的了,雖然我可能不會要你的命,但是,奪去你一雙眼睛,毀了你的面具下的容顏,我還是不會手軟的……”看着魅暗暗運功意欲趁小蟲不備的時候發出招勢,項菲儀又不急不慢的開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