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佳寧牽着伊熙在山谷之間兜了一圈,一身雪衣的絕塵一直不緊不緩的跟在身後,悄無聲息,那一米極淡的存在感使得人彷彿感受不到他的氣息。
兜了一圈之後,莫佳寧才緩緩地將眸光落在伊熙的身上,滿意的點了點頭,“小伊熙,這段時間你可是長了不少的肉,這出來兜一圈就權當給你運動運動。這太瘦抱着不舒服,太胖了有礙美觀。”
擦!
這感情一道早起來將整個山谷轉悠了一圈是爲了讓她適當的運動運動?
要不要這麼坑?
“……”伊熙嘴角抽了抽,“你倒是擔心的事情不少。”
“你的事情,爺自然得上心,你不用太感謝,簡單的一個以身相許便好。”
伊熙滿臉黑線,沒得聊了。
“教主,事情已經安排好了。”此時絕塵的一道嗓音揚起。
莫佳寧轉過身,點了點頭,伸出手握住了伊熙的手,道:“爺帶你去看一場好戲如何?”
話音剛落,還未等伊熙迴應,一道銀色的微光瞬息之間一閃不見,只見原本站着伊熙和莫佳寧的地方此時早已經沒有了兩人的身影。
佑聖宮裡密室裡,只見一道銀色微光閃現,此時的在山谷裡消失不見的伊熙和莫佳寧赫然的躍下,出現了密室裡。
伊熙擡起眸,眸光不着痕跡的掃了一眼整個密室,只見一個如同人一般大小的木偶靜立在密室裡的牆面上,看起來不禁顯得多了幾分詭異。
此時,莫佳寧邁開步子,走到椅子上坐下,“小伊熙,你可想要看到一場好戲?”
伊熙抿了抿脣,“你若是不想要表演,自然不用勉強,我也並沒有表現出有多大樂意看到你的表演。”
“你真是狠心,爺我可是難得有興致想要給你表演一段,你卻似乎興致缺缺。”莫佳寧聳拉着肩膀,皺着眉,神情透着幾分委屈,“這段時間爺可是看到你無聊,所以才決定讓你看看這一齣戲,若是你不喜歡,我們現在回去也不是不可以。”
這一間密室佈局十分的獨特,甚至連牆體上的圖案似乎隱約暗藏着機關,更令人覺得最爲詭異的應該就是那懸空貼在牆面上的那一隻人形般高的木偶了。
隱約的一切,讓伊熙不禁嗅到了一絲不同尋常。若是她猜得沒有錯,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很有可能是莫佳寧一個很重要的秘密。
“你可是覺得你是廚師,這麼吊人胃口還行,只可惜今天早膳我吃得很飽,現在還不至於很餓。”一句話,愛演不演,這一場好戲就算她不知道,也不會少了一塊肉,知道了也不會得到什麼,指不定還會惹上一身騷。
莫佳寧這人就是禍水,若是換做是平常,她若是能離得多遠就該多遠,只怕現在已經轉身走開了。只可惜,自從醒來之後的伊熙卻不認識所有的人,唯獨肯搭理莫佳寧。雖然言語之中還是那個風格,除了比起前更加的絕情之外,並未使人察覺到伊熙有任何的異常。
“哎,你還真是傷了爺的心。”莫佳寧委屈的低嘆一聲,那一聲低嘆,似乎道盡了所有對伊熙的埋怨,神情拿捏精準,倒是頗有幾分怨婦之象。
“你不去做女人,倒還真是可惜了。”伊熙冷冷地丟出一句,臉上的神情更是透着幾分冰冷。
莫佳寧神情變化之迅速確實令人有一絲的瞠目結舌,上一秒還是怨婦一般,這一秒已經恢復了那邪魅肆意的妖孽衆生的神情,他撐着下巴,示意着伊熙坐在一旁,“這一次就先欠着,下一次爺可是要連本帶息的要回來,到時候小伊熙若是還不完,就將連同下一輩子一同以身相許給爺就好。”
“下一輩子還太長,你要是多積點陰德,或許這一輩子能爭取活得久一點。”伊熙開口,面無表情的潑了一盆冷水。
聞言,莫佳寧額頭上不禁的冒下了幾槓黑線,這女人,要想從她嘴裡蹦出來一句好話還真是比他建立一個聖教還要難。
不在耍嘴皮子的莫佳寧緩緩地斂下了臉上的神情,揚起手,只見手中的銀色微光瞬間地震了出去,化成了無數條細細地銀絲刺入了牆面上的那一隻木偶的每一穴道。隨着莫佳寧的手擡起,原本毫不生氣的木偶此時就好像活過來了一般,舉止投注就好像是和人無異。
只見,莫佳寧揚起手,整個木偶開始緩緩地邁開步子一步步的朝着牆面上的圖案上走了過去,每走一步並不是雜亂無章,更像是有規律朝着不遠處的那一個圖案上走了過去,越過層層的城門,緩緩地落坐在一張椅子上。
頃刻,伊熙的眉頭微微地皺了起來,傀儡術,眼前的莫佳寧使用的正是西域秘術傀儡術,使用內力和靈力操控着他人,使得對方如同傀儡般手之控制,爲其所用。
若是沒有猜錯的話,而被莫佳寧用傀儡術控制的人應該是藍疆國的皇帝無異。整個牆面上的圖案繁複複雜,卻更像是一個宮殿的整個構造和佈設,她去過一次新月國皇宮裡的地下宮殿,若是按照這一個佈設來看,整個密室裡牆面上的圖騰應該是藍疆國整個皇宮的佈局構造沒有錯。
沒有想到,莫佳寧竟然用傀儡術操控了整個藍疆國的帝王,也等同於是統治了整個藍疆國,被傀儡術操控的人也不過是隻是徒留了一副軀殼,沒有傀儡術的操控,那人也只能永遠的沉睡不可能再醒來。
這也就是,爲何有人會將莫佳寧看做是藍疆國黑暗帝王的原因。
“怎麼樣,可覺得喜歡?”莫佳寧收回手,手中的銀色微光瞬間的隱下,只見那一隻木偶則是立即恢復到了之前的那一了無生氣的模樣,“小伊熙,你可是想要玩玩?爺向來喜歡將自己的東西樂於給人分享,你若是喜歡,爺可以教你玩玩如何?”
“不過,這一隻木偶爺玩的次數太多,若是在玩,怕是要被玩壞了,這一隻木偶爺留着還有用處,不如玩些其他的。”
“玩什麼?”
“小伊熙,用你來當木偶試試如何?”
伊熙眼皮未擡一下,“竟然要教伊熙,自然是由伊熙操控,你來做那一隻木偶豈不是更好。”
莫佳寧玩世不恭地笑了笑,“這要是將爺給玩壞了,你可是願意負責,你若是願意負責,爺倒是不介意讓你玩玩。”
說着,他便伸出手握住了伊熙的手,指尖似有似無的摩挲着她的手背頓時透着幾分令人曖昧氣息。這言語之中,那玩字讓人細細斟酌了番,倒是讓人嗅到了一絲勾魂的謎魅氣息。
“……”伊熙嘴角抽了抽,她自然知道莫佳寧口中的玩和她所說的玩可是截然不同的兩件事,“悶騷害己,暗賤傷人,你這既傷人害己的,估計是這一輩子能活得久點算是不錯了。”
話落,莫佳寧的臉上的神色頓時變得幾分晦暗難明,眸色裡瞬間也是冷了幾分,雖然未見隱下嘴角上的笑意,卻令人察覺到了他身上那邪佞氣息中所散發出的冰冷之意。
他鬆開手,站起身,邁開步子朝着密室外走了出去。
被甩開手的伊熙眉頭不禁的皺了皺,他可是在抽風,這臉色變換如此之快速不去做唱戲的實在是可惜。伊熙邁開步子,隨即朝着莫佳寧走出去的方向跟了出去。
藍疆國。
皇宮裡,一身明黃色龍套的男子安靜地躺在牀面上,一旁的御醫素手無策,臉上的眉頭緊鎖,他收回手,恭敬地將男子的手放了回去,掖好被褥。
“御醫,皇上的身子到底是怎麼了?”一旁的太監總管關心地問道。
這皇上除了上早朝時醒來之後便一直沉睡到現在,即使每天早朝上醒來的那一個時辰或者是半個時辰,皇上的神情總是透着幾分詭異,讓他這一直服侍在皇上身邊的太監總管心裡更是瘮的慌。
御醫緩緩地站起身,搖頭嘆氣道:“素老夫直言,這皇上身子是虛弱,但是老夫卻並未發現皇上體內有任何中毒的跡象。”
“這……”太監總管沉吟片刻,最後鼓足了勇氣,開口道:“御醫你可覺得皇上這並非是生病,而是被人下了下了蠱?”
聞言,御醫搖了搖頭,“若是下蠱,這體內自然會潛伏着蠱蟲,這麼長的時間過去了,不會一點徵兆都沒有。”
太監總管臉上的神情沉了沉,細細回想起每天早晨皇上醒來的情形,那一雙泛着空洞的眼眸怎麼看都覺得詭異十分。心中那一個答案隱約的呼之欲出,他不禁的看了看一眼躺在牀上昏睡不醒的皇上,斟酌了一番再一次,他便將御醫拉到一旁隱秘的地方,開口問道:“你覺得有沒有一個可能,很有可能是傀儡術?”
這傀儡術藍疆國的人並不是不熟悉,只是能使用這傀儡術的人少之又少,他們實在想不出是誰會對皇上使用如此邪惡的傀儡術。
這若是讓藍疆國的百姓知道這一個消息,定然會造成人心惶惶,民心不安的情形。所以,在消息沒有走漏之前,他們定要想辦法找出究竟是誰在幕後操控着這一切,有沒有辦法救回皇上。
御醫眸子沉了沉,其實他並不是沒有設想過這一個答案,只是在沒有得到確定之前,他斷然不能將這個設想說出來,若是讓人走漏了消息,勢必會掀起一陣不小的風波。不過,太監總管提起,他自然也就不得不將心中的那個想法說了出來。
“很大的可能,只是對方的傀儡術十分的強大,竟然沒有在皇上的龍體上放入任何的東西卻依舊能將操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