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您,那懿旨可是早早您就寫好放在嶽公公那裡,只等着關府迎娶冼紫璦的時候纔拿出來用。玄王妃立刻笑着說,“可憐紫芫這丫頭還不知道怎麼一回事就讓給從她姐姐的婚禮上帶了過來,在外面跪在大半天,又讓關了一夜,真是可憐。”
太后娘娘似乎這才恍然大悟,笑着說:“哀家真是老糊塗了。”
冼紫芫覺得玄王妃似乎是瞟了她一眼,隱約還有一聲極輕微的,只有她才能聽到的咳嗽聲,極輕微,輕微到有一種恍忽感,她剛要擡頭去看玄王妃,卻發現玄王妃已經從她身旁走過,裙裾似乎是不經意的掃過她扶在地上的手。
“說不定這還是這位姑娘的造化呢。”玄王妃似乎是無意的說。
冼紫芫立刻明白玄王妃這是在提醒她要她儘可能的討的面前這位太后娘娘的歡心,平定一下心緒,冼紫芫順着玄王妃的話說下去:“若不是昨日的事情,紫芫這一生一世怕也是不能得了機會見到太后娘娘,見到這皇宮,還有那隻鸚鵡。”
原是尋常的一句話,偏偏因爲最後那句讓太后娘娘脣角有了些淺淺的笑意,似乎這才仔細瞧了冼紫芫一眼,略帶幾分威嚴的說:“起吧,昨日定是跪的很辛苦了,是不是?”
冼紫芫猶豫一下,決定還是實話實說:“這兒的地好硬,比我們家的地面要硬,不過,景色是真的好,剛纔看太后娘娘的院子裡種了好多植物,有些紫芫見也沒有見過,真是好看。”
太后娘娘笑了笑說:“這丫頭到是比她姐姐實誠。來人,賜坐。”
有人從一旁擺了一張椅子,冼紫芫不敢全坐,只略略坐在上面,身子還是緊的,也不敢東張西望,又不能瞧着太后娘娘和玄王妃,只得坐着微微低下頭靜靜的聽太后娘娘和玄王妃講話。
接下來,太后娘娘和玄王妃卻不再談論她的事情,只是說一些家長裡短的瑣碎事,大半是太后娘娘在說玄王妃在聽,坐了有一個時辰,玄王妃瞧着太后娘娘有些疲憊之意,立刻起身告辭。
“哀家也確實有些倦了,你且回去吧。”太后娘娘並沒有再留玄王妃,然後瞧了瞧一直坐在那兒不敢動彈的冼紫芫,“這丫頭先留在這,等哀家問明白事情的緣由再放她回去。”
“好。”玄王妃立刻笑着說,“這丫頭得是多大的造化呀,能入了太后娘娘的眼,讓太后娘娘留下來,冼姑娘,你可要好好的有什麼說什麼的回答太后娘娘的詢問。”
“是。”冼紫芫立刻從椅子上起來,重新跪下送玄王妃離開。
玄王妃離開後,太后娘娘並沒有立刻讓冼紫芫從地上起來,而是讓人重新泡了壺茶,冼紫芫從茶香中聞出這是上好的龍井,清香的很,想起姐姐有一次打宮裡回去,只嚷着家裡的茶水甚是難喝,好東西還是在宮裡之類的話。
“在想什麼?”太后娘娘突然問正在出神的冼紫芫。
冼紫芫嚇了一跳,立刻說:“紫芫在想太后娘娘喝的可是上好的龍井。”
太后娘娘微微一笑,慢慢的說:“到是個鼻子尖的,來人,賞這丫頭一杯,瞧着到是個老實本分的姑娘,只是看不出究竟哪裡得了玄易那個恨不得和猴子一樣精的渾小子的心,竟然會爲了她來求哀家。”
冼紫芫一臉困惑的看向太后娘娘,她可沒覺得她得了那個什麼和猴子一樣精的玄易的心,他幫她僅僅是看在她姐姐冼紫璦的面子上,但這一擡頭立刻看到太后娘娘眼神探究的落在她身上,輕輕吁了口氣,接過一個奴婢遞過來的茶杯,藉着品茶迅速緩了一下心情。
“茶可好喝?”太后娘娘似乎慈祥和耐心的很,輕聲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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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喝。”冼紫芫立刻回答,心中嘆着難怪姐姐要說好東西全在宮裡,這茶若是在民間,只怕是聽都沒有聽說過,更不要提可以品嚐這滋味,“姐姐有來過宮裡幾次,回去常常會讚歎這宮中許多令人羨慕的人和事,紫芫一直心中嚮往,這茶水便是其中之一,今日能夠品嚐,紫芫真是很開心。”
太后娘娘笑了笑說:“也沒什麼外人,起吧,正好陪哀家說會話。”
冼紫芫謝過太后娘娘,在剛纔那把椅子上重新坐下,手中的茶杯遞給剛纔遞給她茶杯的奴婢,那奴婢接了茶杯就走了出去,想必是外人用過的東西是不會留在太后娘娘這裡的。
“聽關家的那位夫人說,你姐姐和易兒關係不錯,易兒是不是看在你姐姐的面子上救你?”太后娘娘突然面容溫和的說,“哀家真沒瞧出易兒他有何理由要爲你來求哀家放人。”
冼紫芫心中一跳,卻不敢在面上露出半分,想起玄王妃離開的時候那句:冼姑娘,你可要好好的有什麼說什麼的回答太后娘娘的詢問。
口中緩緩的說:“玄公子人品出衆,所以紫芫私下裡甚是愛慕玄公子,想要認識玄公子,正好姐姐即將要嫁的人是玄公子的好朋友,紫芫就央求姐姐從中幫忙讓紫芫可以認識玄公子,紫芫並無他念,也只是想要認識玄公子,或可得了機會說上一兩句話就好。”
太后娘娘笑了笑,看着面上略帶羞愧之意的冼紫芫,看來這丫頭到不像是在說謊,關夫人一向不滿意皇上爲她兒子所選的正妻人選,雖然不敢不答應,卻在那日自己的壽宴裡私下裡裝作無意的說了句冼紫璦和玄易相識的事。聽當時關夫人的語氣,似乎玄易和冼紫璦頗有私情。
“想必姐姐是央求了姐夫,姐夫也因顧着姐姐的面子,求了玄公子。”冼紫芫面帶思考之態,將話慢慢說出,眼神到是一直很平靜的看着太后娘娘。
太后娘娘面上依然很是溫和,看着冼紫芫,上下打量一會,“你這丫頭仔細一看也是一個美麗動人的姑娘家,你姐姐自然是國色天香,但你也差不到哪裡去,要不,哀家爲你和易兒做個媒,讓他娶你爲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