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知道,這是玄易離開前吩咐過的,如果他不在逍遙居,一切事物由冼紫芫決定,這兒是冼紫芫爲主的地方。
“告訴我哥哥在前廳等我,我這就起來。”冼紫芫活動了一下身子,有些懶散,但精神還是不錯的,“小春,把我的衣服拿來。”
小春看了一眼琉璃,立刻轉身進去伺候冼紫芫起來洗漱。
琉璃沒有吭聲,自打玄易派人把小春從歸避苑接回來,她的性格就有些膽怯,似乎有些害怕自己,其實在歸避苑的時候,琉璃一直有安排自己的人從中照顧,避免小春出狀況,玄易和冼紫芫也有讓晉護衛常常去看望她,以各種事情做藉口,不過,這似乎還是讓小春有些緊張,言語比以前謹慎了許多。
冼紫芫洗漱完畢,換妥衣服,由小春陪着趕去前廳,這個時候,冼建安突然來逍遙居,冼紫芫還真猜不出是冼紫璦出了事情還是冼建安有什麼事。
外面的風雨依舊,風還是很大,雨依然不大,卻被雨刮的滿眼都是。
“紫芫。”冼建安正在前廳候着,揹着手看着前廳的擺設,逍遙居看起來並不奢華,但每一樣物件都很精緻,價格不菲,聽到有腳步聲傳來,他扭頭看過去,看到小春陪着冼紫芫走了進來,立刻喊了一聲。
這裡沒有外人,冼建安沒有刻意改稱呼,既沒有稱呼心儀公主,也沒有稱呼什麼少夫人,眉眼間還有些隱約的擔憂,笑了笑,又接了一句:“玄公子沒在嗎?今天事情不多,想着有些日子沒有過來看你,就和爹孃說了一聲趕了過來瞧瞧你,這兒竟然這樣難進,在外面候了半天才有了奴才肯通報。”
冼紫芫笑了笑,並沒有更改大哥對她的稱呼,其實她平時講話也是喜歡稱呼自己紫芫,在椅子上坐下,看着冼建安,溫和的說:“幸好你所乘坐的是冼家的馬車,逍遙居的人沒有對你下手,不然,你大概是要麼見不到我,要麼是受了傷纔可以見到我。”
語氣有些調侃,但說的是實情,逍遙居是玄王府的地盤,哪能說進就進,不過用的是兄妹間的玩笑,聽着並不彆扭。
“是嗎?”冼建安笑着說,“好歹我也是玄王府的一個親戚。他真的不在嗎?我進來的時候也問過,逍遙居這的奴才們說,他們主子有事沒在。”
冼紫芫微微一笑,心中突然有一個念頭,今天冼建安過來似乎和冼紫璦沒有什麼關係,到是和玄易有些緣由,“是,玄公子不是每天都在逍遙居,他大半時間住在玄王府那邊,他是玄王府的長公子,很多事情要替着玄王爺處理,哥哥找他有事?”
冼建安看了一眼一旁伺候的小春,他來,琉璃有意的迴避開,送茶進來的時候也是讓逍遙居的奴婢過來,前廳裡也只留了小春一個人在冼紫芫身旁,小春是冼紫芫舊時的奴婢,冼建安自然認識,看了一眼,到沒有讓她離開,“妹妹,你和玄公子是不是,大哥的意思是,你們之間是不是——”
冼建安思忖了半天也沒想出一個合適的詞,有些懊惱,來的路上也一直在想要如何問冼紫芫,玄易究竟要怎麼安置她,大半夜的和那個漂亮的大興王朝的女子一起在一家酒家飲酒,不曉得做出些什麼事。
冼紫芫先是半響沒有吭聲,似乎是等着冼建安繼續講下去。
“昨晚,我在外出和一個客商談事情的時候,遇到玄公子和那位大興王朝來的女子在一起。”冼建安咬了一下牙,面前的人是他的妹妹,有些事他不能只放在心裡擔心,說出來還能有個商量。
“和若水妹妹在一起嗎?”冼紫芫的反應很尋常,看不出生氣也看不出意外,其實她還真的是不生氣也不意外,只是心頭微微有些緊,“若水妹妹是玄王府的貴客,他們在一起很正常,大哥擔心些什麼?”
“可是是那個時辰了,孤男寡女,總是不太好。”冼建安擔心的說。
看樣子,玄易昨天找到了若水並且帶她回了玄王府,大概路上一時起意去喝了一杯,玄易喜歡若水,這樣做真的沒什麼可意外,但冼建安不曉得。
“雖然紫璦和我說,玄王府有一個規矩,只能娶一位妻子,但玄公子真正想娶的並不是你,他隨時可以找個理由休了你,你還是要謹慎些,要早些懷上他的孩子,這樣,看在孩子的面上,他多少也會顧忌些。”冼建安看了一眼冼紫芫,試探的問,“你還沒懷上孩子嗎?”
冼紫芫笑了笑,輕聲說:“暫時還沒有。”
“紫璦也沒有。”冼建安嘆了口氣,“她現在住在家中,聽母親說,她前些日子小產了,身子一直不太好,關府裡頭剛剛添了一位小小姐,是妹夫的侍妾所生,雖然是個女兒家,又是庶出,到底比紫璦搶了先,希望紫璦早些養好身子再爲關家生個小公子,這樣才能穩妥了身份。你也是,雖然玄公子依着規矩不能此時娶妾,若是那位大興王朝來的女子早你一步有了身孕,大哥怕你的身份地位難保。”
冼紫芫微微垂頭,輕聲說:“紫芫謹記。姐姐可好?”
“她還好,只是在家陪着母親,一步也不離開自己舊時的閨房,偶爾與我說上幾句話,也是不冷不熱,大概是剛剛小產心情不好。”冼建安嘆息一聲,語氣中透出憐惜,“昨日關家大公子過去瞧了一眼,二人說了會話,原以爲她會跟着關家大公子回去,唉,紫璦也是倔強。”
“婉姨可好?”冼紫芫知道姐姐此時的打算和心理,就沒再繼續追問,姐姐是要等着那個阿晴辭世後再做打算,反正關宇鵬不能再生,她在邊關伺候關宇鵬,哪比得上在自己孃家呆着逍遙自在,反正她是關府的長媳,關夫人經過上一次的事,多少有些收斂,不會再找理由隨便讓關宇鵬休了她出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