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的最後。
不顧慕容長歡的反抗,狼王還是被司馬霽月帶走了。
臨走之前,九王爺撂下了一句狠話
“你最好儘快決定什麼時候嫁給本王,不要叫本王等太久了,畢竟本王的耐心是有限的,萬一等得不耐煩說不定就把這隻狼烤了吃了”
“嗷嗚”
話音落下,狼王立刻怨念地喊了一聲,表示不服
結果,下場就是被司馬霽月一甩手,給扔進了一個箱子裡頭,直接叫人擡了出去,連掙扎的機會也沒有
別看它之前遇着太子的時候那樣兇悍,它也是懂得趨利避害的,不會平白無故就去激怒這個看起來很不好招惹的男人,要不然一不小心真的給烤了吃了,九泉之下,它這隻狼王的臉面要往哪兒擱
慕容長歡心塞個半死,可又攔不住他,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司馬霽月在她的面前爲非作歹,肆意行兇,卻是連罵都罵不得。
一直等到那襲紫衫走沒了人影,慕容長歡才氣沖沖地奔到門口,對着他離開的方向,跳腳直罵
“司馬霽月你好樣的好樣的居然耍這種卑鄙無恥的手段我特麼跟你沒完”
琉璃也是沒想到九王爺會來這麼一出,當真說一不二,強行就將狼王打包帶出了侯府,雷厲風行的,連半點兒商量的餘地都沒有。
怪不得小姐要生氣了,連她都覺得九王爺這樣的手段過於強硬了一些。
霸道得有些蠻橫了
明明知道小姐對那隻雪狼非常看重,當初爲了救它險些豁出了性命,這一個多月的相處下來,更是有了深厚的感情,便像是自己的孩子一般,難分難捨了。
然而九王爺說帶走就帶走,硬是活生生地將他們分了開
不過,話又說回來
九王爺這一招當真是切中肯綮,直擊小姐的要害
琉璃也不好單純地評判九王爺這樣的行徑是對還是不對,若是從情面上來看,九王爺這一回確實是蠻不講理的,可若是從效果上看,貌似成效還挺顯著的
自從狼王被帶走之後,慕容長歡從最初的癲狂和焦躁不安,逐漸地變得茶不思飯不想了起來,整個人像是蔫了似的,彷彿七魂沒了六魄,哪怕是害上了相思病,也沒她這樣嚴重和誇張更叫人哭笑不得的是,她這思念成疾的還不是人,卻是一隻狼。
想念之下,便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才過了短短數日,慕容長歡就開始受不了了。
一邊嚴肅認真地囑咐琉璃千萬千萬要攔着她,不能讓她出門,一邊又手舞足蹈地嚷嚷着要去九王府搶狼,彷彿一下子變成了兩個人,而且還是互相敵對的那一種
琉璃看在眼裡,也是萬分心累
可也不得不承認,小姐的命門給九王爺拿捏得死死的,或許也只有用這樣的手段,才能讓小姐偶爾服個軟,不再那麼倔強地同九王爺死磕到底吧
正琢磨着,就聽院子裡傳來了稟報聲。
“奴婢見過少爺。”
“免禮。”
聽到慕容麟風的聲音,便是不用琉璃提醒,慕容長歡也稍微收斂了幾分神色,勉強打起了精神。
許是因爲這天是三夫人的祭日,慕容麟風一向明朗的俊臉上少了幾分笑,多了幾分陰霾,自然是開心不起來的,哪怕他從未見過那個素未謀面的生母,可那種喪母之痛,卻是深埋在心底之下,揮之不去,卻又難以與人說道。
慕容長歡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頭。
“別太難過了,至少你還有我這個妹妹還有父侯是真心疼愛你。”
慕容麟風點了點頭,說有多難過,倒也沒覺得。
時間過去太久,他已經沒有多大感受了。
只是今年的祭日,大概是因爲侯府裡面發生了太多的事情,不僅二房和大房徹底反目成仇,連大姐也一改往日的溫婉,成了插足六妹和右相的破壞者,更致使大夫人變得不折手段、面目可憎如此種種,難免叫慕容麟風生出了幾分疏離,莫名的就想念起了那個從未見過面的生母。
“小姐,東西都準備好了,我們出發吧。”
收拾好拜祭用的一應物件,琉璃即便迎上前來通報。
“好。”
慕容長歡點頭應下,便同慕容麟風一起出了門。
三夫人是侯府裡唯一一個誕下男丁的,所以即便生前只是一個妾,死後也被破例升作了平妻,得到了厚葬的待遇。
今日的天氣不太好,灰濛濛的,因着昨夜下了一場大雨,路面坑坑窪窪,積了不少水,不太好走。
馬車才行到一半,就出了故障。
所幸路途不算太遠,幾人便乾脆下了馬車,直接徒步走去陵墓。
像侯府這樣的大家族,墓地自然不能是荒墳,要不然會影響到後代的風水,所以定期都是有人打掃的。
早在慕容麟風一行人趕來拜祭之前,就有僕人先行上了香,陵墓之前,在祭日的前後三天,燭火從早到晚,都不能間斷。
以往慕容麟風都是一大早出了門,拜祭完恰好可以回府用午膳。
今日因爲馬車車軸損壞的緣故,徒步走難免慢了許多,所以抵達陵墓之時,比以往就遲了那麼一陣。
遠遠的,就見到有人在三夫人的墓前燒紙錢,看背影像是一個婦人,但因爲離得太遠,看不大真切,認不出是什麼人。
見狀,慕容麟風不由回頭同慕容長歡對了一眼,面露狐疑之色。
“孃親的老家遠在秦州,距離這兒不下千里,除了侯府的人,應當不會有其他的親人過來拜祭,那個人會是誰”
“過去看看罷。”
說着,幾人便加快了步子。
卻不想,待繞過山頭,卻不見了那人的身影,只留下墓碑前尚未燒乾淨的一堆黃紙和銀元寶。
“奇怪”慕容麟風蹙了蹙眉頭,“會是誰呢”
慕容長歡跟着往四下轉了一圈,並沒有發現什麼,但可以肯定的是,方纔那個人一定是聽到了他們的動靜,才故意躲着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