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杭州城的這段時日,不快也不慢,似乎生活的節奏都是愜意悠然的。我甚至想永遠地留在這裡,過着一種無拘束的生活。可畢竟,我是俗人一個,終歸脫離不了俗世的紛非。而我又是正值年少,哪裡來的這麼多人情世故,哪來這麼多感慨可言。不過是一時的青春期躁動罷了。像我這種已經快步入立秋的老處男來說,躁動幾天也是理所應當,在所難免的。
家還是要回的,學還是要上的。既然你生活在這個社會,你就是理所應當的。想想還有幾千萬學子一樣過着大學生活,人家都是怎麼過的?再又一想,跟我這般年齡的,早就有結婚生子做工作的了。我現在這般悠閒,有什麼資格去憤世嫉俗呢?
學生,就是這樣,上高中的時候整天嚮往着大學生活多麼的悠哉,而現在大學的願望實現了,又感覺很無聊。我想任何日子過時間長了總會膩的。索性就愛咋咋地吧,踏踏實實地回學校過日子吧。
到現在算算我已經是逃課兩週了。就算再怎麼瞞也是瞞不住了。與其來說是老師找我談話,倒不如親自去負荊請罪的好。
我預備着是第二天一大早就去找班主任說個明白。可誰哪料到,當天下午就開了場緊急班會。
我還以爲就簡單說些近期情況也就散了,可等我一進教室,就看六十幾雙眼睛怪異地看向我。我心裡“咚”的一跳。心道壞了,怎麼都看我啊?我剛回來老師應該還不知道呢……這才體會到做賊心虛的感覺。於是我很尷尬地擠出一點笑容,算是回敬。又給前面的班主任跟導員鞠個躬。乾笑了兩聲便緊忙找地方做。
我以爲我坐下來就踏實了,可還沒等我屁股沾到凳子。就聽班主任厲聲道了一句:“趙山河同學。我批准你坐下了嗎?”
聽完,我心裡咯噔一下子,暗暗叫苦。
於是我連忙挺直身子說道:“是……老師……您叫我幹嘛我就幹嘛……”
班主任白了我一眼,陰沉着臉說道:“同學們知道我爲什麼開緊急班會嗎?”
同學們都是一陣沉默,沒人言語。
只聽班主任又接着道:“咱們班有個同學太目無法紀,肆意妄爲了!竟敢連續逃課十三天!”
聽到這我的心已經是拔涼拔涼的了。思前想後,好漢做事好漢當。與其讓老師數落我,倒不如我直接交代的好。
於是我心中一震,一咬牙,一挺胸,一擡頭。昂首挺胸道:“老師!你儘管罰我吧!我甘願受處分!”
當時我那架勢就真跟劉胡蘭寧死不屈那架勢似的。
說完,我一眼瞟向老油條他們,只見他們跟我着搖頭晃腦,呲牙咧嘴,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我心中暗罵你們這幾個沒良心的,現在瞧我的可樂。看我回去收拾你們的。
只聽老師又接着道:“我罰你?恐怕我沒有那能耐了。你的這件事兒已經交給校方處置了。學院裡已經容不下你了,哼……”
其實我也料到事情會如此嚴重,但現在只有拉着一張臉,給老師個耳朵。任由他罵吧。
隨後老師又當着全班同學的面讀了我的校級處分書:“趙山河同學,因無視學校學院紀律,故意逃課。對學校的影響極爲消極,對同學的影響極爲惡劣。帶來多重負面影響。遂給予校級嚴重警告!…………”
反正我是左耳朵聽右耳朵冒,後面的基本聽不進去。擡頭看向天花板,不去再理會老師說些什麼。
老師見我一副頑固不化的樣子,也是懶得搭理我了。最終這場班會也是不歡而散……
教室的人都走光了,就只剩下我一個人站在那裡。我長嘆了一口氣,無奈地說道:“風光的背後,都是辛酸的淚啊……”
說完,邁開步子離開了教室。
我剛一出教室的門,就聽有人叫了我一聲。我回頭一看,竟然是費老師。費老師是學院戶外運動協會的主席,平日裡一副道貌盎然的樣子。但下了課之後,那叫一個爲老不尊,跟同學們打成一片,我們私下的關係很好,私底下我們就直接稱他爲老費。
只見他衝我眉開眼笑,也不知道是憋了什麼屁。
於是我道:“費老師,怎麼這麼美啊?有什麼喜事兒?”
費老師道:“這喜事兒是你的啊。”
我心道,這老傢伙幸災樂禍,我剛挨完罵就這裡看樂呵來。
於是我說道:“得了吧您吶,快別拿我打岔了。我剛被批鬥完,等着挨罰了。”
“嗨!你們班主任啊,那就是年輕。來咱們裡面談。”說完勾着我的肩,就進了他的辦公室。
我心裡一陣納悶,到底找我幹嘛啊,不會是讓我請他喝酒吧。
就聽費老師不慌不忙地點上一根菸,慢悠悠地說道:“我啊,給你攬了個活兒。”
“什麼活兒啊?先說好了謀財害命,跟蹤偷拍的活兒咱可不幹……”我一陣提防。
費老師白了我一眼:“想他孃的哪去了?老師能給你這活兒?我是說咱們戶外運動協會接了一筆大單。”
我心中一喜道:“那敢情好。您老的意思……”
費老師說道:“嗯……這次去四川穿越,我親自帶隊,你跟條子去跟我幫把手,不過考慮到贊助方有個女成員,還得從咱們這裡找個女同學。我想就叫牛春子去吧。”
我心中一陣竊喜,不過轉念一想。出去一趟又得有些時日。我這剛逃完課不可嫩再逃吧。
費老師看出我有些猶豫,於是便說道:“放心,學院這邊,我都給你請好假,安頓好了。你跟我老費混,那還害怕照顧不到麼?”說完老費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連忙點頭稱謝,從口袋裡掏出兩盒玉溪來塞到老費的手裡,說道:“費老,這是我孝敬您的……”雖說哥們兒是個四好青年,不吸不賭不嫖不喝。但你這遊離餘辦公室之間。口袋裡總得留一手,不定什麼時候就用上了。我這也算是給廣大學子的一個示範作用。
費老很會意地呵呵一樂,打開抽屜就扔了進去:“那啥。小四啊,沒啥事兒,你就先走吧,等我通知哈。”
“哎!”我答得特別親切清脆。點頭哈腰就走了。
定向越野與戶外生存這門課是老費在學校開設的一門選修課,各個學院的同學都可以上。每次結課之前都有一次戶外露營的實踐。一般老費都派協會的會員帶隊。我是協會的會長,以前帶過幾波同學去體驗過戶外野營穿越等運動。但都是在一週,爲期也不是特別長。但這次去的是四川,算是最遠的一次。老費告訴我是一個歷史學院的一個叫秦嶺的學生贊助的。我心道這丫的準是個富二代,該好好宰他一頓了。
算上老費,總共是八個人。我們協會這邊出了三個人,我,條子,還有牛春子。他們那邊出了四個,包括那個贊助秦嶺、王嘯鬆、劉磊、李雪琪。
除了我們三個人外,其餘的都是來自不同的學院。
一切準備妥當之後,就等待出發的那天。
這次遠程的活動,任務是穿越四川北部大巴山脈的黑螺溝。對於黑螺溝的資料還是老費給我的。在出發之前就讓我們熟悉了一遍。黑螺溝的情況相對比較安全一些。不似深山老林那般。對於我們這些同學算是實踐課是最好的選擇。
我們到達成都時,已經接近下午,到了賓館安頓之後便在春熙路找了家飯店搓上一頓。
其實成都確實是一個很悠閒的城市,而且美女特別多。在春熙路上幾位男士下巴都快掉下了。各種美女應接不暇。老油條尤甚,我趕忙遞給他一包紙巾,讓他把哈喇子擦擦。
吃飯的時候已經是七點多,天也已經漸黑。在餐桌上,大家聊的都很暢快。老費別看他是個老師,但也不是什麼正經人,沒三句兩句就跟我們這些同流合污,稱兄道弟了。
其實我跟老油條今天就是有意把老費灌多,好看看他的笑話。於是我就聯合一下其他的的,尤其是牛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