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李雪琪轉過身來,迅速插上門閂。
門閂剛**上,就是一陣怪力澎嘭而至。
我們怕門頂不住,又在院子裡找了一輛破木車,頂了上去。
可那些怪物的力量實在是太大了,而且數量太多了。
門板擋不住幾下,就要被推開了。
眼見門就要被打破。老油條站在房上衝我們喊道:“快上來!”
我沒有猶豫,一把抱起李雪琪便往牆頭上推送。老油條則站在上面接住李雪琪往上面拉。
李雪琪剛被拉上去,門應聲而破。
屍怪、人蔘怪如潮水般涌了上來。
我原地一個縱跳,伸手便抓住牆頭。前腳掌一踩牆體,一用力便越上牆頭。順着牆頭幾個起落就跑到屋頂。
這人蔘怪不可怕,他不會跳也不會蹦。這屍怪卻不一樣。身手比活人還靈活。我們能爬上牆頭,那他們也一定能。
只見我剛躍上房頂,那邊的屍怪就已經躍上牆頭。呲牙咧嘴地就衝我衝來。
不過我佔據了先到的優勢,牆頭到房頂間的那段時最不好走的,也是最險要的。站在這裡守着,真有點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感覺。
每過來一個屍怪,便讓我一斧子砍了下去。
可到最後,屍怪越來越多。前仆後繼。我已經砍不供了。再一看周圍全是怪物。他們疊起羅漢,都已經能摸到屋檐了。眼看着就要踩着同伴的身體爬了上來。
我喊道:“風緊,扯呼!”
老油條看了看周圍屋宇形式,很快選擇出最近的一個房頂。中間隔了一條街。大概有六米的距離。
老油條滿頭大汗地問道:“我判斷有6米!你們跳得過去嗎?”
我道:“你跳的過去,我就跳得過去!”
老油條又問:“琪琪!你呢?”
李雪琪決然道:“跳不過去也得跳!”
老油條不再多說,將弓箭往對面的屋頂上一擲。然後往回跑了一段,跟着向前加速跑,就在快要跑到屋頂的盡頭時候,突然起跳,只聽一聲大吼。身子以一個拋物線的姿態,完美地落在對面的屋頂上。
“啪”的一聲,對面屋頂的瓦片碎了一片。
我轉身砍掉一個屍怪,然後說道:“琪琪!換你了!大膽的跳!”
李雪琪開始猶猶豫豫,畢竟這是六米多的距離啊!出色的運動員都不一定能跳的過去。
我鼓勵道:“琪琪!加油啊!你可以的!我們別無選擇!“
那邊老油條也給加油打氣,唱到:“妹妹你大大地向前走哇!向前走!莫回頭哇!”
我一分神,手臂被已經踏上屋頂的屍怪抓了一下,流出一道血。
我急道:“琪琪,摔死好過被咬死,我們別無選擇!”
李雪琪看看底下堆積成山要踩上來的屍怪,又看看對面的老油條。
終於一狠心,衝了過去。
誰都沒想到,她在空中的拋物線竟然是這樣的美,就像一個在天空中漫步的仙子。我在她背後看到了光環,一道光明聖潔的光環。
也許這一跳,對於李雪琪來說是一個賭注,是一個對生命的賭注。但我們別無選擇,必須押上這一注!
只見她的身體輕盈地飛躍在兩個屋頂之間,她的身體距地面有六七米,是密密麻麻的屍怪。
屍怪仰着頭,沖天吼叫。醜陋的爪子伸向空中,想要抓住她。
她在空中的那一瞬間是非常短暫的,但我跟老油條的心裡就感覺過得很漫長,那確實是一種煎熬。因爲你根本不確定她能否跳過去。我的心就像被打了個節,揪疼得很。
不想看到的一幕還是發生了。
李雪琪的身體距離對面屋檐只有半米,可拋物線終於沒有和屋頂交疊。李雪琪的身體直直地墜了下去。
我心中慟呼,腦子裡一片空白。她的身體與屋檐擦肩而過那一瞬是那麼的緩慢,就像是一幕電影被設置了慢放鏡頭。
我不忍再看下去。
突然,鏡頭中,出現一隻健碩的手臂。我可以看清那手臂的小臂肌羣,每一塊肌肉都是棱角分明,像是剛剛衝足了氣一樣。
那隻手迅速抓住一隻粉藕一樣的手臂。緊接着兩隻手臂,變成了兩雙手臂。
兩雙手緊緊地拉在了一起。
我心中激動無比,是老油條在關鍵時刻,拉住了下墜的李雪琪。
只見老油條趴在屋檐之上,額頭上青筋暴起,咬着牙死死地拉住李雪琪。李雪琪一陣驚呼,身體在空中一擺一擺的。像是在引誘下面的屍怪。
我喊道:“條子!堅持住!”
只聽老油條,吃力地喊道:“我快堅持不住了!琪琪你怎麼這麼重哇!”
說完一陣呲牙咧嘴。
我連忙給加油打氣,生怕他一個不穩,兩個人都摔了下去。我道:“條子!今天四隊長我給你倆做媒,你要是把李雪琪拉上去。以後李雪琪就跟你了!她就是你的人了!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嘛!”
我恍恍惚惚中,聽條子問了李雪琪一句:“你願意嗎?”好像是說的這句,因爲距離太遠,情況有太亂。我聽得不太真切。
我只聽見李雪琪在哭哭啼啼,也不知道說些什麼。
老油條又深情款款地看了李雪琪一番。看得我心裡倒是火急火燎的。衝他喊道:“你個油炸死油條!回家再約會!”
就聽老油條應了一聲:“好嘞!”。聽着倒是有一絲竊喜的味道,像是小計謀得逞了一樣。
跟着就是老油條大吼一聲,竟然直直地把李雪琪給拔了上了。順勢便將李雪琪攔腰抱在懷裡。
我又驚又喜,興奮得直拍大腿。誇讚道:“好樣的!等回去和你倆喜酒。四隊長我是主婚人!”
“哎呦”我慘叫一聲,背後一陣辛辣刺痛。剛纔一分神竟然被一隻屍怪搶了上來。一爪子抓在我的背上。
我的神經立馬又崩了起來。一斧子解決掉一個。然後衝着對面屋頂喊道:“四隊長來也!”
我並沒有再往回走去蓄力助跑,因爲屍怪上來了,已經佔據了半個屋頂。我別無選擇,只有在原地起跑,用半個屋頂的距離起跑助跑起跳。
我震腳一躍,飛向了半空。當我到達拋物線的制高點時。我忽然覺得,我非常像一個飛檐走壁的俠客。不禁,我在空中擺起了一些酷勁兒十足的動作——平沙落雁式!
突然我覺得,後面一陣疾風直衝我而來。我身在半空,無力回頭。
只聽李雪琪驚呼道:“小心後面!”
老油條卻沒有多話,已經搭箭拉弓蓄勢待發,眼神冷酷地瞄準我的身後。
那一瞬間,只覺得我周身充滿了浩然正氣,似乎冥冥之中又一種力量在庇護着我。一種渾然的力量充斥着周身。
老油條的箭已經射了出來,呼嘯着殺向我的身後。
就在他的箭還在我身體之前的時候,我凌然轉身,手臂揮出。,風聲呼嘯,我的斧子已然砍掉在半空中屍怪的頭顱。頭顱飛了出去。老油條的那支箭卻晚了一步,射了個空。因爲老油條要射的目標已經被我砍了下來。
我身體的迴旋,使得我身體是背對着老油條他們。我落在屋頂也是背躍式。這一下可把我摔得夠慘。只覺得脊椎骨都快給摔劈了。幸好我反應迅速,跟着就是兩個滾翻,才穩住了勢頭。
屍怪見我們都跳向另一個屋頂,也轉移了陣腳,直追我們而來。
我焦急的到:“接着跳!”
這時候周圍屋宇之間的距離已經緊湊了很多,我們三個都像是飛檐走壁的武林高手,在屋檐之間兔起鷂落,起起落落。
可這些屍怪就像是追人的蒼蠅,總是能夠追到你的周圍,纏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