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無意間看到了淌在水裡的腳。
她那雙纖細的腳,就像是天然修飾的玉雕,每一寸都是那麼的恰到好處。
她這一雙腳穿越過滾湯的騰格裡沙漠,登上過寒冷透骨的貢嘎雪山,她這一雙腳趟過黃河的河水,也踩過漠河的冰雪。她這雙腳,曾經一腳踢死過一隻半大的野狗,踩死過三條黑白花斑的毒蛇。
但她那雙腳卻找不出一點硬繭,更找不出一點瑕疵,就連足不出閨閣的千金大小姐的腳也沒有她的腳白嫩。
水滴滾躺在她的腳面上,就像出水的青蓮點綴了水晶一般,閃爍動人。
她像是故意在我面前晃動她那雙足以令男人神魂顛倒的腳,我實在是禁不住這樣的誘惑,眼睛時不時地就朝那雙腳瞥去。
牛春子見我捉得心不在焉,不滿意地衝我喊:“喂!你要罷工嗎!再不認真幹,今天就不准你吃飯!”
我嚥了一口唾沫,道了一聲:“奴才遵旨……”
我剛低下頭接着去做苦工,突然卻聽得牛春子慘叫了一聲:“啊!”
我一驚,只見牛春子正拼命地甩着手。小龍蝦正死死地鉗住了她的手指。估計這小龍蝦被她蹂躪得急眼了,這才拼了命地鉗住她手指的。
我心中暗笑,不過臉上卻裝得萬分關切,十萬火急地趕了過去。在小龍蝦的鉗子上用力一掰,小龍蝦的鉗子便被我掰掉了。
不過牛春子的手號稱吹彈可破玉豆腐,生得又白又嫩又細。已經被小龍蝦夾出了血。看得我這叫一個心疼。此時我握住牛春子的手,柔聲問道:“痛不痛?”
牛春子眼中淚汪汪的,嗔道:“夾你一個試試,痛死啦!”
看着她那眼淚在眼中打轉的可憐模樣,我實在忍不住了,張開口便嘬住了她的傷口,她的無名指。把她流的血吸允了出來,生怕她的傷口感染。
我邊嘬邊道:“這小龍蝦真是可惡,這無名指若是受了傷,以後還怎麼給你戴戒指哇……”說完就是一陣陶醉地吸允。
牛春子見我這樣已經是滿臉通紅。突然,把手縮了回去。
我笑了笑,說道:“怎麼樣,我的嘴可是殺毒滅菌的,小春春還痛不痛?”
牛春子眼中流淌着楚楚動人的笑意,撒嬌道:“你過來,我要悄悄在你耳邊說……”
我心中已經是樂開了花,忙說道:“好哇好哇!”
於是我慢慢地把耳朵往她嘴邊挪去,只覺得她吐氣溫熱溼潤,芬芳四溢。在我耳邊輕輕說了句話,也沒聽真切,只是覺得被她的氣息搞得麻麻癢癢的。
我正陶醉着,突然間耳朵一痛,牛春子竟然咬了我的耳朵。疼的我嗷嗷直叫,滿臉衰相。但又發作不得,因爲被她咬了一下,就是一種很甜蜜的事。
她天生就愛捉弄人,見我被她捉弄,便像是很解氣一樣。冷笑着道:“這下你知道痛不痛了吧?”
她真是令人琢磨不透,她溫柔靦腆,她古怪刁蠻。有時候,她冷峻得像一塊兒冰,有時候,她熱烈的像團火!但她哪一面都是那麼令人可愛。男人總是喜歡令人捉摸不透的,尤其是女人。一個女人的魅力不僅僅是來自她美麗的外表,更重要的來自她那令人捉摸不透的那股神秘勁兒。那麼她足以令男人魂牽夢繞。牛春子就是這樣的女人。
我揉了揉耳朵,笑道:“小春春,你的嘴巴真甜吶。”
牛春子道:“我咬得是你的耳朵,又不是你的嘴巴,你怎麼會知道?”
我道:“是我聞到的”
牛春子道:“我又沒有咬你的鼻子,你怎麼會知道?”
牛春子嘟着嘴,見我沒有答話,便說道:“你這個小騙子,讓我咬你的嘴巴一下你就會知道啦!”
突然她那粉藕一般的手臂,挽住了我的脖子。一下子將我撲倒在水裡。
她花蕊一般的嘴,緊緊的貼住我的嘴。只感覺溼溼的,滑滑的,暖暖的,甜甜的。她用力去吸允,去咬我的舌頭。我沒有想到她會如此直接,如此主動。我用力抱緊她。
我們兩個都倒在水中,在水中相濡以沫。這種感覺很美妙,就像是失去一切重力,在宇宙中熱吻。
那天晚上,她溫柔得像只小貓撲在我的懷裡,我溫柔地愛撫着她的秀髮。
牛春子的指尖一直在我的手臂上畫來畫去,只聽她溫柔地道:“你覺得我說話好聽嗎?”
我道:“當然好聽。”
牛春子的指尖又在我脖子上畫來畫去。又問道:“我跟李雪琪比,誰說話更好聽呢?”
我心中莫名打了個突,心想女人果然是愛吃醋,牛春子也不例外。於是我隨口答道:“當然是我的小春春聲音更美,說話更好聽啦。”
此時,牛春子的手指已經遊離到了我的嘴巴。道:“哦?真的嗎?”
我想也沒想,道:“是噠!就像天籟之聲。”
我剛說完,牛春子便一把掐住了我的嘴巴子,來個一個十二頻道,擰了一圈。疼得我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只聽牛春子罵道:“你個花言巧語的小騙子!昨晚你是說誰的聲音就像恐龍唱情歌,嚇死個人了!”
我的心一下子涼到了底,就像是懷裡揣了兔子忐忑不安的。我被擰得就像結巴郎吵架張口結舌的,又像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哇。
心中一陣叫苦,昨晚上跟李雪琪說的話,竟然都被牛春子聽到了。幸好沒做什麼出格的事,不然哥們兒可就真是揪着馬尾巴賽跑——懸了!
幸好咱哥們兒妙語連珠,口吐蓮花。那晚也不知道說了多少好聽的情話兒,才把這位牛老佛爺哄好。
牛老佛爺說主要是看在我做了一手美味的水煮小龍蝦的份上才放我一馬。我知道牛春子喜歡吃火鍋。那晚也沒有鍋子,我們的揹包都被泥石流淹沒了,只有我身上還帶了一個飯盒水壺。於是我靈機一動,把飯盒當小鍋子。弄了清水,生了火,把小龍蝦放在裡面涮了又涮,然後剝了皮喂她。
就那一晚上,哥們兒我從統治階級,一下子淪爲被壓迫階級……以後開小差兒的事兒就不用再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