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賽賽從皇后哪裡回來,卻見到自己的殿內宮女們都被打發了,不禁有些奇怪,帶着貼身的宮女來到寢宮,隔着簾幕就看見一雙晶瑩的小腳懸空虛蹬,撩人的悽美嬌吟,讓她臉色一紅。
自己的妹妹在此,她如何不知道,能在皇宮內恣意採摘的,也只有一個人而已。
卞賽賽紅着臉屏退了宮女,伸手拔下了腦後的玉釵,一頭秀髮頓時傾瀉下來,青絲如瀑使她的秀顏陡然間更添了幾分嫵媚。
衣帶一勾,一襲華麗的鈿釵袒衣應身而落,只留下緋色小衣,慢慢走近了牀榻。
櫻桃落盡春歸去,蝶翻輕粉雙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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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雨如絲,一條條的灑落,侯玄演伸了個懶腰,這一覺睡得美美的,醒來腰胯還有些虛浮。
吐出一口濁氣,剛剛忘卻的煩惱又涌上心頭。
說歸說鬧歸鬧,陳明遇提到的問題,卻不能不解決。
金陵近百萬人口,一旦缺糧後果不堪設想,這裡可是帝國腹心所在。
好在如今道路寬闊平整,漕運方便快捷,想要及時運糧也不是難事。難就難在糧從何來...
侯玄演執政以來,大力發展工商,上行下效導致舉國商業繁榮,商船遍佈四海,但是這些商船一般都不喜歡直接運糧,因爲糧食再貴,也比不上販賣絲綢、運送香料。
這時候遼東的重要性顯現了出來,遼東有着肥沃的農田,真的算起來不必江南的土地差,而且地廣人稀,剛剛涌入遼東的百姓幾十萬,只要將遼東的土地開發出來,就是一個大糧倉。
到時候軍糧不用依賴江南,金陵的糧食危機不攻自破,唯一需要擔心的,就是今年的問題。
卞賽賽埋頭在侯玄演的懷裡,妹妹卻蜷縮在一旁,眼角掛着淚痕,睡得正香。
侯玄演的大手在玉背上摩挲着,腦子裡飛快轉動,想着該如何處理這件棘手的問題。
這個時期天公不作美,到處都是天災,中原大地上很多地方別說上稅糧了,吃飯都要靠朝廷賑濟。
沉思再三,侯玄演終於起身,拍了拍身邊的卞賽塞,說道:“取紙筆來。”
他在考慮國事的時候,卞玉京不敢打擾,現在才披上一件輕紗,擰着盈盈一握的纖腰,前去取文房四寶。
就在妃子的閨房內,卞賽賽把最上等的硃砂貢墨,注水細研,然後取了一支紫狼硬毫,在筆洗中潤過,手持毛筆等着侯玄演吩咐。
侯玄演大咧咧坐在椅子上,捏着柔軟豐彈的翹臀,隨口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朕聞田荒不耕,遊食者衆。有司其申明科類,宜於今者,宜下那國。今則西戎有亂,屢興邊兵,陳兵百萬,平定遼東,國用殫竭,民力空虛。
今特旨免除三年田稅,務在惠小農,使其安心躬耕,而公家無所利其入。
皇城飲食,從朕與皇后起,削減半數。六部九卿,各級官吏,宜自節儉,爲天下臣民之榜樣。
敕命華天狩元年三月十日之寶”
侯玄演說一句,站在一旁的卞賽賽就寫一句,說完之後這道詔書已經完成。
侯玄演的這道詔書,絕非空穴來風,隨着經濟的繁榮,從金陵開始一股奢靡風氣正在興起。
鋪張浪費,攀比誇耀,屢見不鮮。
若不及時扼制住這股不正之風,勢必會造成大華精神文明建設的退步,到時候開國之初那點進取向上的風氣就會被壓制住。
免除田稅的原因,是鼓勵大家安心種地,現在工廠雖多,但是並未佔據太多農田,只要政策合適肯定會有人耕種。
朝廷缺的不是錢,而是有錢買不到糧,只要有人種地就好。
詔書發送到文淵閣,陳明遇讚歎不已,連呼天子聖明。很快這道詔書就下達全國,可以想象的是未來的時間,沒人種地的情形會得到改善。
第二天一早,在金陵待了半個月的英國人決定回國了,漢密爾頓在此覲見皇帝,這次侯玄演在暖芳閣詔見了他。
這半個月的時間,讓一衆人對華朝的感官徹底改變,這不是一個愚昧落後的東方國家,從皇帝到整個國家,都十分的開明先進。
在匠師館他們看到了提早問世的蒸汽紡織機,怪不得大華的商人可以運送無窮無盡的優質棉布販賣到世界各地,原來他們的規模和技術已經遠遠甩開了其他國家。
還有講武堂的火炮,那恐怖的炮管,恨不得捅到天上去,一炮打出差點把他們的耳膜震碎,巨大威力讓英國人目瞪口呆。
漢密爾頓終於明白爲什麼西班牙、葡萄牙和荷蘭敗的這麼快,除了荷蘭還擁有着東印度羣島(印度尼西亞)之外,其他的殖民地盡失。
這樣的火炮不是西方的戰艦能夠抵擋的,漢密爾頓還不知道華朝水師的規模,不然早就高呼上帝了。
侯玄演笑呵呵地說道:“你們回國之後,記得替朕向克倫威爾問候,還有我們大華的商品的質量,你們可要據實傳播。”
漢密爾頓低頭道:“尊貴的皇帝陛下,請您儘管放心,大華的商人在歐洲已經取得了足夠大的成功,我想不需要我幫他們美言。”
“哈哈”侯玄演十分開心,看着這個金髮碧眼的英國佬,竟然也有一點可愛,站起身說道:“我們漢人有句話,叫來而不往非禮也,朕打算派出幾艘船,出使英國,就和你們一道好了。”
漢密爾頓十分開心地答應下來,旁邊的顧炎武起身道:“陛下,不知道都帶什麼人前往?”
侯玄演沉吟道:“衆卿家誰想去一趟?”
衆人面面相覷,西洋太遠了,不是心很野的,誰願意去啊。這時候野子來了,王夫之出列道:“臣願意爲陛下分憂。”
“好,王卿家可從匠師館挑選年輕人前往,去了之後巡遊各國,表達朕的善意。另外帶上講武堂的學生,繪製往來地圖,收集信息,爲朕西征洋酋西班牙做好準備。”
這些話可沒有翻譯說給漢密爾頓聽,他抻着脖子不明所以,王夫之已經領旨謝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