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燃笑了笑,“事實上,第二,第三,以及最終啓示錄纔是重點。第二啓示錄是這樣的:
主曰:汝,與白之油、十之心的血一起
奉獻上自己的血喲
如此就會從肉身解放
得兩元國度之力量
從虛無和黑暗產生陰沉
準備給予智慧者以絕望
兩元國度的力量,簡單的理解就是操控表與裡世界的力量。
我們假設,現在輪椅人並沒有得到這種力量,因爲:
1,獻祭人數不夠,這是事實,沒有什麼好爭議的。
2,事件的發生表明,表裡世界的切換並不在他的控制之內。
第一次裡世界出現起因可能是那個引路的小姑娘觸發的。如果她是劇情中的雪莉的話,那麼符合劇情開端主角哈瑞追進小巷,然後切換裡世界的劇情。
但是,劇情中主角能逃過第一劫,完全是因爲妲麗婭女巫爲了利用他尋找阿蕾莎才導致的,我們一票冒險者顯然不符合條件,所以裡世界遲遲無法切換。
我跟李珂在Finney路遇到了一個BOSS級的怪物,我懷疑他是邪惡化身之一。當這傢伙最終掉入了變成熔岩海的斷崖後,世界重新切換了。
由這件事我們再次假設,表裡世界的切換如果遇到同原劇情發生衝突的情況時,是由跟我們這些‘外來者’相關聯的事物來決定的。
那麼,第一假設中的第二條原因基本成立了。
裡世界顯然要比表世界對他更有利,如果由輪椅人切換控制,最簡單的方法,就是儘量最大限度的延長裡世界的存在時間,以達到目的。
如此一來,我們的結論之一就是,輪椅人現在只有通過阿蕾莎的寂靜嶺世界以及其他邪惡化身,來達到幹掉我們的目的,以便完成第二啓示錄,從而實力邁上一個新臺階。”
“那,請問,另一種結論呢?”這次提問的是阮鴻生,說話總是有些急但很客氣的精瘦男人。
“另一種可能就是剛纔陳燃說過的,因爲生命形式的不同,輪椅人的存在不能以普通人來理解。但我相信,即使是那樣,即使他還能以另一種姿態到處走動,目前也是最軟弱無力的,除了使用策略外,無法構對我們構成實質性的傷害。因爲契約沒有達成,他的力量還沒有得到。”于飛替陳燃做出了回答。
“那個邪惡化身到底怎麼回事?”劉斌問陳燃。
李珂和陳燃的搭檔,幾乎是罕有對手了,陳燃竟然還能受這麼重的傷,可見當時情況非常兇險,對此,劉斌十分在意。
“我當初說過,寂靜嶺的力量是將人內心深層的構成潛意識的元素實體化。邪惡化身,就是這類產物。因爲是源於本體,所以個性很鮮明。”陳燃轉望向李鐵問道:“你現實中的工作是不是鉗工?”
“你怎麼知道?”李鐵眼一翻,反問。
沒有回答,陳燃繼續問:“你平時的處事原則是不是少說話多做事,有什麼不平事盡壓在了心裡,自己受了委屈也儘量以忍讓爲主?”
“是又怎樣?”
“不怎麼樣!”陳燃接下來將跟那隻刺蝟熊大戰的經過講述了一遍,解釋道:“這些怪物都是有着極強的隱喻的,那一身怪異的刺,是李鐵根深蒂固的記憶印記轉化,沒有耳和嘴,代表不聞不問。同樣是大力又不失靈敏,手腳太笨的當不成鉗工……身體壯碩,至於後來的兩個頭,我想是內心中的爭吵吧,一是伸張正義,一是韜光養晦,最後的本體代表長期壓抑後的暴怒,大概就是這樣。”
不需陳燃再多說什麼,人們望向李鐵的目光裡明顯多了點什麼。很明顯,如果陳燃的理論正確,李鐵現在所要做的,就是保證自己不死……
“嗯!”于飛重重地咳嗽了一聲,打破了人們的浮想連連。
“僅僅是知道了輪椅人現在的情況,對我們又有什麼實質性的幫助呢?”雖然于飛知道,陳燃肯定會繼續爲衆人分析,但爲了解除場中有點醋味的氣氛,還是用這個提問點了衆人一下。
陳燃當然明白于飛的用心,笑了笑,他的目的已經輕描淡寫的達到,自然不必再計較什麼。
“結合《寂靜嶺4》,第二啓示錄中有這麼幾個詞是相當重要的,分別是黑暗(Darkness),空虛(Void),陰沉(Gloom),絕望(Despair)。
然後是第三啓示錄:
主曰:汝,從罪之誘惑,迴歸偉大的起源
汝,在愚蠢的惡魔之監視下
汝,應當巡迴混亂之時空
汝將此四條贖罪並列之刻
歸途將開啓。
這裡,需要注意的詞彙是誘惑(Temptation),源點(Source),惡魔的監視(Watchful Eyes of Deamon)以及混亂(Chaos)
最終啓示錄:
主曰:成爲母體者
最後繼承智慧者
將他們從肉體中解放
如此,二十一聖禮成立
多元國度,聖母降臨
罪之國度,將被救贖
最後是兩個詞,母親(Mother)和繼承智慧者(Receiver of wisdom)
一共十個詞,分別代表從12—21這十個犧牲者的人性特點。
這是有硬性規定的,必須符合要求,否則聖禮不成立。
至於前十個罪人,沒有規定,所以可以自行標註。”
“額還是糊塗,你到底想說是什麼?”周朝先搔着腦袋。
“就是說,我們這些人當中,有十個是符合這些特徵的。雖然很倉促,但輪椅人會盡量往上套。按照這個順序,先死的應該是不符合特徵的十人,可以隨意定罪,然後是代表這十個詞彙的人。笨!”眼鏡男張鐸陰陽怪氣地開了口。
“哦,額明白了,只要分出誰是誰,重點保護,始終不讓輪椅人完成第一步,那咱們就能脫困。”周朝先恍然大悟道。
陳燃心道:“哪有那麼樂觀,只不過可以儘量抑制輪椅人的能力成長而已。那傢伙是一定要殺的,總不成到最後我自己抹脖子幫你們脫困吧!可現在都不知道怎麼纔算真正殺死那王八蛋……惟有迅速完成1的劇情、到最終的祭壇試試是不是在那兒破壞儀式就行。”
“也許輪椅人不會按常理出牌,偏偏想辦法先殺後十個人……”水淼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舍易求難,即使後面的十個死掉他不也一點力量得不到嗎?第一步還沒完成。”張穎說。
“應該是無差別的殺害吧!現在他沒有力量,只能是坐等其他怪物替他達成目的。”林彤彤道。
“那他就是最弱的一個怪物,計劃遠大,卻建立在其他怪的成績上,沙上的堡壘,太不可靠了!”阮鴻生說。
“絕不會那麼簡單,我總覺得有問題!”方媛緊皺着眉頭,她相信陳燃的邪惡絕對是最不好對付的,一定是有什麼關鍵沒被看出來。
“大家,坐在這裡胡亂猜測也沒有太大的意義。通過這番分析,大家應該明白,每個人的存在都很有意義,所以,我們要緊密團結,不捨棄任何同伴,這樣,敵人就無法乘虛而入,大家也就能生存下去了……”方行健慷慨激昂的說了番鼓勵的話,可那眼神明顯留意衆人了很多。
將這一切看在眼裡的陳燃心裡暗嘲:“盡他媽說漂亮話,實際還不是要分分類?背景不同,品性不同,所處環境不同的20個人,真要能排除一切困難,勇於犧牲,衆志成城,那到稀奇了,恐怕革命時期的同志也沒那覺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