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鬥已經打響,在冷寂太空,在交戰的最前沿,一切戰術、戰略和高科手段,在這裡都只能是陪襯,真正書寫戰爭篇章的,是熱血和生命。
屹立於戰艦的指揮艙,透過環伺的電子大屏幕,遙遠宇宙中的激烈戰鬥只是一道道絢爛的光芒和璀璨如煙花的火團,那是生命在最後綻放的色彩,如果用心去感受,就不能不爲之動容。作爲一個冒險者,周漪完全可以體會生死間的那份掙扎。
“每一分、每一秒,都有無數生命爲了這場戰役獻出生命,他們也有夢想,可惜不再有未來!把它們當作堆疊的數字來看待,心裡感覺很不是滋味。”
聽周漪這樣說,璐娜道:“有一些本來沉重的東西,已經在人們心目中淡化了、美化了、戲劇化了。比如‘弱肉強食’,比如‘生存’,又比如‘戰爭’,沒有親身經歷,永遠無法感受那份生離死別的痛楚。最糟糕的是,意識到它的殘酷,並不等於找到了離開的通路,就像我們。”
璐娜輕輕地笑着繼續說:“有人說,正是因爲痛楚,人生才變得美麗!我卻覺得,痛楚是讓人看到幸福的窺鏡,如果我們不能幸福,那麼之前遭受的痛苦將變的毫無意義。”
“幸福……”李珂默默的思忖着這兩字的含義。她想到了陳燃,想到了初次見面,想到了一次次千鈞一髮時陳然的模樣……
自從來到冒險世界,‘迎來送往’,李珂已經見了太多的生死,情感以可以察覺的到的速度變得麻木、冷漠,直到陳燃出現。
對陳燃,李珂的感覺是不一樣的,那究竟是不是愛,她並不能給自己一個滿意的答案,但是,她確實想陳燃能在自己的身邊!自從陳燃離開,思念便暗自折磨着她的心靈,時間,不但沒有讓思念淡忘,反到讓她更加懷念陳燃在時的日子,對她來說,陳燃已經昇華成了一種力量,讓她安心和堅信的力量。
“長官,神族發來信號,通路已經成功掃清!”報告的是剛接到信息的莫妮卡,作爲A隊在這個世界最信任的人,莫妮卡一直跟衆人保持着良好的關係,甚至建立了深厚的友誼。
“該我們行動了!”周漪自信滿滿的說:“我想幸福應該囊括快樂,Kerragn的痛苦和憤怒,應該可以讓們感到快樂,所以,這一次戰鬥的理由,就是爲了幸福!”
一艘小小的穿梭機從NT軍的胡安號基地艦上脫離,目的地是數千萬公里之外的Aiur。這艘單薄的、脆弱的、甚至沒有足夠的返航燃料的飛行器中,載着的是對蟲族來說最具威脅力的可怕武器和已知宇宙都排的上號的單P強者。當這對組合爆發她們的威力時,註定要震撼整個世界。
腦蟲西特和比勒所率領的棕蟲和青蟲是第一次三族大戰中,Zerg方大名鼎鼎的王牌空戰部隊。趙莎拉攻堅戰、Aiur空襲戰、聖羅丹太空絞殺戰……兩位腦蟲帶領各自的部署,從一系列的著名戰役中脫穎而出,讓敵人膽寒,讓友軍豔羨,Kerragn曾親自主持它倆的晉級改造,可謂榮寵倍至。
今天,它們終於等來了開戰的消息。神族掌握了能量發射器的運用,這確實讓它倆感到厭惡,但絕不是束手無策,對於它倆這級別的、又喜歡在一線指揮作戰的戰鬥型腦蟲來說,能量發射器的危害及其有限,至於空戰拼殺,西特蟲和比勒蟲還沒有怕過任何敵人。
奉命前往主戰鬥區域,西特和比勒帶領空軍十二萬,它們準備好好給Protoss殘黨們上一課,真正的會戰,是軍力的強硬對抗,妄圖憑藉些小玩意就出奇制勝,只能是自取其辱。
俗語道:人過萬,無邊無沿。更何況是吞噬者、飛龍那樣的大傢伙,十二萬空軍,就相當於人類的十二萬架戰機起飛、出動,這樣的規模、這樣的消耗,即使是號稱全民皆兵的Zerg,也算的上大數目。畢竟,任何軍隊都不是憑空吹出來的,Zerg的也不行,就算它們的體系已經讓軍力和供養者的比例達到了讓神族和人類妒嫉發狂的地步,也還是17:1,也就是說,將蟲族各戰鬥單位的消耗拉勻,每在前線有一份戰力,後方就有十七份非戰鬥勞力在保障軍力的正常運轉。
整個蟲控Aiur地區,Zerg空軍也就三十萬的樣子,即使如此,也足夠讓神民們眉頭大皺了,神族的空軍大約有五萬,雙方戰力比,不是太懸殊,根據以往戰役的傷亡比例統計,幹掉這三十萬蟲子,神族大約需要犧牲4萬5千架空軍,問題是,沒有哪個勢力會把自己手中的力量完全打光,今天就算滅了敵人這三十萬空軍,明天Kerragn就敢帶着主力部隊將神民們殺的永不翻身。神民也就失去了勢力間角逐的資格,這個道理並不難懂,軍力有時候就是賭博桌上的籌碼,它是具有威懾性的,而不僅僅是可消耗品。況且,五萬對三十萬,並且勝出,這只是理論上的東西,真要打起來,那相關因素就太多了,就算蟲軍都是螺旋槳,就算神族都是噴氣式,也未必就穩贏。
光滑的甲殼反射着微弱的星光,釋放出點點光芒,就是這點點光芒,在太空中組成了看不到邊際的海洋,以立方體形態推進的海洋。
“視野中出現一艘小型人族穿梭機!十分鐘後進入最前沿戰鬥單位射程。”腦蟲比勒感應到了前鋒部隊王蟲發來的信號。
“消滅!Zerg的敵人,下場只能是死亡。”比勒下達了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