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白道:“大少爺,您就讓出藍頓公館吧。”
既然是父親的意思,他只能讓出藍頓公館。
瞪視了舒夏幾秒,唐悠白忽然鬆口了:“舒夏,這個別墅給你。”唐悠白說:“但是你必須在離婚協議書上簽字。”
沐白一驚:“大少,老爺子讓你在不離婚的前提下,先讓大少奶奶搬到藍頓公館。因爲你也知道,夫人跟大少奶奶感情不和……”
“必須離婚。”唐悠白寸步不讓:“我不接受分居。”
在他的愛情觀裡,要麼不離不棄,要麼徹底離婚老死不相往來,所謂分居無非是給藕斷絲連找藉口。
自從今晚手下們拍下舒夏和唐連城玩***角色扮演的遊戲之後,他就已經決定跟這個女人徹底了斷!
舒夏早想到是這麼個結果,便點點頭:“好啊。等藍頓公館過戶給我後,我就簽字。但是我有個要求。”
唐悠白眉峰一凜,舒夏道:“你們必須從藍頓公館搬出去。今晚就搬。”
唐悠白火了,他可以搬走,但是天那麼冷,那女人誠心折騰喬燃吧。
看到唐悠白盛怒之下卻強自隱忍的樣子,舒夏只覺得好笑。這男人天生護自己的女人,可是他懷中的女人換了一個有一個,卻始終沒有她的空位。
本以爲,他對她有感情的。可是他怎麼忽然變得那麼狠心?
舒夏本想告訴他唐家的陰謀,卻想着算了吧,讓他保持一分正氣和純淨吧。再說,他們鬧到如今的地步,她也不希冀他能給她一份保護了。
如今,她下定決心,自己保護自己,自己給自己找一條活路。
讓唐悠白和她對他曾經的愛慕,都隨風而去吧。
他好不容易找到喜歡的人,她是不是應該大度一點,成全他?也不枉她是個懂得愛的女子。
可是,她,舒夏,終究不是個大度的女人。
所以舒夏爲了維護自己的自尊,更堅決地說道:“你們今晚就必須搬走。給你們一個小時的時間收拾東西。不然,我只能請唐老爺子出來說話了。”
沐白在旁邊幫襯着:“大少,老爺子已經發話了,今晚必須讓大少奶奶住進藍頓公館。”
“你怎麼跟她站到了一個陣營?”唐悠白睇了一眼沐白。
沐白低頭:“大少爺,大少奶奶不過是個女人,都同意跟你離婚了,咱們做男人的,不能比女人還小氣,是不是?”
唐悠白沉默了三秒鐘,下一刻他爽快地說:“好,我搬。”
他從容地轉身進別墅收拾東西。一個小時後,一輛suv過來幫他拉東西,他則擁着喬燃走出別墅大門。
“喬燃,你不會怪我吧?我把別墅留給了那女人,過幾天我會再買一個別墅。不過今天、明天兩天我們只能住酒店。”
舒夏在旁邊聽,就插嘴道:“住酒店多委屈啊,你們完全可以去唐家住的。”
唐悠白的臉色頓時一冷。喬燃跟他的關係是不能放到檯面上的,怎能住進唐家老宅?
喬燃知道自己沒有資格去唐家老宅,趕緊懂事地說:“悠白哥,沒事的,我能接受住酒店……一點都不委屈。我等你給我買更好的房子,一定要比藍頓公館大哦……”
舒夏剛纔說讓他們住唐家,本來想嗆一下唐悠白和喬燃。誰知道喬燃這白蓮花竟然嗲嗲地說,進不了唐家不要緊,以後買一個比藍頓公館還要大的別墅?!她就那麼甘心做***,被男人養在外宅?
白蓮花的節操難道比她舒夏還要低下?記得初次遇到喬燃,她是一個多麼有自尊的女孩子啊,現在怎麼被唐悠白養成了這樣子?!
舒夏不樂意了。她不知道哪根筋軸了,只覺得藍頓公館比所有的房子都好,喬燃說她要買個比藍頓公館大的好別墅,舒夏有一種拿頭撞死她的衝動……
她今天到底是怎麼了?
爲什麼唐悠白在她心裡還沒有一座房子重要?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唐悠白已經擁着喬燃坐進車。舒夏冷笑,離婚?去你的離婚!本姑娘反悔了!
……
藍頓公館裡面很多東西都是新的,但是舒夏不想用。跟沐白商量了下,從唐家賬面拿錢買了新的生活用品,把以前唐悠白和喬燃用過的統統丟出去。
沐白幫舒夏預訂了日常生活用品和一批傢俱後,便從藍頓公館出來,驅車一路來到唐家老宅。
他驅車進了園子,來到唐悠白的別墅。此刻別墅裡透出昏黃的光,大少果然回到了老宅。
沐白走進別墅,唐悠白正組織人檢查別墅,不一會兒地板上便堆了十來個攝像頭和竊聽器。
唐悠白拉開領口,坐在沙發上:“這就是老二在我這裡安的監視設備……他野心不小……”
“二少被你重傷,命都快沒有了,他再怎麼不懂事,都是你二弟……”
“我只恨他跟舒夏……”唐悠白閉口不說,臉色鐵青。
“爲了懲罰二少跟大少奶奶***,你就派人襲擊他,太不冷靜。爲了懲罰那個女人,您就讓夫人去別墅裡搜她的懷錶和垃圾桶裡的衣服?何必爲難她呢……一個女人而已。難道你很在乎她?”
唐悠白想了想:“她跟了我三年,一直忠心耿耿,可是現在突然告訴我,她早就跟連城勾搭上了,我實在無法接受。雖然之音的死是意外,他們二人卻是導火索,如今她又給我難堪,難道不該懲罰他們……”
沐白從懷中掏出一個懷錶,遞給唐悠白:“你怎麼知道懷錶就在她枕頭下面?”
唐悠白將消失已久的懷錶拿過來,把玩着:“我犯病那天,她或許忘記了我們不住一個臥室,竟把我扶進了她的臥室,我從她枕頭下摸到了這塊懷錶。當時我想,她爲什麼藏着我的懷錶?什麼時候藏的?如果是爲了錢財,她大可以拿去賣,可是她非但沒有賣,還藏在枕頭下手隨時可以摸到的地方,一定是因爲她愛我吧……”
說到這兒,唐悠白神色流露出一絲自嘲:“可是沒想到,她愛的卻是連城。如果蘇韻西的人來找她,她會再次爲了唐連城背叛我,把hp計劃交給連城。我絕對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我必須得到hp計劃,而且我要她親手交給我。”
“所以,大少便順了老爺子的意思,把藍頓公館給她,讓她住在那裡,免得隔牆有耳,也方便你監視她?”沐白聰明地猜出了唐悠白的想法:“這幾日我一直派人跟蹤裘啓明,如果那批人來到京都,最先接洽的應該是他。我一直瞞着老爺子做這件事,他不知道我其實是你的人。”
“看着他,特別要注意他和舒夏的接觸……”
“好的。”沐白道:“大少有個問題啊,你剛纔說只要舒夏離婚就給她房產過戶,這是真的麼?不是哄騙她?你真的想跟她離婚?”
“當然,”唐悠白神情冷漠:“被我拍到她跟唐連城玩***的那一刻,我就決定必須跟她離婚了。”
“可是離得掉麼?”沐白道:“舒夏並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如果她知道你派人監視她,甚至也知道hp計劃的事情,跟唐家其他人沒什麼不一樣。而且你跟她離婚,她一定會崩潰的……我能看得出來,她是個一根筋的女人,她,她雖然跟連城做了不該做的事情,可是一直都喜歡你……”
“那是她活該。”唐悠白神情冷冽:“誰讓她背叛我!憐惜她一次就夠了,還讓我憐惜她多少次?!”
……
睡到半夜的時候,舒夏是被一陣電話鈴聲吵醒的,她摸到手機,按了接聽鍵,卻聽到了樑斌的聲音:“大少奶奶,你好,我是二少的助理樑斌。”
樑斌?拐走妹妹月容的樑斌?
“你,你在哪?月容跟你在一起麼?”舒夏有一種錘死他的衝動。
“大少奶奶麻煩你來一下醫院,月容都快哭死了……因爲二少進手術室了,生死未卜……”
“我不去……”她不想去看連城,可是想到妹妹竟然也在醫院,難道月容其實還是很喜歡唐連城的麼?她又改口道:“我馬上去,你們等我。”
醫院裡,月容和樑斌坐在一起哭的慘不忍睹。
看到舒夏,月容哇地一聲大哭,撲進舒夏懷裡:“姐姐,我好難過,二少竟然中了槍……他已經進手術室五個小時了,他會不會死?”
舒夏有點受寵若驚,妹妹似乎一點都不怨恨她。她似乎也不喜歡唐連城了。
樑斌覺得義憤填膺:“二少出事,可是老爺子沒來看他。不僅老爺子沒來,唐家任何人都不來看他,我們擔心汀蘭夫人受不了,就沒告訴汀蘭夫人。”
舒夏忽然同情起唐連城來,他作爲唐傢俬生子,從小受到不公正對待,可是他一直有野心闖出自己一片天,雖然他方式好像用錯了。
不過月容和樑斌知道他出事,立刻從國外趕回來,也算是有良心,又這樣衷心的下屬,唐連城也算三生有幸。
不過,月容不是跟樑斌私奔了麼?她怎麼哭的那麼兇?
……
“月容,你難道還喜歡唐連城麼?”
月容哭的抽抽搭搭:“他對我好,讓我跟樑斌出國玩,還在美國西海岸送給我們一套別墅……他對我好,對樑斌好,我當然感激他啦……”
我擦……妹妹,你的三觀扭曲了吧!一個拋棄你的男人,設計讓你跟別的男人私奔,他還是跟你結婚的人,你竟然還感激他?
看在月容年齡小又花癡又物質的份兒上,舒夏不說她了,只是讓樑斌陪着月容回家看杜家父母,杜家父母知道月容跑到國外,急瘋了。
“那姐姐,我回家了,誰來照顧唐二少?”
“我來照顧。”
樑斌不好意思了:“大少奶奶先頂一陣,我把月容送回家再過來跟您換。”
舒夏看樑斌對月容似乎是真的,而且他對唐連城忠心耿耿,是個好人。便道:“你怎麼還叫我大少奶奶啊?你既然跟月容在一起了,就該隨月容,叫我姐姐。”
樑斌看了一眼月容,兩人都紅了臉。樑斌道:“是的,姐姐,我先送月容,待會兒回來。”
他們二人走後,舒夏坐在長椅上。
這個晚上,來看唐連城的人不少,舒夏送走了他一撥手下,又來了一撥來歷不明的女人。
那些女人都是十分漂亮富貴的少婦,一看就是名門闊太太或者是大家族的小姐。
看到唐連城躺在icu病房,哭的是抽抽搭搭,舒夏問她們是誰,她們神情立刻警戒,反而問舒夏是誰,舒夏謊稱自己是唐連城的傭人,她們才神色放鬆,不過臉貼着玻璃窗看唐連城好半天,才戀戀不捨地走開,臨走前,還塞給舒夏一把錢,讓舒夏好好照顧連城。
那數目不小,至少上了五位數。原來那些女人都是款姐。
難道她們都是唐連城***的對象?
雖然病房裡絡繹不絕,但是家人卻沒有一個,唐連城也着實可憐。
樑斌送月容後,很快回來了,跟舒夏替換着看護唐連城。
第二天早上,唐連城醒了,樑斌立刻過去:“二少你醒了!”又慌忙喊舒夏:“姐姐,二少醒了……”
可是哪裡有舒夏的人影,舒夏在唐連城睜開眼的那一刻,便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