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楓是非常想除掉譚昭這個後患的,倒不是說要他的小命,而是把譚昭變成類似譚浚的情形,儘管對於譚昭來說未免太殘忍了一些,但留着他的話,張楓自己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他一貫的主張就是將威脅消滅在萌芽狀態,這是在戰場上養成的習慣,也是保命的不二法門。
但如今卻明顯缺乏有效的手段,以前周勇在身邊的時候,車上常備一個特工專用的小工具箱,裡面啥玩意兒都有,尤其是給譚浚以及羅庭峰使用的那種注射液,簡直就是收拾譚昭這類貨的神器,但周勇去保護楊曉蘭了,張楓的車子大多時候都是李觀魚在用,他自然不可能把這些東西仍舊放在車上。
還有一種更有效更神奇的手段就是他從餘半仙那裡得到的傳承,裡面神神叨叨的東西難以計數,金針渡厄只是最簡單最容易掌握對施術者要求也最低的一種醫術,但張楓融合傳承才僅僅一個多禮拜,瞭解的倒是不少,實際操作還連邊都沒沾,儘管他覺得自己完成這個手術應該沒多大難度,但畢竟是第一次,所以心裡有些遲疑,一旦完成了自不必說,譚昭怎麼做還不是由他說了算,但若是失敗,恐怕就脫不了身了。
捏着銀針,在譚昭的眉心比劃了半天,張楓最終還是嘆了口氣,把手裡的合金針收了起來,心裡反覆權衡之後,覺得這麼做的
風險還是有些太大,成功了,不過是暫時避開了譚昭的報復,說不定譚家還會有另外的人找上門來,失敗了,自己今天就脫不了身,搞不好的話,比讓譚昭報復後果還嚴重。
暗自跺了一下腳,張楓搖了搖頭,錯過今天,以後也不是說就找不到機會了,譚昭若是想要繼續找麻煩,儘管來好了,難道自己就真的怕他了不成?哪怕是有孫曦做後盾,自己也沒必要怯陣,實在沒必要在今天冒這個風險了,萬一譚昭以後跟瘋狗似的亂咬,大不了再讓他變成失心瘋就好。
想到這裡,張楓擡腳踢了踢譚昭,然後轉身朝倉庫外面走去,心裡卻在琢磨,是不是該讓周勇回來了?
有周勇這個前總參的特工在身邊,張楓需要做某些見不得人上不得檯面的事情時,自然會方便許多,比如今天這事兒,輕而易舉就能除掉以後的諸多後患,省時省力,還沒有絲毫的後遺症。
周瑞影早已在外面等候多時,見張楓出來,也不多問,只是請示是不是可以帶走譚昭,待張楓點頭之後,直接讓人把譚昭拖出來塞進越野車的後備箱,然後揚長而去,也沒跟張楓解釋會如何處置譚昭以及孫韶等人,張楓也恍若未覺一般,問都沒問,反正雲海酒店名義上已經是周家的產業了,管她怎麼處置呢。
跟包子琪打聲招呼,張楓看了看手錶,才
只是晚上八點多一點,遂出了雲海酒店,駕車趕返於梅家裡。
於梅今天返家比往常還要早得多,準備了一大桌豐盛的酒菜,卻不料等張楓回來的時候已經八點多了,不禁蹙眉道:“幹什麼去了?也不打個電話。”雖然辛辛苦苦的等了很久,她卻也沒有更多的埋怨,只是頗爲關心的問了一句,隨後便道:“餓壞了吧?先吃飯。”
張楓心裡有些歉然,輕輕攬住於梅,在胸口抱了抱才道:“楊寶亮和柳青他們約我出去談事兒,不想遇到點兒意外,所以耽誤了一會兒。”很自然的牽着於梅的素手,走到餐桌邊坐下,又親手斟了一杯紅酒給於梅,張楓接道:“他們是因爲高速路工程競標的事情,在魚米之鄉請客,不料遇到譚昭去找麻煩。”
於梅泯了一口酒,把杯子放在桌面上,微微有些詫異:“譚昭?”
張楓點了點頭,把他知道的有關譚昭的情形跟於梅說了,又將今天去見韓炳春以及楊寶亮等人的經過講了一遍,道:“譚振江已經在北原省沒有多大的能量了,譚昭能夠借重的實在有限,但他與孫曦訂婚,自然也就能借上孫家的能量,以後報復起來,可真是個不大不小的禍害呢。”
於梅沉吟了一下才道:“孫省長在北原省的根基恐怕要算是最雄厚的了,但他這人偏於慎重,萬事先求一個穩字,實力
是有,不過讓他選擇跟譚家合作這種事,恐怕還是做不出來的,哪怕譚振江在位的時候,孫省長也未必會走出這一步,兩家怎麼可能會聯姻?這裡面是不是有什麼不爲人知的東西?”
張楓聞言一怔,道:“我也只是從韓炳春那裡聽到的傳聞,詳細情況還不瞭解,但今晚譚昭與孫韶一起出現在魚米之鄉顯然不是巧合,儘管還有許多不解之處,但雙方走得很近這一點恐怕不會有假了,”想起孫韶預定包廂以及韓林先一步在包廂等候的細節,張楓感覺到,譚昭與孫家或許真的還有不爲人知的一面。
給張楓面前的碟子裡面夾了兩片羊耳朵,於梅將一瓶五糧液遞給張楓,道:“你喝這個吧,”然後接着方纔的話題道:“楊寶亮說得也不錯,這些人未必有膽再去雲海酒店找麻煩,他們出身雖然都不一般,同樣做事的時候顧慮也比一般人要多得多,不說譚昭,孫韶等人又不是第一次去雲海酒店,豈能不多想想?”
張楓琢磨着道:“孫韶恐怕也絕對不會想到,自己居然會被揍一頓吧?”
於梅道:“是啊,孫韶既然不是第一次去雲海酒店,以他的身份,肯定是酒店重點關注的重要人物之一,這一點,孫韶等人自然是心裡有數的,哪怕是酒店老闆換了,但經營方面卻並未有太多的變化,因此,孫韶之所以會肆無忌
憚的跟在譚昭身後,也是考慮到了,酒店的人肯定認識他,你說,他怎麼可能會想到捱揍?還是不分青紅皁白的那種?這個虧即便是咽不下去,他也不敢隨隨便便就回去報仇。”
張楓笑道:“總要打聽清楚,如今酒店的幕後老闆是啥情況,爲何還會有防暴警駐防了。”
於梅“嗯”了一聲,接道:“這些二世祖雖然無法無天,但他們也有自己的處事原則,普通人他們不屑於招惹,哪怕是被衝撞了,大多時候也是不予理會,反倒是被他們當成同一檔次的人,纔會跟你勾心鬥角沒完沒了,現在嘛,不管是孫韶還是其他幾個,都還沒辦法跟楊寶亮相提並論,他說沒事兒就沒事兒。”
張楓略一尋思,有些明白於梅的意思了,楊寶亮並不單單是省委書記楊柏康的兒子那麼簡單,他已經參與並承擔了家族很大一部分的事務,在楊家內部也是有一定地位的人,而孫韶等人則純粹就是個二世祖,吃穿用度都還依靠父母供給,說難聽點兒,就是米蟲,跟未成年孩子沒啥兩樣,雙方根本沒有可比性。
楊寶亮已經能夠調用相當的家族力量爲己用了,而孫韶,不通過父親或者家裡的其他長輩的話,動用家族的力量根本就不可能,哪怕是藉助父親的旗號做些事情,也都是偷偷摸摸的,唯恐被家裡人知道,在這種情形下,單
憑他自己,想與楊寶亮分庭抗禮,壓根兒就沒有成功的可能性。
也就是說,楊寶亮在跟張楓說沒事兒的時候,無形中就已經許諾了自己擔下與孫韶的恩怨,這可是個不小的人情,表面上看就是今晚的這出事兒,實際上卻遠不止此,以後張楓與孫韶等人之間的齷齪,完全可以讓楊寶亮充當擋箭牌,張楓可以悄然脫身事外了。
楊家本來就與孫韶還有一些矛盾,至今袁紅兵還拿捏着孫韶的短處,這個過節楊寶亮接過去沒有絲毫的難度,倒是無形中幫張楓化解了一段後患,以後倒是沒必要整天擔憂這個了。
於梅吁了口氣,道:“鄔娜被撞的挺嚴重的,恐怕一兩個月之內都很難清醒過來,即便是清醒了,大腦都會受到一定的損傷,真是意想不到啊,也不知道那些交警都是幹什麼吃的,農用柴油三輪居然能進城。”
張楓怔了一下,絲毫沒有從於梅的話音裡面感受到幸災樂禍的成分,他不知道於梅是不是真的在同情自己的那位秘書,要知道,午飯前,她還信誓旦旦的說要解決掉鄔娜這個隱患的,現在真的等鄔娜出了意外了,卻又表現出這麼一副義憤填膺的姿態,他都不知道該如何去反應了。
輕輕咳嗽了一聲,張楓岔開話題,小心翼翼的問道:“你說榆關市的那件事,有沒有定下來?”
從聽到於
梅說袁紅兵要去榆關市擔任市長時開始,張楓心裡就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情緒,他不知道自己應該如何去做,記憶中,榆關市曾經發生了一場大災難,市長就是在那場意外當中被炸得屍骨無存,死於非命,若是按照原來的軌跡,那個市長豈不是就是袁紅兵了?
張楓的心情十分的矛盾,若是此事與自己無關的話,或許還不會有這種難以言喧的感覺,但自己偏偏跟袁紅兵的老婆搞到了一起,只要一想到袁紅兵很可能就要完蛋,他就會生出一種茫然的感覺,似乎很期盼,也似乎覺得不應該這樣,總之,這種感受很奇怪。
於梅“嗯”了一下,微微點頭道:“已經定下來了,國慶節後就去赴任,榆關市的原市長因病離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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