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元這個縣委書記如今是做得越來越強勢了,除非必要,莫說是常委會了,連書記辦公會都極少召開。
大多數事務基本上都是他一言而決,連跟譚靖涵打個招呼都省了,最多就是着人通報一下,這也是他不能完全掌握書記辦公會與常委會造成的,不過,譚靖涵始終都比較低調,而且韌性十足,所以對於徐元的做法視而不見,只要沒有觸及她的根本利益,她基本上都當做啥事兒都沒發生似的,反而還比較配合。
張楓因爲自身的原因,最近壓根兒就沒心思放在政務上面,縣委那邊的工作都是李觀魚在代爲處理,他也就是偶爾聽個電話,跟幾個常委偶爾通通氣,所以,對於徐元的做法更加的不聞不問,幸好徐元也有自知之明,從來不輕易碰觸跟張楓有關的東西,只在其他方面加強自己的權威。
因此,張楓回到縣委這邊,基本上也沒有什麼要處理的事務,平時一些小事兒,李觀魚已經能夠處置的井井有條,若非張楓最近從餘半仙的傳承中領悟了一些東西,他這一趟都懶得回來,直接就從家裡去省城見於梅了,但沒有見到李觀魚,心裡惦念的事情也就只能先放下,轉身下樓,準備去省城。
楊曉蘭那邊已經沒有什麼事情了,周勇早就把相關信息彙報回來,但張楓還沒有決定什麼時候過去,那邊的情況又讓張楓不大放心,因此之故,周勇還獨自呆在那個窮山溝,隔三差五的跟張楓通報一聲平安,所以,張楓現在出門還得自己駕車,至於是不是讓周勇快點兒回來,他還沒來得及考慮。
車子即將駛入市區,途徑通往雲海酒店的那個路口時,張楓稍微遲疑了一下,雲海酒店如今可是算得上是蒸蒸而上了,比原來更加的出名,業務範圍也拓寬了不知凡幾,尤其是餐飲方面,短短的時間內,就已經在省城贏得了極大的名氣,幾乎蓋過了幾家馳名已久的大飯店和星級酒店,成了名副其實的銷金窟。
張楓前一陣兒就聽周瑞影跟他彙報過其中的詳情,本來打算去看看的,但因爲餘半仙的事情才耽誤了,今天路過這兒才突然想起來,雲海酒店那邊,還欠着自己一大筆債呢,雖然把產權劃給了周曉筠,但經營權卻又交給了周瑞影,周曉筠只是象徵性的給自己一點兒現金,剩下的債務卻還要從雲海酒店的收入上返還,在沒有還清自己的欠債之前,周曉筠能夠從雲海酒店獲得的利潤,僅僅只有百分之十。
所以,從根本上來說,雲海酒店還是自己的產業,最起碼暫時是這麼個情況,什麼時候完全交給周曉筠,那就要看周瑞影的心情了,因爲周曉筠目下享受的百分之十利潤,也完全扔給周瑞影做經費,這中間是個什麼情況,張楓還有些含糊,他沒有問周瑞影,同樣周瑞影也沒有顧得跟他細說。
略微沉吟了片刻,張楓終究沒有選擇這個時候去雲海酒店,現在過去,只能是去找包子琪,但時間有些不湊巧,現在是臨近中午時分,而包子琪早就陰陽顛倒了,習慣過夜生活,她的正午時分就跟正常人的午夜差不多,要去會她,傍晚纔是最佳的時間段。
擡腕看了一眼時間,張楓微微搖了搖頭,駕車直奔市裡,於梅已經跟他約好了一起吃飯,他不想耽誤。
停好車,張楓側頭瞥了一眼副駕上放着的一束百合花,神情間略有些遲疑,這是他方纔專門在花店裡面買的,打算送給於梅的,不過到了門口卻有些猶豫,不是不好意思送,擁有兩世記憶的他,在這方面可不會不好意思,臉皮也比普通人厚實的多,可他擔心遇到熟人,給於梅造成不必要的困擾。
張楓自己在這棟樓裡面沒幾個熟人,大多也都是點頭之交,經常出入於梅家裡,樓裡大多數人都隱約知道張楓是於梅的學生,許多時候甚至都是與袁紅兵同行的,自然不會有啥誤會,但要是抱着一束花出現在這裡,那可就有些詭異了,尤其是遇到於梅的熟人,這棟樓裡面,住的幾乎都是她一個單位的同事。
不容張楓不會生出這樣的擔憂,兩世的經歷,什麼稀奇古怪的事情沒碰到過?若是有人在背後亂嚼舌頭,傳說些於梅的壞話,他還真沒什麼辦法,方纔買花的時候滿心歡喜,卻是忘了這層顧慮,到了門口才想到,苦笑了一聲,盯着百合花琢磨了片刻,終於給他想出一個主意來。
從後備箱裡面拿出一個精緻的禮盒,剛好可以把這束花放進去,然後又把禮盒用禮品袋裝起來,這些包裝材料都是車裡常備的,用應對一些預料之外的禮尚往來,張楓以前跟着周曉筠的時候就學會了這一套,所以車裡五花八門的東西都有,表面上亂七八糟的沒什麼用,但關鍵時候卻往往能化腐朽爲神奇。
提着禮品袋出來,剛到樓門口,迎面就遇到一位三十多歲的文氣女子,戴着無框的眼鏡,看上去極爲清秀,懷裡還抱着文件夾,卻是於梅的秘書,張楓只記得她姓鄔,別的情形卻不怎麼了解,看到張楓,鄔秘書清秀的臉上露出矜持的笑容,道:“張書記,來找於主任?”
張楓微笑着點點頭,招呼道:“鄔秘書好,”他不瞭解這位鄔秘書,但人家顯然對他的身份一清二楚,張楓也不欲跟於梅身邊的人有過多的接觸,所以態度始終都是淡淡的疏離,既不親近也不冷淡,這反而讓這些人對他一直都保持着相當程度的尊敬,不過這個鄔秘書卻是個例外,在張楓面前一直都很是有些矜持。
目光在張楓手裡精緻的禮品袋上瞄了一眼,鄔秘書神色中閃過一抹難以察覺的傲然,微微點了點頭,臉上保持着矜持的笑容,柔和的道:“張書記消息很靈通嘛,於主任剛回來沒多久呢。”
張楓淡淡的應了一聲,算是打過了招呼,隨即不再理會這個驕傲的女人,提着禮品袋進了樓門。
鄔秘書卻若有所思的打量着着張楓的背影,直到張楓拐進樓梯看不到了爲止,在樓門口沉吟了一陣子方纔喃喃自語的轉身離去,也不知道她在嘀咕些什麼,不過臉上的神色卻頗有幾分詭異。
張楓按了按門鈴,往常都是直接拿鑰匙開門的,但今天意外撞見於梅的秘書,張楓心裡便有些不踏實,唯恐再遇到不該遇到的人,所以還是先按門鈴再說,心裡卻在琢磨,於梅是從來不把單位的工作帶到家裡來的,在家裡也從來不接與公事有關的電話,這樣的習慣說不上好還是不好,但張楓已經不知不覺的習慣了,甚至也在開始照方抓藥,將手裡的公事基本上都扔給了秘書,除非必要,連電話都懶得聽。
門從裡面打開,出現在張楓面前的是喜意盈盈的於梅,已經蓄了很久的秀髮披散在肩頭,上身穿着一件白底淡綠印花的長袖襯衫,腰間圍着火紅色的圍裙,腳上蹬着一雙長筒軟底的米色真皮靴子,隱約可見淡藍色的靴褲,手腕上的袖口挽得高高的,露出欺雪賽霜的潔白皓腕,肌膚瑩白如玉。
飽滿結實的胸脯將襯衫頂起兩道無限美好的弧線,既不誇張也不瘦小,倒是恰如其分,精緻如玉的五官透着濃濃的喜意,讓張楓的心情一瞬間變得無比的通暢,上前一步,直接將於梅擁入懷裡,腳後跟一勾,房門便“哐”的一聲關上了,兩人彷彿磁石一般粘到了一起,全方位的重疊到一塊兒。
張楓的心彷彿炸開了一樣,手裡的禮品袋不知不覺的跌到了地毯上,兩個人緊緊的擁抱在一起,似乎都要把對方融入自己的身體一般,四片柔潤的紅脣不時發出嘖嘖的聲音,恨不得相互將對方吞噬得一乾二淨,於梅的鼻腔裡面發出斷斷續續的呻吟,這聲音卻讓張楓更加的瘋狂。
一陣急促的喘息之後,於梅嗔道:“都快斷氣咯也不知道輕點兒~”
張楓傻傻的一笑,又在於梅嬌豔欲滴的臉頰上親了一下,這才鬆開緊抱着於梅的雙臂,從地毯上撿起禮品袋,掏出禮盒,掀開之後,露出裡面鮮豔欲滴的百合花,捧出來遞給於梅:“送給你的。”
於梅眸子裡閃過一抹驚喜,倒是沒想到平時看上去有些不怎麼開竅的大木頭,居然能送花給她,早這麼知情識趣的話,也不用她那麼費心思了,伸手接過百合花,心裡喜盈盈的恍若喝了蜜一樣,湊過來在張楓脣角蜻蜓點水似的吻了一下,然後才滿心歡喜的拆掉包裝,把花插進花瓶裡面。
張楓伸手摸了摸被於梅吻了一下的脣角,神色中透出一縷幸福:“剛纔在樓梯口遇到了鄔秘書呢。”
於梅聞言“哦”了一聲,道:“是她去機場接機的,順便處理了一下積攢的文件,對了,你沒跟她說什麼吧?鄔秘書雖然驕傲了一點兒,但能力還是不錯的,若非……”語氣頓了頓,彷彿想起什麼似的,於梅轉過頭,皺眉道:“怕是有些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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