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偵查不一定是要掌握他們的一舉一動。”鬆哥搖搖頭。
“嗯?”祁淵若有所思。
“這個我就不跟你詳細解釋了,你自己體會,印象更深些。”鬆哥笑着說道:“要到最後你還沒想明白,再來問我。”
祁淵點點頭。
鬆哥又看了幾眼,接着瞅瞅時間,說:“吃飯時間到了,咱們回去吧,吃完再過來。”
下了樓,賓館前臺立馬問:“老闆,出門吶?”
“啊,回農家樂吃飯。”
“哪家農家樂呀?”前臺問道,接着又趕緊補充說:“我們跟幾家農家樂都有合作的,你說,我們免費送你倆過去,不然走路還得走二十分鐘呢。”
“噢?”鬆哥挑眉,當然也不會拒絕這種好事,便點點頭,說道:“那就麻煩你們了,我們要去紅螺灣農家樂。”
“好嘞,老闆你等一下啊。”前臺小夥子立馬抄起座機,打了個電話,說道:“喂?張叔啊,哎,有老闆要去紅螺灣,你過來送一下唄。”
掛斷電話,他微笑道:“等等啊,張叔他就下樓。”
很快,有個中年男人便跑了下來,跟鬆哥和祁淵點點頭,便出門開車。
上了車,跟司機嘮嗑兩句,鬆哥再次將被炒魷魚滿心憤懣的形象表演的淋漓盡致,同時又表示自己這些年好歹攢了幾十萬積蓄,大不了自己做生意。
祁淵知道自己歷練不夠,演技略尬,符合自己人設的還可以本色出演下,那都沒啥,這會兒就乾脆閉着嘴不說話,別過頭看窗外。
很快到了農家樂,下車,鬆哥注意到農家樂老闆跟司機聊了幾句,又叫服務員在本子上記了一筆。
看到這,他也就明白這合作是怎麼回事兒了,賓館把人送過來,農家樂會登記上,按月給他們分錢。
緊跟着,老闆又過來,問道:“怎麼樣,玩的還可以吧?”
“挺不錯的,蠻有意思。”鬆哥擠出一點點笑容:“以後有機會再過來玩玩。”
“隨時歡迎。”
鬆哥點點頭,又板下臉,問:“我那兩個哥們兒也回來了吧?”
“回來了回來了。”老闆很會察言觀色,知道鬆哥“心情不好”,又問:“他們在飯桌上等你們呢。嗯,找到住的地方了吧?”
“還好。”
一邊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老闆一邊領他們去包間吃飯。
“喲?佈置還不錯。”走到包間,鬆哥挑了挑眉。
只見眼前有一條五米寬的水渠,清水緩緩流過,裡頭還養着魚。水渠上排列着十來個小亭子,一亭就是一個包間。
再往遠些,還有個大池子,中央是幾束噴泉,水流時高時低,時聚時散,再配合五顏六色的跑馬燈,蠻土,卻也蠻好看。
走進小亭子裡,老闆給了他倆一本菜單,笑呵呵的說:“你們看看要吃什麼,選好了,桌子上有服務鈴,你按一下,然後直接點就好了。嗯,不然你們也可以跟我去廚房,選下要吃什麼菜,怎麼做,不是太偏的我們都能搞。”
“能吃燒烤嗎?”鬆哥問道。
“可以啊。”老闆彎下腰,在大圓桌上摳了摳,就把中間的一塊板子給摳了下來,露出下邊的鐵網,說:“你們要吃燒烤,我就叫廚房弄點木炭過來,你們直接烤着吃就行。”
“噢?”鬆哥左右看看,問:“你們想吃些什麼?”
“炒點菜就行了吧。”方常雙手抱胸,說:“今天有點累了,趕緊吃完也好早些回去休息,想吃燒烤明天再來嘛。”
鬆哥又看向另一名刑警和祁淵,見他倆也都沒什麼意見,就點點頭,翻開菜單。
“我去,這麼貴?”他眼睛一突:“炒盤青菜要八十多?”
“老闆,我們這青菜都是最好的,純天然無公害,用的也是天然有機肥,城裡吃不到的。”老闆解釋道:“而且我們也都只挑最好的菜心,其它的都拉到菜市場去賣,也有些老闆會帶點回去自己做……”
接着,他伸手翻了兩頁,說:“吶,也有便宜的,不專門挑菜心,直接炒的,吶,油麥菜就十六塊錢一盤。
還有豬肉,跑山黑豬比較貴,家豬肉便宜點,不過之前鬧豬瘟,今年豬肉漲價都很厲害。還有走地雞,清溪鵝,番鴨,很全的。”
鬆哥眉頭鬆開了些,算起來,這些菜式雖然個別的相當貴,但大部分也就比城裡大排檔略貴一些,比酒樓便宜許多,不算特別誇張,可以接受。
解釋幾句,見鬆哥理解了,老闆又說:“那,你們自己看自己點菜啊,我先去幹活了。晚上縣城裡有家人下來訂婚,在大堂擺了十來桌,有點忙,不好意思啊。”
“沒事,你去吧,我們自己看就好了。”鬆哥擺擺手。
目送老闆離開後,方常便湊過來,輕聲說:“我倆剛檢查過了,沒有攝像頭,也沒有竊聽器,還算安全。你們那邊呢?怎麼樣?”
“找到落腳點了,位置合適,挺方便偵查的。”鬆哥淡淡的說道,猶豫一陣後,又說:“今晚恐怕得喝點酒。”
方常和另一名刑警眉頭一皺。
倒不是他們不愛喝酒,而是刑警執勤期間嚴謹飲酒,一旦被發現就是重大失職,少說也得通報批評取消獎金。
“沒有辦法,以我們今天的表現,不喝酒,甚至不喝醉,就是個破綻。借酒澆愁嘛,常態。”鬆哥說:“沒事,你們放心,我以要開車爲由不喝,看着點,不會出問題,回頭我再把情況如實彙報下也就是了。”
“那就先來一斤老白乾……哎等等,竹筒酒?聽着還不賴,你們要不要來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