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中,存在一個古樸小鎮,在鎮邊中心,一個老農正費力揮動着鋤頭,一揮一砸,耕動腳下的這片寶谷田,勤勤懇懇。
“老人家,你知道……這附近有劫界嗎?”
一個青年走來,身後有黑光涌現,像是剛收起魔翼般,正一臉含笑地直視向老漢,赫然就是景文。
“截……姐姐?”老農含糊不清的說道,單手撓頭,不明白麪前的小夥在說啥,隨後叫來一旁的一位摘菜大娘,尋求幫助。
“小夥子,你說啥勒?”
摘菜大娘手中撩着一捆紫花,亦含糊不清地說道,讓景文感到一陣心累,不知該怎麼溝通。
“呃……那個,大娘啊,你知道……劫界嗎?”景文叫了一聲,感到前所未有的納悶,根本不抱希望,畢竟那是一片神秘地。
果不其然,大娘聽聞此言後,與老漢一般神色,似乎聽不懂,許久後才說道:“結……姐姐?”
“哎。”
景文長嘆一口氣,叫了一聲“沒事,我去別處問問”後,就邁出步伐,準備繼續繼續前行時,被一聲吶喊阻攔,偏頭一看,居然是尉。
如今的尉,手中杵着一根木棍,臉色發紅,似乎已快倒下,受不了天際三口熾日的照耀,卻又顯得無比精神,幾乎每走一步都是跨過來的。
“你怎麼來了?”景文驚異一聲,深知自己的神速,而尉居然步入自己前方,心中不解。
“這個村是我部落附近的地界,走出沙域就可到來,不算遠。”尉撓頭解釋道,有些尷尬,隨後遙望四周,道:“李大牛呢?”
“死了。”
“什麼!是……你殺的?”尉大驚,手中的木棍也掉落,雙手握拳顫抖,似乎作勢要與景文拼命。
見她情緒似乎有些大,景文閉目思索,事實上,他並沒殺了李大牛,真正的斬殺者是無臂屍的一絲血,可將一切生物磨成白骨。
“也……算是吧。”
許久後,景文出言,畢竟他起到一個關鍵的點,讓尉睜大雙目,拾起地中木棍,狠狠打向景文頭顱。
“咔嚓。”一聲,木棍斷裂,景文身軀迸發一片片魔鱗,閃爍黯然黑光,讓尉徹底絕望,蹲在地上,就失聲痛哭起來。
“瑪雅!這是什麼啊!”
一旁的老漢與大娘最先大叫道,此時反應無比利落,扔下手中的鋤器就跑向遠方,一個個神速之快,迅速就消失在了寶谷田中。
“我殺了你!”
尉大吼,高舉起拳頭就打了過去,卻被魔鱗震傷,倒退幾處,倒在一片神谷田中,無比狼狽。
望着她失聲痛哭起來,唐笑明明什麼都沒做,卻生出一種欺壓人的感覺,許久過後開口:“我走了,你早點回去,不然生母會擔心。”
“去死!”見景文張開魔翼,尉擦乾眼中淚,已經怒吼一聲,衝向前去,想做最後掙扎。
“哎,無用之舉,我爲修士,豈是你一凡胎能撼動的?”景文搖頭,渾身魔鱗無比堅硬,根本不可撼動,即便同位入道,也要大費周章。
“撕下你的大翅!”
尉咆哮一聲,繞向他後方,大力掰着景文背部的一對烏金大翅,卻久久無法撼動一分。
“唉,都說了幾次了!我是修士!你不可能……啊!”
景文剛出言,一股子劇痛感忽然涌上心頭,偏頭一看,發現背部的烏金大翅被撕成兩半,大片黑紋血滴落,留有魔性,將一片神谷田染成荒蕪。
“該死!這是怎麼回事!”景文怒道,直視向尉,見她握着手中的半片魔翼,似乎也沒想真能撕下,當場嚇連連後退,最終倒座在地上。
“不要殺我!”這是尉說的話語,此時已然滿臉通紅,流出不少淚,正畏縮在一塊頑石前,顫抖不已。
“哼!”景文冷喝一聲,瞪了她一眼,忍着劇烈的痛楚,強行納回殘缺的兩對大翅,在途中,大片血噴涌而出,蔓延整片神谷田。
他受了小創,有些疑惑,卻依舊不相信一個凡胎能撼動他,之所以這樣,定有其事。
“該死!不會是那隻骨矛留下的反饋吧?”景文驚異自語,窺探全身,最終在心頭處發現一顆神樹芽,頓時嚇了一跳。
這是一顆泛金的神術芽,從芽角中似乎依稀長着兩隻人肉手臂,顯得很是詭異。
芽角兩側中的小小人肉手臂不斷揮動着,引出一絲絲大煞氣,將景文心頭肉中的紋路給取代,磨滅他的每一絲血肉,讓他漸漸被磨化。
“錯不了的!這定是骨戰矛留下的!”有了目標,景文迫切想找尋一處閉關地。
在多次遙望後,見一旁尉靠攏着的頑石不錯,剛邁出一步,想要商量,就見她主動遠離讓位,心中直搖頭,也不僑情,立馬做了上去。
“天書修術。”
景文沉吟自語,雙手高舉揮舞,宛如演化千手菩薩的那一道法般,驅散一切污祟。
一道齊光乍現,從唐笑身軀迸發,被引入心頭處,謹慎縈繞在神樹芽中,要將它磨滅,卻被芽中雙臂一揮,瞬間被驅散。
“該死!就知道那骨矛不平凡!”
一聲低吼自景文喉中響徹,此事的險難,讓他神色出現一絲猙獰,着實嚇了尉一跳。
此時,尉手中直顫不已,從一開始,她在見了景文時,就與他一直鬥嘴,甚至幾番調侃,直到在得知他身份後,最爲驚異,震驚他居然不報復自己。
且在一路上,也從未見景文做過任何舉動,這纔對他有些看輕,以爲修士也沒什麼大不了,可如今真被嚇的不輕,見他猙獰面孔,宛如煉獄中出世的魔。
“煉化!統統吞納!”景文憤吼,雙手對天高舉,後背兩方噴薄大量魔息,隨着吞天樹的演化,還是再生魔翼。
他施展修術,想要磨滅心頭中紮根的神樹芽,卻始終未果,打算再生魔翼,看看還會否被毀。
魔翼被演化長出,卻立即斷裂,在堅硬大翅中出現數道裂縫,讓景文心驚,急忙進一步窺探心頭中的神樹芽,發現它此時開始劇烈噴薄煞氣。
“該死!我打破天劫,創過禁區,豈能怕一個芽胚?!”
景文發威,見一切神術無用,直接演化出一把銀蛟剪,活生生割下自身心頭肉,見上方紮根着的神樹芽,一腳邁去踩碎。
“啊!”
見到這一幕,一聲驚叫從景文後方響徹,原本以爲是尉被嚇到了,不料偏頭轉身一看,只見她已然衝了過來,手中持着木棍,一臉凶煞。
“我殺了你!”尉大吼到,手中木棍向景文心頭肉中捅去,瞬間將其貫穿。
“啪嚓”一聲,大量黑紋血從心頭中噴灑,景文口中連恪不止,震驚地看向前方,同時手中緊握着雙拳,忽然一揮動在空。
“啊!”
尉閉眼,以爲自己臉中要遭受無妄之災,要被打爛,卻久久不見疼痛傳來,頓時睜開了眼。
“你……不殺了我嗎?”她支吾開口,見景文單手依舊停留在半空中,心中很少懼怕,擔心此一擊會落下,將自己砸死。
“我欠你一條命,現在還清了。”
景文低吼道,他剛斬斷了心頭中的一塊血肉,且磨滅神樹芽,已經受了大創,屬於凡胎奄奄一息般的狀態,如今更是被擊中致命傷,讓他差點殞去。
他偏頭走人,同時施展天書修術,修復殘體,忽然止住了步伐,冷道:“你不會是人族,人族沒這麼大氣力,沒修爲的凡胎,不可能讓我受創。”
“啊……啊?什……什麼意思?”尉顫抖問道,卻見他不在回頭,心很是不解,卻又不敢在觸怒。
她算是白撿了一條命,李大牛身殞與他有關係,這纔算欠尉一命,畢竟同一個部落的,這才讓景文斬斷心中的殺意,託着殘軀,了了走去。
“呼~”
一股清風席來,吹動神谷田,將一些田中物席捲,漸漸繚繞上空,無比玄妙。
在景文遠遁後,尉也離去,沒臉在待下去,她已經被放過兩次,徹底被景文以德報怨的品質折服,也思索着李大牛會是這樣一個人斬殺的嗎?
“來!九四澤裡!”(就是這裡)
一聲吶喊聲響徹,只見兩個老人從遠方跑來,身後跟着一大羣年輕男子,皆手持着傢伙,從遠方奔來,赫然就是老漢與摘菜大娘。
他們生活在這座小鎮,在百年前曾被不詳席捲,損失慘重,有千萬人殞命,如今以爲不詳再次來臨,這才召集大傢伙,護鎮安康。
“嘎嘎嘎~”
一羣人來臨後,見此地已無半個人,只有半空似乎繚繞着鴉雀呼鳴。
“咦?張伯?樑大嬸?人呢?”一個小夥問道,手中的大鐵鍬已然握緊,上前一步,似有殺氣瀰漫,從眼中乍現,要剷除不詳。
“是啊,張伯,樑大嬸,人呢?”有人上前,一臉疑惑。
“不是說有不詳嗎?莫非你在戲耍俺們?”
聽着後方人羣的質疑,老漢冒出一絲冷汗,強笑道:“他們似乎已經不再了,但是我真沒耍你們,是真見到一個不詳,翅膀有天那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