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譁”
一道清風颳起,將大片沙塵席捲上天,這是片奇土,即便失去了法則,卻能讓人感到神韻。
“水源本就是紫的,你幹嘛那麼驚訝?難道你沒見過?”尉望向景文,質問道,想起了部落中的那口井,心中直點頭。
見尉直視向自己,景文搖頭,笑道:“的,呵呵,你在開玩笑?那不是金色的?”
在南離,泉水皆被法則渲染,經過漫長歲月,一久就得到淨化,全呈現爲淡金,已經超脫了水這一源頭,在無修士的小世界,被稱爲“神水”。
“瞎說!水怎麼可能是金的?你在顛倒黑白!”尉怒了,上前一步,作勢準備幹一架。
“你是什麼時候瞎的?”
景文反駁,有些無精打采,不想在說下去,一步步走向前方,不知爲何,心中感覺有一團熾焰在燃燒,讓他焦躁,想沐浴在神泉中。
“呼~”
沙域無窮大,似是沒用盡頭般,走了許久後,一團火從沙地中冒出,熊熊燃燒,呈爲青銅色,這讓景文心驚訝——感應到了青銅棺在躁動。
“怎麼可能?難道這片小世界是一座煉器爐?”唐笑大膽猜想,愈加懷疑。
這片小世界無比熾熱,堪比三行山的神爐,沙域中的地面時不時噴出言一股股大炎,將四方一切給焚燒,熱的嚇人,就連景文也忍不住。
“喂,你不熱嗎?”
“你在說什麼傻話,當然熱啊!”
聽尉的一言,景文心中疑惑,他可是修士,況且還爲入道,如今難以忍受沙域的這股熾熱,而反觀一旁的尉,雖然時不時吐舌頭,卻毫無異況。
“你……真是的怪胎。”
這話是景文說的,感覺女子不是正常人,非修士卻勝似修士。
“你纔是怪胎呢,要不咱兩打一架?”
尉一臉不悅,揮去拳頭,作勢就要打上一戰,讓白毛小子無語,他要真動手,那簡直就是欺負人了,畢竟修士打凡人這事說出去也臉上無光。
“不和你一般見識,走了。”他發話,大步走去,在原地留下一絲絲黑紋胚,乍看難以發現。
這是這片天地的詛咒,原本一步現紋,在這失去了神韻,讓景文變的平凡,這讓他有所感悟,畢竟久聞仙人,都是古樸的。
“呼蚩。”
一道道大火從沙域下冒出,更有甚火足有千百丈之高,將天都染的一片赤紅。
這片小世界無比奇異,經過景文打量,發現挪開腳中的一處沙,能見到一片神鐵礦,從中有紋路流動,亦確信這是片煉器爐。
半天過去,傳過沙域,見前方的一個部落,隱隱約約有火光涌現,直衝天際,很是壯觀,讓景文心中暗歎“終於到了。”
“那就是你的部落了吧?終於到了,呵呵,到時候可得讓我見識一下傳說中紫泉水。”
景文調侃一聲,邁出一步伐,剛走前一步,一股燙人的熱力撲來,讓他震驚,立即收回腳步,大口喘氣,道:“好燙,這是什麼地方?”
“嘖嘖。”
尉撇嘴,朝唐笑胸口打了一拳,鄙夷道:“你真是個雜碎,這點熱都忍不了?”
“去去去,野蠻人。”
景文瞪過去一眼,見她握緊拳,似乎很不滿自己的言語,急忙偏頭,轉移話題,道:“這個部落可真壯觀,爲什麼會有火光涌現啊?”
“哼!”
一聲冷哼從尉口中傳出,她並不吃這一套,大步向前走去。
“太有個性,你讓我想揍你一頓。”景文開了句玩笑,亦跟隨着她,直步走向部落中,同時微微用陣法化成一道光幕,護住全身。
這片地界的熾熱感實在太嚇人,能將人整個燒沒,而景文爲修士,雖然有些難忍,卻也可以撐住,可面前的尉就是個凡胎,卻能不被熾熱侵蝕,這讓他疑惑。
“譁~”
部落無比喧鬧,從裡面就傳出陣陣敲擊聲,赫然是打鐵聲,這讓景文鬱悶,都這麼熱了,這時候打鐵,那不是火上澆油?
“喲?那不是紫尉嗎?咋回來了,不是要去打獵嗎?”遠方一個大漢笑道,一手打鐵,一手擦汗。
“咦!大牛哥!你咋回來了?”
尉驚異喝道,面前的大漢早年出沙域,揹負着一部落的希望,去找尋水源,如今歸來,讓尉心中“砰砰”直跳,畢竟她也到了情竇初開的年紀。
“大牛哥,你累了嗎?來,我給擦擦汗。”
尉笑道,撕下身着的一縷皮衣,便擦去李大牛額頭的一絲汗水,這一幕被景文見後,心中有些複雜,有種被孤立的感覺。
“咦?那個一直磨牙的小夥子是誰?你帶來的?”李大牛開口,見唐笑直瞪着自己,心中發虛。
“哦,那是個雜碎,不用理。”
尉隨意開口,忽然低頭一探,見鐵樁的一塊金色神礦,驚異道:“這是修士礦?真的假的,不愧是大牛哥,從哪運來的?”
她心中神鹿亂撞,有衝鋒十方的勢頭,看着面前的大漢,眼中閃爍着星殞。
“切,一個仙岩有什麼可稀罕的?”
景文撇嘴,隨後忽然心中一陣,這可是南離的曠,不應該出現在另一個世界中,很可能是修士帶來,讓他看到了回南離的希望。
“這是哪找來的!快說!”
他一把抓起仙岩,感受到裡面傳來的溫暖,對着李大牛吼道,卻忽然腦袋一疼,偏頭轉身,見尉給了自己一個爆慄,心中大怒。
“你瘋了嗎?居然這麼對待大牛哥!”尉大吼一聲,惡狠狠地瞪向唐笑。
景文一聽,鄒眉道:“你敢敲我腦袋?還敢倒打一耙?信不信我……死在你面前?”
他原本想說“信不信將你斬殺,造就一具屍?”,卻忽然望了李大牛一眼,這時候撂狠話只會將事情搞的複雜,這才急忙轉口。
“死就死吧!誰心疼你,哼!”
尉大喝一聲,偏頭轉身,傲慢的態度讓景文心中冒火,要不是真有事要求見,恨不得現在就揍她一頓,全然不顧憐香惜玉。
見此一幕,景文搖頭,正經開口:“大師,這塊仙岩對我無比重要,必須搞清楚源頭,望指教。”
“哼,這翻臉速度比打鐵的手段還快!”尉嘟嘴嘲諷一聲,望着鑄造樁上火光漸隱,散卻時,留有一絲紋路,心中一驚,這鑄造手段簡直無解。
“嗯~”
李大牛故作沉思,一臉笑意,是不是揮動一下手中錘,砸在鑄造臺中,發出“彭彭”撞響。
見他如此傲慢,景文氣不打一處來,這簡直是故意拖延時間,磨滅自己耐心,讓他心中出現一口火山胚,即將爆發。
“這樣吧,小兄弟,只要你能在鑄造方面贏過我,我就告之一二。反之,若是你輸了,成我一年奴,在這期間,絕對不能有半句怨言。”
“這條件……”
尉驚異一聲,這條件根本就不平等,一年爲奴換三兩句話,簡直不可理喻,讓她立即偏頭,想看看景文作何回答,畢竟她對白毛小子心有怨言,要真爲奴,那可以將他先整治一頓。
“好!”
景文聽聞後,毫不猶豫,他掌握了龍鬚鑄造法,且爲內比都大修士,不相信會敗給一個毫無技巧的凡人,那樣自己就不用修煉了,回家養豬得了。
“痛快!”李大牛笑了一聲,看出了他的不平凡,已經準備收奴。
兩口神爐在一旁燃燒,其一呈現紅色,爐內烈火熊熊燃燒,顯的平淡至極,而另一口則有些非凡了,呈爲金色,爐內的烈火也很是不凡。
“這是九幽火?怎麼會出現在這一個世界上?”景文驚異,這爐內火赫然就是南離火。
赤金大爐噴薄一絲絲光輝,餘光染了半片地塊,很是不凡,似乎已經屬於道器一列,讓景文心中冷笑連連,這明顯是大漢用的。
“這赤金爐是我走出沙域時,偶然所得,理應我用,小友,你……可還敢比?”
“比!”
無視了大漢一臉嘚瑟,景文決絕大喝,心中堅信自己會勝,這讓一旁的尉鄒眉,暗歎他是不是腦子被熱壞了,居然這都答應。
也不怪她會這麼像,畢竟神爐的好壞,決定了礦鐵的品質。
這是門博大精深的活,一個動作都將決定成敗,就連呼吸都給一致進行,斷不可忽上忽下,不然將造就鑄造錘的一絲懈怠。
“那好,小兄弟,咱兩就鑄造一塊頑石,看看誰先將它鑄造成形,怎樣?”李大牛自信笑道。
“當然。”
景文沉吟後發話,看向一旁的通紅大爐,走了過去,一摸發現有些冰涼,頓時鄒起眉頭來。
鑄造爐講究吞納神火,好的鑄造爐甚至永遠也不會有一絲涼意,一但鑄造,會熱焱交加,鑄造一段好的道器,而冷爐根本無法。
這已經不管鑄造法什麼事了,通紅大爐的品質簡直差到了極致,讓他心生怒意,這根本比不了,即便自己拼盡全力,也無法發揮大功效。
“咦?李大牛!”
景文正怒,遠方傳來一聲大喝,讓他偏頭看去,只見一個老頭迎面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