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角跡壇擺放在原始古山的一處神壇上,被熾日照耀的噴光。
這是幾位老祖創下的跡壇,頂端有兩根牛角一樣的古石角,能傳送到更遠的地界,紮根在古山的深處,被密集的紫竹籠罩。
景文跳上跡壇,持着洗衣籃的婦女爲他激活神壇,瞬間一道熾熱的光噴薄而出,染的青天都通紅。
熾光染青天,虛空中出現一口縫隙,被景文見狀一把跳了進去,等待被傳送三十八戰區。
這是原始古山的古蹟壇,呈現二角,威能大大賽過一角跡壇。被激活後直接發威,虛空裂縫開始運轉,將景文帶入其他戰區,消失在古山中。
那是片昏暗的小世界,景文踏入傳送隧道,緊閉着雙眼,不敢東張西望。
他曾經與紋夫人來過,在這隧道中遇見過幾個未知的存在,雖然不曾親眼見過,卻總能預感到虛空中有幾個生物在目視過來,讓人心底發毛。
好在這座戰區距離三十八戰區不遠,在虛空隱藏的生物就要喘氣時,景文已經被傳送在一處大荒古地,腦袋恍惚,冒出大片冷汗。
景文大口喘氣,回過神來,已經發現原始古山不復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座領土。
二角跡壇是古年代的老祖創下,威勢無窮,已經牽引到虛空,不像一角壇一般,只是純粹的將人傳送,讓景文有預感,這多半藏着什麼古謎題。
“戰區,我又回來了!”拋開一切想法後,景文果斷仰天叫了一聲,心情大好。
這是他最初到來的領地,當時連大戰一頭大蠻都費力,如今已經能橫掃蠻獸,讓景文升出一抹戰意,打算相助道門的人,前往白骨地帶平亂。
他踏上征途,施展竅術噴出一道神光,連翻五座神山,要直接衝鋒向白骨土。
熾日升霄,半天時間過去,在一處野果嶺中景文采摘下幾顆剔透的紅果子,便繼續上路,在施展竅術的途中吞食野果,咀嚼大片果肉。
“日了仙了,我好想薩爺啊……”路途中,景文連連叫囔,不停擦拭着果子留下的汁水。
他許久沒吃肉了,嘴裡快淡出鳥來。
在跟着彌彥老人的那段時間,幾乎是一塊肉都不能沾,偶爾和虎繎去偷殺幾隻蠻獸,才能打打牙祭,卻始終被發現,代價是暴揍一頓,讓景文現在都對彌彥老頭產生陰影。
前方路途漫漫,一隻古禽在天際高飛,讓景文想要捕殺,可距離太遠,根本無法,只能默默衝鋒,心底對白骨地帶的肉人薩克甚爲想念。
薩克是個年過八旬的老頭,爲戰區的人專門送上肉食,人脈極關,經常自己烤肉,餵食給那些白骨土的鬥士門。
……
白骨地帶,是三十八戰區的邊緣,有大多能人異士。
這是一個古戰場,不時有遺孤大蠻出現,引發禍亂,被這些能人聯手鎮壓,卻有心無力,大多人只是負責看戲,不想真的爲了一場禍源,付出性命。
然而,就是一羣人有這般的想法,讓原本鎮守在戰場的人只能死守,雖然戰場的修士很多,可真正願意死戰的只有一部分人,要爲人族捍威。
“弟兄們!撐住,殺了這頭大蠻,今晚加餐!”
“陰陽教的護法何在!待殺了這頭遺孤,回去後賞半部仙篇!”
“殺啊……”
大片染血鬥士在咆哮,在白骨土與敵手血戰,染的整片浩土血屍海骨,威勢浩大。
他們的敵手是一羣大蠻,爲首的是一頭強悍遺孤,是一隻從一區降臨來的金色古蛙,皮厚的嚇人,正硬抗着一羣鬥士的猛攻朝前衝去,大口生吞人族。
一區發生動亂,已經是幾個甲子月之前。
有消息傳出,那是一頭無敵的黑暗神種從禁區染血歸來,殺的幾個大教老祖只能防守,最終卻不知爲何,帶領着神種大軍從人族地區撤離。
雖然大戰已經結束,可人族付出巨大代價,一個大教的老祖殞命在黑暗下,世間永遠少了個王者級人物,讓諸王都趕過來燒香,爲那老祖磕頭敬禮。
這是場大劫難,雖然黑暗神種已經撤離,可也留下不少遺孤在各區作亂,皆強橫的嚇人。
白骨土戰鼓響徹,金色古蛙橫掃這片人族領地,殺的無人敢向前,一口將一人生吞,可謂兇悍到了極點,殞命後連全屍也不能留下。
“這畜生……,要是我族神子到來,定能擡手間鎮壓!”道門的人在白骨土的一角憤憤發話,卻始終無一人上前,皆被打怕了,不敢拿性命做賭注。
他們很狡猾,其他教的護法在血戰,只有道門的人在渾水摸魚,裝作在血戰的模樣,實際是一羣人在毆打着一具屍體,染的一身屍血,令人不恥。
“殺啊!”
“吼!”
蠻獸潮洶涌,大戰已經到了拼死的地步,一羣修士祭出道器朝大蠻羣殺去,爲首的是原始部落的一個黑種蠻肉,戰力通天,一斧子過去就斬下一個強橫大蠻的頭顱。
這是場血戰,打片人已經準備丟棄性命,幾個修爲深厚的老翁在合力鎮壓金色巨蛙,一時間難分上下,接連的血戰,讓他們氣力跟不上,敗北是遲早的事。
與此同時,遠方的渡劫山中景文也衝鋒過來。
他遠遠就聽見戰鼓撥動的聲響,與大片青煙的繚繞,一時間更加急迫,祭出殘缺的棺材,就殺向戰區。
景文竅術其開,一身步伐神通已經將近大成,每走一步就有道殘像在原地顯現,已經遠勝當初。
“給我鎮壓!”
老翁們大戰遺孤,一聲充斥憤怒的咆哮從天響徹,景文出現,在一座山崖跳了下來,便狠狠揮動殘缺棺材,一把拍向金色巨蛙的頭顱,直接將其腦顱砸碎,大片血濺在身上。
“哇!天降奇人!終於有能人出手了!”
遺孤殞命,讓大片人震驚,一個個皆朝戰圍望去,見一個白毛小子肅立在屍山血海中,連肝膽都被震顫,這能人……咋會如此年少?
景文一棺材砸死遺孤,讓大片人震驚了,一時間許多人受到鼓舞,在瞬間血戰大蠻,殺的整個蠻獸潮都退散到一處神山,不敢來犯。
戰士們染了一身血,在殺退大蠻後,皆在原地大口喘着氣,卻不敢放鬆,一時間皆朝屍山血海望去,要一睹何方能人殺了遺孤。
“這小子……是當初那個白毛娃娃?”一個老翁在戰圍中驚呼,望着景文染了一聲血,肅立在屍山血海中,心中五味複雜。
他是原始部落的一個老強者,在當場小夥子們喝酒時見過景文,當時對方還是一個連大蠻都得苦戰的人物,如今卻是連遺孤都能殺了,讓他不敢相信。
“這是最近成名的白髮小子?讓兩個強悍大教一同懸賞的那個行者!”有人在白骨土高呼,一句話就讓大片人大震。
“道門出一部仙篇,寶寺的寺主出一百株寶藥!”一個染血的好漢大喝,觀望着手中的懸賞,立馬高呼起來。
染血好漢實誠,一語讓景文跳眉,直接暴露身份,亦讓遠方道門的弟子被招引,扔下一句被踩成渣漿的一具屍,便走了過去。
“是他!真的是這個白毛小子!”道門的一個弟子大喊,指着肅立在前的景文,就偏頭望向一箇中年男子。
“還真是這白毛小子?”中年人湊近看了看,冷笑一番後。
他賊眉鼠眼,掏出一枚令牌,果斷捏破後,瞬間讓虛空產生裂縫,一股強橫的波動從天際席來。
“恭迎七區無量老祖降世!”
中年男子跪下膜拜,讓大片道門的弟子參拜下地,迎接老祖降臨。
虛空中的威能愈來愈大,一股強悍到嚇人的波動席捲整個白骨地帶,在衆目睽睽之下,一個老人降臨,身子虛白,背部噴灑大道光。
“化身?”
老人顯現,景文一臉詫異。
化身術是一種強悍的神通,能演化出永生不滅的化身,本體不滅,化身就是永恆的存在,就是肉身消亡,也能在造個出來,永無止境,連神都要爲之頭疼。
道門一位老祖的降臨,讓整個白骨地帶的人都爲之沸騰,其中大多數都是對道門的不滿。
“該死的古天棄!對付這位小友都要喚出教中老祖,先前蠻潮來的時候你怎麼不召喚?不知道折煞我等多少弟兄嗎!”有人憤怒開口,他的孿生哥哥殞命在大戰中,卻無一人相助,如今道門的人喚出這麼位強橫的存在,讓他心中惱怒,像活生生揍死道門的中年人。
“呵呵,這位兄弟你真是個憤青!大戰中誰能自暇?你兄弟死了,可我也是拼命的殺敵了,怨不得別人,只能怪你兄弟命短!”中年道士冷笑連連,讓先前的好漢氣憤的要衝過去,被人制止。
“算了,算了,他們就是一羣畜生,不必和他們犯脾氣。”一個老人好心安慰,不停製止好漢。
“哼!”好漢冷哼,緊握着拳已經有了哭腔。
道門的名聲在白骨地帶極臭,卻無人敢招惹,平日裡就當白骨土沒這大教。這些被景文看在眼裡,他目視向虛空中的裂縫,見道門老祖徹底顯現,已經做好了大戰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