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劫山是白骨土北部的古神山,有萬丈仙雷涌現。
這是座渡劫聖地,堆積了幾萬年的白骨,山荒的久遠古樹皆被神雷劈成兩半,被歲月侵蝕,成就一座大荒古地,有遺孤棲息。
景文踏上神山,盤坐在一堆白骨上,咀嚼着手中採摘來的野果。
他要掃除不詳,扔下吃剩下的野果殼,便祭出殘缺棺材殺向神山,在神山的各個方向一一掃視,要去前去南方桃園時殺下幾頭遺孤,爲白骨土平亂。
這很危險,時不時有一區生物撕破虛空,傳送到渡劫山中,讓原本渡劫的聖地漸漸演化成一座兇土。
曾經景文在這遇到一頭強悍的古猿遺孤。
丈八肉身,返祖血脈,一手通靈天賦更是令人膽寒,能將敵手施展的神通演化一邊,要不是當初有能人出手將其斬殺,必然是個後患。
“吼!”
神山的一頭鉅變,景文遊走在大荒中,在一處乾涸泥湖遇到一頭大成遺孤,啃食着人屍,模樣凶煞,是頭大古黑蜥,吐着的蜥性子有一米長。
這是渡劫山景文今日遇到的第一頭遺孤,見他到來,遺孤也停止了吞食人族血肉,扒在泥湖冷笑起來。
黑蜥肉身有丈九之大,趴在泥湖啃食人屍後,染的渾身都是人血,見到景文到來,赫然殺了過去,施展遺孤天賦就要一擊必殺。
“人族小子,成爲我的肉食!”遺孤咆哮,發出駭人巨響,雙眼出現一道萬花筒,將景文活生生定在原地,天賦已然施展開來。
景文中招,無法動彈,令黑蜥大笑,剛衝鋒過去張大嘴就要活生生吞咬下景文頭顱時,卻發現怎麼也咬不動,一時間震驚了,想要收口,卻發現脖頸被一隻手死死按住,偏頭一看,赫然是白毛小子掙脫天賦神通,死死捏着自己的脖頸。
“別……求你了,饒我……”
“我饒了你,你會饒了別人?”
景文笑了笑,話剛道出,便讓黑蜥絕望,在下一刻脖頸就被捏爆,黑血染四方,遺恨在這大荒泥湖中。
一頭遺孤殞命,讓景文恭敬拜了下,表示遺孤的強橫,便繼續遊走渡劫山,找尋下一頭遺孤。
景文打算橫掃一邊渡劫山,將一切禍源統統鎮壓,免得禍害白骨土的弟兄們。
他時間緊迫,距離當初與虎繎的約定也快了,要不是道教幾百人被解救出來,也不必專門橫掃遺孤一脈,一切都是爲了讓道教的弟兄從陰影中走出來時,不被戰亂打擾。
“彭!”
白毛小子橫掃神山,一片片神雷在天際中降下。
渡劫山在上古年間就有無數修士再次渡劫,已經形成一塊場域,虛空中時不時有裂縫顯現,被景文見了以後直接拔出一根古樹,扔向縫隙中,活生生將縫隙堵上。
這是一區生物要降臨的預兆,一條縫隙,代表一個強悍的遺孤,被景文彪悍的活活堵死,讓裡頭的遺孤鄒眉,在虛空世界大罵,也不知道是誰在和自己過不去。
這一日,景文橫掃渡劫山,在荒的一角不斷鎮壓遺孤,染的一手是血,直至發現沒一頭留下,這才走人,果斷朝前方的傳送地帶衝去,要蹲守與虎繎的約定,一同盜下曠古卷軸,在萬族盛宴掀起一場盛大波瀾。
他遠遁了足足一天,在三十八戰區的殿堂傳送,直接朝二區的方向前往,要在南方桃園與虎繎碰面。
……
那是一處神土,有大古遺蹟殘留。
南方桃園是二區的聖地,浩大長存,據說是神遺留下的土地,一抹泥土都蘊含驚世神性,種植下的寶桃樹五千年結果,一顆果子能增加一百年的壽元,讓萬族的無敵王都要垂簾,每次壽元乾涸都要來討要。
大荒的一角,是血與骨鑄成的路。
景文被傳送到了一座聖人古鎮,是大古的一位聖賢得道的領土,被後人修建成小鎮,鑄萬里長山。
這是一座繁衍地,大片修士在古鎮中棲息,連老一輩強者都在這渡過晚年。
繁衍土的前方是一座遺蹟古玩,有修士在跟前擺攤,堆放許多看上去頗有年代感的器具,代價卻也高昂,一件連什麼來頭的殘缺片都要一塊檀石,貴的嚇人。
景文撇了一眼遺蹟古玩,就甩手離開,要在附近徘徊,看看能否遇到虎繎。
他可不相信這些遺蹟古玩有至寶遺留,那都是騙三歲小娃娃的,一般有來頭的遺蹟片都會被率先送到老人手裡看看,確定沒有價值纔會堆放過來。
正當景文剛要離去時,一聲喧譁立馬在古玩城中炸開了鍋。
“這把殘缺古劍絕對是古年間的,有威能殘留,多半是被持有者封鎖在綠色翡石中,這才被你撿了個大漏!”
在古玩道中,有個老翁指着一個婦女手中的殘舊大劍驚呼,吸引了大片人圍觀。
這是一把殘缺古劍,景文見後,發現這柄劍破舊的不成樣子,可總有縷縷黑氣噴薄,絕對有威能殘留,一時間震驚,難道這裡面真有至寶殘留?
“等等,讓我看看!”一箇中年人從人堆中走來,推開衆人,打量起了婦女手中的殘破古劍。
他一聲樸衣,在細細打量着殘缺古劍,從最初的驚異目光轉變爲震驚。
“這是古王者的兵器,已經隨着持有者證道,威能很強,可惜被歲月侵蝕,不然將會更加完善!”許久後中年人發話,讓在場的人羨煞,一個個圍觀過去,恨不得貼臉觀看。
在古玩城撿漏的人不多,幾乎上千柄殘缺古器沒一個有威能遺留,如今大劍出世,讓現場變的沸騰起來。
人們湊近婦女,將景文硬生生推開,一個勁的誇獎,留下景文一人在沉思。
“這是託嗎?看着並不像啊,難道是真的!”景文喃喃自語,隨後搖了搖頭。
他如今缺少的不是道器,是一塊神料,想要重塑青殞棺,可當初鍛造棺材的本身就是青銅金,爲聖人料,世間鮮有,也不指望在古玩城遇到。
“我出十塊檀石買下這把大劍!”
“十一塊!本王家中有塊黑金,剛好可以彌補這大劍的殘缺,能最大限度完善……”
那一方,已經有人開始高呼競價,打定主意要從婦女手中買下殘缺古劍,卻被婦女推脫,說要爲子嗣留下,等他將來修行在給他。
婦女一臉堅定,說什麼都不賣,讓先前競爭的人苦煞眉頭,最終也不好說什麼,才了了走人,卻引來大片人在古玩城撿漏,期盼上蒼爲自己迎來好運。
古遺蹟的兵器世間鮮有,一柄出世,都將引來人們重金爭搶,讓人期盼,可謂與婦女一樣好運。
“可惜了,大劍是真正的遺蹟兵,可人卻是個託……”在人們走後,一個穿着邋遢的老漢在古玩城的一角嘆息,被剛打算走人的景文聽見,頓時走來,一臉詫異。
“老伯,你爲何如此說道?這婦女看着也不像託啊?”景文站在老漢跟前問道。
他很是不解,沒發現那裡不對勁的地方。
“呵呵,小夥子,這大劍雖然有威能存在,可已經殘破到連柄都沒了,還有人出幾十塊檀石爭搶,你不覺的蹊蹺?”老漢搖頭笑道,隨後又指向遠方。
“看吧,那就是大劍出世的鋪子,據說是被封鎖在一塊綠翡石裡的,可老漢我待在着半天看,從來沒見過翡石出劍的場景,只是忽然看到婦女拿出一柄殘缺劍,而鋪主卻是一個勁的誇獎……”
說道這,老漢笑了,讓景文也強笑一番,忍住想要去撿漏的衝動。
“老伯,多謝了,你讓你少走了一道冤枉路。”景文道謝,很是恭敬。
“哪裡,哪裡。”見狀,老漢擺了擺手,就要走人時,偏頭張望了一下景文,笑着調侃一句,“老頭子我還得謝謝你呢,讓我漲見識了。”
“被兩個大教通緝,居然還敢在這亂走,真是世間罕有啊……完全不怕死!”
“啊!?”
老漢走後,一句話徹底點醒景文,讓他在原地驚呼一聲。
“不妙啊!竟讓我給忘了……”景文狠狠拍了牌腦袋,立馬衝向附近的一處衣鋪,砸出一株寶藥,便拿着一縷白條布,在驚詫的鋪主眼前走人。
“喂!小哥,你的寶藥給多了……”鋪主詫異一聲,連他自己也說錯了口。
一條白布只值一塊骨幣,而一株寶藥能當下整個衣鋪,讓衣鋪鋪主滿手冒汗,不自覺的伸手抓向遺留在一抹紅紗上的寶藥,大口喘着氣,懷疑自己是否在做夢。
“爽啊!”鋪主舉着寶藥高呼,忍不住大喊一句,隨後反應過來,立馬關上衣鋪,前往附近的當鋪,要將寶藥換成骨幣……
這是一道插曲,此時的景文已然遁出聖人小鎮,來到南方桃園的前方。
神桃香瀰漫,桃園恰巧在今日迎來一場盛況,各族的天驕到來,要在南清三祖鎮守的桃園舉行年輕一代的盛宴,各族天驕到來,皆聲勢浩大。不少天驕乘騎的戰騎皆是大古的遺孤,強橫的嚇人,被降服以後跟隨過來,惹人好不矚目。
景文在桃園的後方徘徊,臉上蒙上一張白紗,防止真容顯現。
他在等待虎繎的到來,始終在桃園的後方四處張望,在等人的過程中,口鼻不時嗅着一縷縷桃香,已經垂簾三尺,恨不得立馬衝向桃園,將所有神桃嚐個邊!
“人呢,人呢!”景文不耐煩的叫囔起來,穩着神桃香,內心是煎熬的,正當快憋不住時,卻見有一黑皮小子從遠方走來,亦帶着一張面紗,遮掩住真容。
“虎子?!”景文見狀,強壓興奮,試探性的道出兩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