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什麼?朕還沒開始呢。”
身後的男人氣定神閒,這樣慢悠悠地說道。
蘇婉容咬住下脣,只能紅着臉眼簾緊閉,繼續等着。
想象之中,與現實還是有極大差距的。蘇婉容原本想着,最親密的事情都已經做了,哪裡又差得這般抹一抹藥呢,忍一忍也就過去了,想來是很簡單的。
可,便是昨夜以同樣的姿勢躺在榻上,她淚眼模糊,氣喘吁吁地由着他這般那般。可到底黑燈瞎火的,心裡總歸踏實一些。哪裡像現在?
大白日的,四周都很敞亮,她就這麼趴在貴妃榻上,窄小的地方多了這麼一個高大魁梧的男人,一下子變得十分擁擠,吸進口鼻的空氣一下子彷彿也變得燥熱了許多。她將裙襬撩起,像一隻任人宰割的肥羊,就這樣任着弓着腰埋身在那裡的男人,看了個仔仔細細。
即使背對着他,瞧不見男人的表情。她卻好似能感覺到男人滾燙火熱的視線,正直勾勾幽沉沉地盯着她。她雙頰也燙,燙得都快要冒煙兒了。
直到男人粗糙乾燥的大掌,一把將她纖細敏感的腰肢攥在掌心,似有若無地用力揉了兩下。蘇婉容曉得,男人這是要開始了,就屏住呼吸,連大氣兒也不敢喘一下。
清涼滑膩的藥膏,由着男人粗硬灼熱的大手,一點一點推抹開來,藥膏慢慢滲透,這種感官上的強烈對比,叫蘇婉容渾身上下起了一層細小的疙瘩。
想要去躲,可是腰肢被他牢牢握住,小腿肚又被他壓着,她除了毫無意義地扭動胸腹,她什麼都做不了。
胡亂地撲騰,沒能躲過男人的大手,反倒點燃了男人眼底的火。火愈燒愈烈,燒得男人的嗓音都啞了。
“別動,朕不想傷了你。”胤莽警告性地拍了拍她的臀,低啞着嗓音,這麼說道。
傷了她?是哪種傷?是不能好好替她上藥,或者代表着其他一些什麼。
男人的動作暗示性太強,蘇婉容瞬間領悟了他的意思。
她渾身一僵,雖然難耐,但果真不敢亂動了。
接下來抹藥的過程,依舊是漫長而難耐的。
蘇婉容保持着同樣的姿勢,一動不敢動地趴伏在貴妃塌上。俏臉緋紅,貝齒咬住脣瓣,那纖細的十根玉指緊緊攥住引枕,手心裡沁出的汗將綢緞枕面浸得透溼。
“還沒好嗎?怎麼這麼慢啊?”
她語調發着顫,嗓音無助而脆弱,聽上去都快要哭出來了。
蘇婉容躺在榻上忍受着煎熬,跪坐在底下的胤莽此時此刻也不好受。剛毅黝銅的臉龐潮紅一片,喘息也有些粗濁了。聽見小姑娘不下二十餘次的嬌聲催促,血脈四處亂竄,卻還是硬着嗓音,冷聲就道:“急什麼急!抹藥的事情能急的來嗎?”
蘇婉容可以說的上是後悔莫及了。
如果叫她再選擇一次,她寧願疼死,也不要男人替她上藥。可是,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現下已經沒有了回頭路,就只能強忍住羞躁,假裝此時跪在貴妃塌前的,不是那個男人,而是她的婢女倚翠或是凝香。
但,這無異於自欺欺人罷了。
無論是倚翠還是凝香在,指腹上都不會帶着這麼多磨人的繭子。喘息聲也不會和男人這般粗重,一下一下的,聽得蘇婉容心驚膽戰,想要試圖忽略那都不行。
等終於抹好了藥,蘇婉容的臉紅得滴血。胤莽自己也好不到哪兒去,汗溼了一背,有幾滴汗沿着額角淌下來,他直勾勾地盯着她,手臂一擡,就這麼粗魯地隨便抹了一把。
蘇婉容被胤莽帶火的黑眸盯得心口發慌,下意識吞嚥了一口口水。
男人已經翻身上榻,疊在她的身上,手一伸,柔軟的腰肢被他的長臂攔住,隔了層單薄的衣衫,肌膚就能感觸到由他結實胸膛上傳來的,彷彿比滾水還熱的炙燙。
“婉婉……”
男人收緊了彷彿鋼筋鑄成的臂膀,將小姑娘嬌軟的身軀不留一絲縫隙地貼住自己。大掌擠向她緊繃的後背,輕輕地拍撫。
“婉婉……”
他低垂下頭,靠近她的耳畔又喃喃了一遍她的閨名兒。啞聲道:“婉婉,朕現下身上難受的緊,你再給朕抱抱,就跟昨夜一樣,再乖乖給朕好好抱抱罷……”
昨夜男人是怎麼抱她的,蘇婉容根本不願去想。男人咬着她的耳朵,喘着粗氣淨說一些不要臉皮的臊人話。
蘇婉容又是羞又是氣,漲紅了一張臉,在他捧住她的後腦,胡亂地親吻她的額頂、鼻尖,一路往下,最後封住她的脣齒的時候。蘇婉容顫着身子,擠了半天,才模糊不輕地憋出來一句:
“你……你下去。我現下、我現下不行的……”
小姑娘現下身子骨還帶着傷,剛剛親手給她抹藥的胤莽心裡最是清楚。如今的情況,確實由不得他胡作非爲。但胤莽想的是,即使不做到最後一步,揉揉蹭蹭,稍微偷點香總還是可以的。
正想繼續哄哄,熟料這個時候寢殿外面卻響起一陣凌亂急促的腳步聲。就聽那李德允尖細着嗓子,揚聲叫喊:
“哎呦喂!媚姬姑娘啊,那兒可是皇后娘娘的鳳儀宮,閒雜人等不得入內的!而且陛下現在還在裡頭,你這麼進去了,陛下可不得又把錯怪在雜家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