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無爲的臉上現出一副“好色”的模樣,眼睛緊“死死”的盯住那宮女的臉上,嘴上卻對王英道:“總管,這宮女究竟是犯了何事啊?看她楚楚可憐的樣子真是讓人心疼。”
王英看出了冷無爲的“心思”,擺擺手讓太監們退下,只留下小德子一人,笑道:“她犯了宮廷裡的規矩,本應該是要重罰的,看在大人的面上,我就饒了她。以大人你我的關係上,如果大人喜歡的話,這丫頭就送給大人了。”
冷無爲忙裝出一副“爲難”的樣子,擔憂道:“王總管,這恐怕不太好吧,萬一……”王英接道:“這大人你就儘管放心吧,老奴自信在宮廷裡還是有那麼一點地位的,冷大人儘管帶她走便是。”
冷無爲笑道:“既然總管如此客氣,下官也就卻之不恭了。”說完拉着那名宮女就走了。
冷無爲走後,小德子道:“公公,那宮女不是您看上的,爲何便宜他呀。”
王英皺皺眉頭道:“如果連這麼點甜頭不給別人,難道以後還有什麼指望嗎?你不懂什麼叫作失小的得多的嗎,何況那小賤人我們留之也沒有用,還不如做個順水人情,以後也好方便。”
小德子讒笑道:“還是公公高明。”王英一臉的得意之色……
李相府。
大門深鎖。廳門緊閉。
……“你看清楚了嗎?”魏青書嚴肅的問道。
“回先生的話,小的按你的意思一直在監視林府的動靜,發現林府的管家不知道從哪裡招來了一些人,他們在一些舉子們住的地方來來往往好象有什麼買賣一樣。”一個下人回道。
魏青書笑道:“果然沒出我的所料,”接着對那下人道:“你先退下吧,不用再去監視了。”下人退下後,大廳內只留下李忠,孫耀,李傑還有魏青書。
李忠笑道:“想不到林老兒還真敢這樣做,幸虧你提醒我了,否則我也賣考題那就佔不到上風了,看來林老兒比我還恨冷無爲啊。”
孫耀也笑道:“林天遠一直是希望讓他的人去做天龍省的巡撫,而且此次主考官一職也是躊躇滿志,再加上苦心機慮的與楊公聯姻,可如今三樣都落在冷無爲身上他能不恨冷無爲,以前皇上很相信他、信任他,那是皇上才登基不久,什麼都需要仰仗他,可如今皇上已經執掌朝政,大權在握,林天遠的利用價值也減辦了,而他還不知道進退,最近拉攏大臣結黨成派,再者最近我們一切都低調處事,皇上對我們已經不像以前那樣提防了,他的利用價值也少了,皇上自然也就不再像以前那樣對待他了。”
魏青書道:“孫大人說的沒錯,現在林天遠敢冒天下之大不韙,拿衆舉子的前程作賭注想陷害冷無爲,可想而知他已經失去理智了。本來我們想自己利用賣考題之事陷害冷無爲,可現在已經有人幫我們了,不但如此,我們還能一石二鳥。”
李忠問道:“怎麼,先生有何妙計?”
魏青書笑道:“回相爺。現如今我們最大的敵人不是冷無爲,而是林天遠。現在林天遠自己將考題泄露出去,也就是把把柄給了我們。無論我們怎麼做都會讓林相陷於無葬身之地。如果明天開考還和以前一樣,安安穩穩的,那我們就參上去一本,連冷無爲和蘇安一起參上,之後皇上肯定會讓刑部、大理寺、督察院三司會審,只要我們對蘇安動點手腳,那林相就很難逃脫干係;冷無爲監考不嚴,考題泄露必死無疑,就是楊公來也不能保全他。這也正好完成相爺的心願,啊?”
李忠一聽,怕案叫絕,道:“好一個一石二鳥,幸虧是你阻止了我,否則現在恐怕要換成是他在笑了。”說完大笑了起來。
孫耀也樂的連連點頭稱是。
魏青書思索道:“相爺,我們不能高興的太早,這個冷無爲可不是省油的燈,我現在最想知道的是冷無爲現在在幹什麼,考題泄露之事他究竟知不知道?如果他知道了,那他會怎麼做?”
李傑這個時候也插話道:“如果冷無爲知道此事,會不會在考題顯現以後,停止考試,那我們怎麼辦?”
魏青書忽然安心道:“如果真像公子所說的那樣,那他還是和我們說的一樣,難辭其咎,林天遠的帽子我們還是照扣,無論怎麼樣都與我們沒有關係,總而言之我們是坐收漁人之利……”
林相府。
也是大門深鎖。廳門緊閉。
大廳上有林天遠、嶽真,還有蘇安。
……“相爺你怎麼能這麼做呢?這會寒了天下舉子的心啊,萬一此事被抖了出來,我們以前的苦心都白費了!”嶽真奉林天遠的差遣,今晚纔剛回來。
林天遠氣道:“別說了,我就是要讓那冷無爲好看,考題泄露,他難逃一死。”
嶽真咬咬牙道:“萬一考題泄露的事讓他知道了,他停止考試,然後稟報皇上,事情一查下來,他頂多被罷免官職,而我們可就……,相爺你想李相會放過我們嗎?”
林天遠一聽,頓時緊張起來,慌道:“哎呀,是我考慮的不周啊?”
蘇安也慌道:“相爺,這主意可是你出的,你可別不管我啊?”
林天遠定了一下心神道:“嶽先生,你看我該怎麼辦呢?你給出個主意。”
嶽真想了想道:“蘇大人趕緊回去,什麼也別想,記的在明天考題出來後,快速去稟報皇上考題已泄,將所以的事都推到冷無爲的身上,而不是像以前計劃樣,考後才報。”
蘇安緊張道:“我這麼做行嗎?嶽先生可有把握。”
嶽真安慰道:“你就照我說的話去做,我想冷無爲應該不會知道,畢竟我們賣考題的事他不一定知道,何況他現在是新婚燕耳,不知道和楊雪兒在哪裡快活呢?就是知道了,他也不敢聲張,那可是掉腦袋的。不過,大人你要記住一定要在考題現出後第一個稟報皇上。”
蘇安冷靜下來,想想覺的嶽真說的有理,道:“那我就先回去準備了,相爺告辭了。”說完急急忙忙的出去了。
嶽真看了一下蘇安的背影,嘆了一口氣。
林天遠畢竟和嶽真相處多年,看到如此情危喚實潰骸霸老壬慊褂惺裁春玫P牡穆穡俊?
嶽真轉過頭來,對着林天遠苦笑道:“難道相爺還以爲蘇大人能夠活命嗎?”
林天遠緊張問道:“先生此話何解?”
嶽真嘆了一口氣道:“相爺,今日之策實爲敗策,如果我所料沒錯的話,今日之事李相早已知曉,現在就等明天考題開封的時候。這案子可是滔天大案啊,區區一個冷無爲還不能堵住李相的嘴,此案必然會牽扯到相爺的身上……”
林天遠就是再鎮靜可是一涉及到李忠,也不禁慌神了,“那我們現在該如何處理,我也知道這事我太急於求成了,是我失策了。”
嶽真嘆息道:“相爺,我們必須要清楚的知道,現在我們最大的敵人是李相和他的朋黨,而不是冷無爲,一旦收拾掉李相,那要收拾冷無爲還不是輕而易舉嗎?今日的事,看來是不可能善了了,那李相和冷無爲都不是泛泛之輩。爲今只有一計可行了。”
林天遠忙問道:“何計,快快說來。”
嶽真咬咬牙,目光透出了寒芒,道:“舍卒保將。我們一定要和今日的事情撇乾淨,把所有的事情都放在蘇大人的身上,考題是他偷的,也是他賣的,我們不知道此事,另外凡是知道這事與我們有關的人和賣考題的人絕對不能留下來,全部殺掉,就是以後查到我們的頭上也無憑無據,不但如此,我們還要幫助破案,我們要留下一個證人來指證這事是蘇大人乾的。這樣蘇大人就是跳進黃河也說不清楚,而且這樣一來,我們還爲天下人做表率,讓天下人都知道,大人是公正無私的。”
林天遠一聽,此計甚毒,回想蘇安是自己一手提拔,他對自己又忠心不二,一時還下不了決心。
嶽真急道:“大人,你不能優柔寡斷,否則必會引火燒身啊。”
林天遠的內心的仁慈、不捨,最終還是屈服於情勢,揮了揮手,讓嶽真去處理了……
話說冷無爲帶着那宮女離開宮廷後,才得知那宮女叫作方楚楚,她傷的確實不輕,一走出宮門就暈倒了,口裡還在喊道:“不要碰我,你給我走開……”冷無爲本是個憐香惜玉的人,看不得這樣,何況方楚楚長的還是那麼漂亮呢?
冷無爲本想將她帶回將軍府,可又改變了主意,一來天色已晚,本來回去肯定要挨訓,如果再帶上一個女人,回去也不好解釋;二來,他還不想讓人知道他與宮裡的人有來往。於是便揹着方楚楚,找了一家上好的客棧,叮囑老闆幾句,交了錢,又命小二找一個侍女來服侍她,幫她換衣服,擦傷口之類的。然後才離開。
“哎喲,丫頭你就別摔了,那可是古董啊……”楊陵忙接過楊雪兒手裡的花瓶。
楊雪兒氣頭還沒有消,還要四處找東西砸。楊陵忙跑上去,攔道:“丫頭別生氣了,冷無爲不陪你不是還有爺爺嗎?”看楊雪兒還是沒有解氣,便罵起冷無爲來:“這冷無爲也實在是太不像話了,如花似玉的老婆不陪,偏偏要到外面去鬼混,丫頭放心,等他回來,我一定教訓他……”
話還沒有說完,管家就跑來告知:冷無爲回來了。
剛說完,冷無爲慢慢騰騰的從前門走了出來,進入了大廳。雖然他早就知道今日不會好過,可沒有想到楊雪兒的反應會這麼強烈,看看四周便知道了。
“哎喲夫人,你生什麼氣呢?是誰讓你生這麼大的氣,夫人你說,我給你出出氣。”冷無爲“義正嚴詞”道。
楊陵看這情形知道自己在這裡不便,便道:“無爲啊,雪兒今天等你一天了,你現在和她好好聊聊,我先回房了。”說完就離開了,跟着下人也離開了,只留下他們兩人。
楊雪兒什麼話也不說,突然那起寶劍,嚇了冷無爲一跳,道:“夫人,你不會是謀殺親夫吧,今晚我只是回來晚了一點,你能不能……”
“住口,男子漢要言而有信說過的話要算數,我們昨日約過法,定過章,那就要遵守。才第一天你就食言了,那可就別怪我了。”說着就要做砍人狀。
這個時候冷無爲的無賴的性子也發作了,強道:“好,我告訴你,老子我吃軟不吃硬,有種你就砍,不砍是小狗。”說完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閉起了眼睛。
楊雪兒氣的不行,她本來是嚇嚇他,讓他做個保證什麼的,沒想到冷無爲會來這麼一手。當下咬咬玉牙,飛快的點了冷無爲的穴道,連啞穴也點了。冷無爲沒有防備,自然中招,再說就是防備了那也躲不了啊。
楊雪兒不知道從哪裡拿來一個搓衣板,將冷無爲跪在上面,然後揚長而去,回到自己的房裡,只把冷無爲丟在客廳裡。哎喲,這下可把冷無爲折騰的是有苦說不出啊,心裡把楊家的列祖列宗罵了個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