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明宗皇帝永安一年十月,繼楊陵之後又一大漢柱石,軍機大臣兼領侍衛內大臣、九門提督濾賢於三日晚,突然病逝。其情況發生之突然,舉國震驚。爲表其畢生之功績,明宗皇帝特諡號其爲,寧國公。
呂賢自幼便從軍,立功無數,戰績輝煌。其創建的呂家軍在當時堪稱“大漢第一精銳”,後在德武宗皇帝時,改革軍隊,支持軍隊無私,不爲一人效力,主動解散“呂家軍”,使其真正成爲朝廷軍隊的一部分,爲大漢江山的穩固起到決定性的作用。
對外討伐已經對外政策,其作爲一個沙場老將爲朝廷獻謀獻策,爲人恭謹、穩重,深得幾任皇帝的信任。爲保新主登基,更是立下汗馬功勞。終年六十一歲。
當朝廷、軍隊的柱石,呂賢去世後,朝廷的局面開始向新的方向變化。當幾乎所有人都以爲八王他們甘心失敗時,他們卻在呂賢的靈堂上突然出現,並且上書朝廷,願爲新朝廷效力。朝廷的各位大臣都紛紛上言,稱其賢良,且又是骨肉兄弟,理應重用。並提議,讓其接任呂賢之職務。
京城風雲再起……
皇宮,御書房。
地上杯子的碎塊被砸的到處都是,太監和宮女都戰戰兢兢的守在一旁,連呼吸都小心的控制,生怕發出一點響聲出來。
明宗皇帝沉着臉,看着桌子上的奏摺,提議八王爺爲軍機大臣的不但由朝廷裡一半的官員,地方上的督撫也佔了一半。這其中的分量無論如何也不能輕視。
義親王文祥正好過來,將那些太監和宮女遣出去後,上前請安道:“皇上,那……事情怎麼樣了?”
明宗皇帝看着文祥,才區區一年還不到,文祥不但瘦了,連臉色也變的很黃,知道他這一年不好受,不但要處理朝廷外面的事情,連其他的政務也要處理,呂賢一死,那剩下來的重擔到落在他身上,想想也爲他擔心,可現在不是擔心的時候,長嘆一口氣,道:“朕本來打算就這麼放過老八,只要他安守本分,朕可以不計前嫌。沒有想到,他到底還是跳出來了,現在上了一個效忠摺子,擺明了是來要權的。這一點,朕並不驚奇,可氣的是那幫大臣也跟着湊熱鬧,他們到底是想幹什麼?”
文祥靜靜地站在一邊,直到明宗皇帝說完後,接道:“回皇上,其實這班大臣也是出於無奈。如今的他們不像以前那樣死心的效忠八哥他們。現在他們這樣做更多的是爲了自保,如果皇上重用八哥他們,這些官員才願意相信皇上肯不計前嫌,他們才放心的爲朝廷效力,爲皇上忠心。所以,皇上這事情也要小心處理。”
明宗皇帝點點頭,“這朕也想過,所以朕還是要用老八他們的。當前朝廷面臨的危險不是來自國外,而是朝廷之內。也罷,不過你以爲讓老八當什麼官爲好?”
文祥低着頭,道:“皇上自有定奪。”
明宗皇帝笑了笑,看着桌子上的摺子,道:“他不是要當軍機大臣們,朕就讓他當軍機大臣。不過九門提督和領侍衛內大臣,這朕不能給他,老十三,這兩樣你都兼着吧。你管着兵部,又統領京畿守衛兩營,現在再加上京城內守衛,別人也說不出什麼來。至於老八嘛,他之前是管着吏部的,現在就讓他管戶部吧。他盯這個位置已經很久了。”
“臣叩謝皇上。”文祥跪下謝恩。
明宗皇帝站起來,擺了個讓他平身的姿勢,“京畿守衛的兩營安排好了沒有,具體章程擬出來了嗎?”
“皇上,郭圖和皇甫遠挺合作的,臣弟已經從宮裡挑些人進去,取代一些將領的官職。而那些人臣弟把他們弄到宮裡來,好看住他們。再過些日子,整個部署算是完成了。”
“驃騎營和虎威營現在到哪了?還有其他有什麼變化沒有?”
“應該到峽谷關了吧。那裡的駐防軍隊纔不過五萬,真有什麼動靜還不能指望那些人。遼城的北魏鎮南王上書皇上,詢問什麼時候讓他回國。柔雲公主也跑來臣的府上打聽,大漢對北魏的國策有沒有變,還有最後大將軍的人選會是誰?齊海那邊,自朝廷將北方軍隊分爲三部分調動之後,現在那裡聚集着近二十萬精銳騎兵,他們詢問什麼時候回前線,還有大將軍會是何人,並且明言,非冷無爲不可。”
明宗皇帝聽完奏報,笑了笑,“看樣子,所有的人都盯着這大將軍的位置。冷無爲現在到那裡了?”
文祥道:“地方上官員奏報,冷無爲已經到達南李,並開始與南李方面對話。皇上有什麼指示?”
明宗皇帝搖了搖頭,“南李之行,只不過是威懾而已,朕並不想搞太大的動作。冷無爲深知其中利害,頂多也就是走走過場而已。對南李皇室,朕並不擔心,真正擔心的是南李有一些硬骨頭,恐怕會從中作梗,不服大漢管轄,這些人不得不除。你馬上擬道旨意,用八百里加急送過去,讓冷無爲對那些人,殺無赦。”
“臣遵旨。”
劍南關前。受南李使臣迎接,冷無爲一行人帶着近千民士兵踏往南李都城之途。路途上,本以爲南李之民會瞠目爲對,哪曾想老百姓們對此並無其他看法。一路之上,稻穀燦爛金黃,一片豐收之像。梧桐葉子落在路上,小鳥在空中嬉戲,河水與山之見演奏着歡快的樂章。一片太平之景。
“嶽先生,從出關到現在,你怎麼臉色那麼難看?”冷無爲坐在寬敞的馬車裡,看着嶽真滿臉的不安之色。
嶽真看着車外,擔心道:“昨天我卜了一個卦,是個否極泰來的卦,看樣子這途中肯定要出什麼事情。而且我也打聽過,最近南李並不太平,老百姓經常鬧暴動,我真擔心如果對南李有野心之人,恐怕會對咱們下手。這不能不防啊。”
冷無爲對這些傳聞也聽過,想了一會兒,道:“不管怎麼樣,咱們還是儘快把差事給了了,省的夜長夢多。這一路醒來我也感覺心驚肉跳的,總覺的要發生什麼事情出來。”
正商談着,馬車突然停了下來,緊接着整個隊伍也停了下來。
“出什麼事了?”嶽真打開車簾問道。
外面的護軍參將道:“回大人,前面發現幾具屍體,卑職已經派人前去查探。”
正說着,一小兵跑來,奏道:“回將軍,前方發現幾具屍體,其中有一女子還尚有呼吸,看樣子是餓暈過去了,不知道如何處理,請將軍明示。”
那參將的目光朝馬車裡面看去,冷無爲想起以前自己也餓暈過的經歷,不由的產生同情之心,道:“你讓人去把她擡到馬車裡來,我這裡有一些糕點。”
“是,遵命。”參將立即下令,清除道路,並讓人把那女子擡過來,繼續前進。
嶽真懂些醫術,搭着那女子的脈象,好一會兒,才道:“問題不大,只是餓暈了而已。調養一段時日就好。”
馬娉婷由於到了南方水土不服,一直留在南席城休息調養。如果她在的話便可以照顧那女子,現在看來只好冷無爲自己來了。用毛巾將那沾滿灰塵的臉龐仔細了擦了擦,頓時露出姣好的面容。柳葉眉,瓜子臉,眉宇之間透着青純之色,一看便是個美人啊。
“嘖……”冷無爲咋起了舌頭,笑着道:“想不到這麼美的女人居然會餓暈到路上,這南李還真是有點奇怪。”
嶽真意味深長的看了冷無爲,而冷無爲也笑了笑,彼此心照不宣。
三日後,當一行人到達南李都城大門外使,南李的百官和王室中的王公貴族們,一起出來迎接。爲首的便是當今南李大王的二王子,李賢。只見他面帶微笑,上前走到馬車附近,朗聲道:“有請大漢欽差大人。”
冷無爲微笑着從馬車裡鑽出來,搭着李賢的手,下了馬車,笑道:“二王爺,別來無恙,咱們這回可是第二次見面了。”
李賢笑道:“冷大將軍的威名,在下可不是第二次聽見了,請進城吧。”說着大手一揮。羣臣前呼後涌的向冷無爲問安,說些體面上的話。
冷無爲大笑着一一見過,對李賢更是客氣有嘉。
南李的都城與大漢京城相比,實在是小了一些,但其最讓人覺的以外的是,宮廷樓閣特別的多,有很多地方都是新的,還有一些越制的地方給拆了不少。走到城內的路上,路邊兩旁,商業貿易頗爲盎然,一副欣欣向榮之色。但也不時的發現很多乞丐在圍着飯店酒館裡打轉。
招待冷無爲的地方設在李賢的府上,裡面極盡鋪張浪費之能事,處處掛紅張綠。舞女和歌姬擠滿一堂。酒席之數,起碼有上百之多。不過最讓人驚訝的是,那府邸修建是如此的奢華,從外觀上看那都是新建不久,有些還沒有完工。其中還設有朝堂,應該是李賢與各位大臣商量政事之所在,宛如南李的一個小朝廷。
“二王爺,您可真會享受啊。”冷無爲看着這一切,不禁嘆道。
李賢頗有些自得,笑道:“我這府宅還在修建之中,父王病重不能理事,大哥又一心向佛。迫不得已,本王只好將重擔給擔了起來。過一會兒,咱們就舉行宴會,到時候大人可要多喝幾杯啊。”
冷無爲笑着點了點頭,暗道:一國有如此奢靡之君,怎能不亡。
李賢帶冷無爲賞其府中之景,有十來個太監,喘吁吁跑來拍手兒。這些太監都會意,知道是誰來了,各按方向站立。一對對龍旌鳳旗,雉羽宮扇,又有銷金提爐,焚着御香;然後一把曲柄七鳳黃傘過來,其陣勢宛如皇帝出行。
府宅之後,便是一處園子,之間園中香菸繚繞,花影繽紛,處處燈光相映,時時細樂聲喧,說不盡太平景象,富貴風流。
偌大的園子中央,開鑿了一片人工之湖。岸邊有幾艘龍舟,其外觀雕刻仔細,影射富貴堂皇。太監請二人乘舟,冷無爲下輿登舟,只見清流一帶,勢若游龍,兩邊石欄上,皆系水晶玻璃各色風燈,點的如銀光雪浪,上面柳杏諸樹,雖已是秋季,並無花葉,卻用各色綢綾紙絹及通草爲花,粘於枝上,每一株懸燈萬盞;更兼池中荷荇鳧鷺之屬,也是用螺蚌羽毛做就的,諸燈上下爭輝,真是玻璃世界,珠寶乾坤。船上又有各種盆景燈,珠簾繡幕,桂楫蘭橈,自不必說。
“真是好景色啊,想不到在這裡居然會有如此之景,就是本官在京城裡的皇宮也不多見啊。”冷無爲由心讚道。
此時燈火通明,太監跑來奏道,宴席已經備齊,隨時準備開席。李賢笑道:“百官們都在等着我們了,咱們這就回去吧。”
當他們來到設宴之處,百官各個紅光滿面,兩人一席,列與舞池兩邊。當絲竹銅鼓奏起之時,數十名舞妓上前獻舞,盤轉游龍,其絲帶舞蹈之姿,恍如仙女一般,讓人賞心悅目。舞完已必,把盞言歡,歌頌輕唱之詞,飛如空中,不知是夢還是真。
當接近子時,宴席才完。不少的臣子都已經醉的不省人世,口沫、酒水留於面上,其污濁之態,讓人側目。
冷無爲被幾名侍女扶到內堂宮殿休息,自然醉的也是不醒。恍惚之間,只覺有幾名女子,上了自己的牀上,光滑的皮膚緊緊的靠在自己的身上,感覺舒服之極。
“王爺,那個冷大人看起來,不像是來找碴用兵的,崔大人此前之言十分正確。這冷大人也就是來走走過場而已。咱們派往大漢京城的奸細來報,大漢的一位重臣剛剛去世,朝廷裡又要展開一番權力鬥爭,這冷大人咱們把他服侍好了,給他點好處,也就把問題解決了。”戶部尚書公羊木笑道。
李賢喝了盞茶,醒了醒酒,笑道:“說的也是,他們自己都顧不來,還顧咱們。聽大漢京城的消息,這冷大人很有可能會被封爲大將軍,將來是要掌握兵權的。咱們只要和他處好了關係,今後南李自然便是無恙。今後等待時機,再圖發展。”
“王爺聖明。”公羊木讚道。
正說着的時候,兵部尚書尉遲雲德慌忙的跑來,惶恐道:“王爺不好了,南邊出大事了!”跌跌撞撞的進來,顧不上坐下,急忙把南方几州節度使的摺子遞了上去。
由於南李最南方,是南蠻民族集聚的地方,因此特將那裡劃分爲三州,每州設一節度使,由他們領兵防守,無論是政權還是兵權都由他們掌握,朝廷不負責他們軍餉,宛如三個小朝廷一般,他們只對大王負責,不受朝廷節制。因此大漢所限制的兵馬,並不包括他們。
李賢打開奏報,翻閱起來,不一會兒,滿面的怒容,斥道:“好你個滕不安,居然敢造反。尉遲將軍,你有什麼章程?”
尉遲雲德道:“敵軍現在有三萬多人,基本上在交州一帶,看樣子是想與南蠻拉上關係。臣現在最怕的就是交州節度使會倒向叛軍方向。應該讓及州和澤州兩位節度使對此加緊監視,如果交州那邊有什麼動向,趕快出兵平叛,不能讓他們集中到一起。而朝廷也派出大軍前往壓制,達到各個擊破。”
公羊木接道:“南蠻於我南李結怨太深,他們不大可能信任過滕不安,所以南蠻會動兵是不大可能的。現在就看交州那邊會不會反叛,畢竟那裡有五萬軍隊,不可小瞧。”
李賢揮揮手,道:“你們這就去辦,該怎麼辦怎麼辦。一定將那些叛軍給我滅掉。”
出了大殿,尉遲雲德面帶難色,看着公羊木,道:“唉,真沒有想到滕大人居然會走上這一步。想想過去,他也是位好臣子啊。”
公羊木長嘆一聲,“想當初他是最支持與大漢作戰的官員,自從我南李投降大漢後,他便辭了官,並私下組織了一個幫派,專門是用來對付大漢的。前幾次劍南關失火,便是他們所爲。可惜實力太過懸殊。如今現在糾集軍隊,謀求發展,他的目的到底是什麼,我到現在還不太清楚。”
尉遲雲德臉色一正,道:“管他呢,雖然以前他當過丞相,也提拔過不少的有用之人。但現在他是亂臣賊子,無論怎麼樣也要把他給滅了。”說完興沖沖的往外走去。
正在溫柔鄉里的冷無爲,渾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候。而與此同時,田大和嶽真正商議着以後的章程。
南李幫他們安排在驛館裡,周圍的防衛相當嚴密,看樣子南李方面對大漢官員的安危也費了心思。
“田大,這次行程咱們要趕快結束,這裡不太平啊。”
田大怒目一睜,道:“沒錯,就說今天咱們救的這個女子,我就感覺有些問題。路上行人那麼多,難道就沒有一個人去救她,偏偏等咱們來。肯定是有陰謀的,但具體是什麼,我還不太清楚。”
嶽真皺着眉頭,“我擔心的還不是這些,我剛收到朝廷給公爺的八百里加急,皇上要公爺將不服大漢統轄的南李叛亂之人全部處死,這必然會把這裡的問題複雜化。更重要的是……呂大將軍已經病故了……”
“什麼!”田大驚訝的說不出話來,眼睛瞪的大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