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下對我們最緊迫的是搞清楚妖蠻山爲什麼發獸‘潮’,還有沒有可能發獸‘潮’,這對我們各大修真堂都非常關鍵。”崔機臉‘露’出憂‘色’,道:“事實上,沒有這次獸‘潮’,我們也不會知道妖蠻山各妖獸聯合起來居然會有這麼大的力量,這點很值得我們大家警惕。”
崔機此話許多人心裡都贊成,在坐的掌教們也都覺得在理,與之相比,逍遙君對一個築基期弟子揪着不放,氣度與格局的確小了許多。
逍遙君被噎了一下,心裡暗暗罵了一聲:這個僞君子。
“爲這事,我們已經決定讓囚龍‘洞’的人去妖蠻山探尋緣由,但是還缺少一個帶隊監督的,我建議,讓梁山伯帶隊。”崔機此話剛說完,‘花’自流就眉頭一挑,就要說話,逍遙君連忙說道:“‘花’自流,少安毋躁,我之所以讓梁山伯帶隊前去,有幾個考慮,你先聽聽,看在不在理。”
‘花’自流臉‘色’一沉,閉嘴不言,畢竟自己剛纔說梁山與‘花’間堂沒關係了,梁山要做什麼,崔機的確更有發言權。
“再次進入妖蠻山探尋的確是很危險,所以我們才啓動囚龍‘洞’那批人,讓他們戴罪立功,如果完成任務,就解除他們的監禁。這些人都是金丹高階,就是缺一個好統領。觀梁山伯以往表現,有氣魄,且智謀過人,像跟他一批進來的外‘門’弟子,現在都對他服氣,所以我相信派他去,能很好的管住那些人,發揮出他們的戰鬥力,還有一點最爲關鍵,他是五個全身而出的之一,他在妖蠻山的運氣似乎不錯。”
崔機的話初聽在理,那些桀驁不馴、無法無天的傢伙的確是需要一個人去管着他們,但是這個人絕不會是梁山。
‘花’自流自然明白崔機這是包藏禍心,但偏偏反對不了,因爲崔機完全可以說這是歷練弟子,在兇險環境更有利成長,就好象鄰居家大人管教自家小孩一般,根本沒辦法去幹涉
當初議定此事的時候,十八掌教的確討論過派一個人去統領那些傢伙,這個問題大家都意識到了,但是派誰去又發生爭執。
有四個聖子全身而退,派其中一個去,沒哪個修真堂答應,畢竟剛剛爆發獸‘潮’,且已經嚴令警告了人類修士不能踏足妖蠻山,否則殺無赦。
這等兇險情況下,各修真堂都當聖子聖‘女’是寶貝疙瘩,哪捨得這麼糟蹋?
在這種情況下,崔機主動推出自己堂內弟子,其他掌教自然樂見,可謂解決一個大難題,而對於崔機而言,梁山雖然妖孽,但畢竟沒有突破金丹,就算他折損在裡面,又算多大的損失呢?
妙啊,有的掌教心中讚歎,崔機這一建議可謂一舉多得
既解決了派誰去統領的難題,又讓諸位掌教免了尷尬,至於眼下這個局面,逍遙君正尷尬着,也是有臺階下了。
“我想,無論梁山伯做了什麼,只要他率隊安全回來,完成任務,對我們整個十八修真堂都是大功一件,逍遙君,之前種種也就一筆揭過,如何?”崔機輕飄飄地又對逍遙君說了一句,這句話明裡又維護聖劍堂弟子的利益。
逍遙君面‘色’數變,不得不承認崔機這老狐狸心機深沉,打得好主意,幾句話就把所有的好處幾乎都攬自己身上。
梁山想說話卻張不了。,他被一種氣勢,或者說氣場壓住。當在場所有人都認爲你該去的時候,任何反駁都是沒有意義的,當下眼珠一轉,道:“我可以答應,但是有一個條件。”
“梁山伯,你有什麼條件可講?”逍遙君當即喝道。
梁山沒有看逍遙君,眼睛依然望着崔機掌教,道:“我想諸位掌教的目的是爲了‘摸’清楚獸‘潮’的起因,不是把我們這些人送死。”
“當然不是。”‘花’自流立刻說道。
“對,梁山伯,你不用擔心。”一個掌教說道。
“說說看,你有什麼條件?”
梁山環顧四周,實際上他並不知道他需要什麼,他只是這樣開口,這樣一開口,條件就出來。面對形形‘色’‘色’的優秀‘女’人,在陶醉各種預訂的‘浪’漫方案同時,梁山還會有許多令人驚‘豔’的即興發揮。
梁山是極聰明的人,很快明白自己陷入“衆人燒柴火焰高”的局面,這就是“勢”一旦形成很難扭轉,但梁山從不是輕易妥協的人,所以他要提條件。
“我要……”梁山遲疑了,到現在他還不知道要什麼,反正是不能讓這些人痛快。梁山知道,只要條件不離譜,這上面坐的道貌岸然的傢伙都會同意。
“這傢伙想要什麼?”‘花’無顏心裡想到,不會是想要自己吧,拉自己墊背,或者在一次驚險的旅行當中跟自己培養感情?呸,想什麼呢?‘花’無顏雙頰悄然紅起來。
“這傢伙想要什麼?”幾乎所有的聖子聖‘女’們心頭都發生這樣的疑問。
“我想要……”梁山又說道。
該死有人心中罵道。
就在這麼一瞬間,梁山心頭轉了許多念頭,忽然目光堅定,道:“我要掌教給我一次進正清派見娘子祝輕雲的機會
原來是這個。‘花’無顏放下心來,同時心頭泛起異樣的情緒。‘花’無顏爲‘花’月影不值,無論‘花’月影怎麼對他,‘花’間堂怎麼對他,他都沒怎麼放在心上,最惦記的還是祝輕雲。
這個‘女’人,到底是怎樣的‘女’人?對於自負美貌與魅力的‘花’無顏來說,實在想看看這個祝輕雲。
崔機盯着梁山看了一會,道:“好!”
“至少在裡面呆半個月,而且別人不能打擾。”梁山迅速補充道,他“提要求”所凝聚起來的其實瞬間垮塌,十八掌教一個個都笑起來。
梁山也笑了笑,心中安定起來。他們不在意,以爲自己‘浪’費一次難得提條件的機會,但是能見娘子,搞清楚她在正清派裡面的形勢,這也是梁山迫切想知道的。
祝輕雲化爲青衣使者出來與他見了一面,這是她的努力,梁山要讓她看看自己的努力。兩個人再相愛,再牽掛,隨着時間的流逝都可能變淡,所以,一定得見面好好鞏固鞏固
回到‘花’間堂別院,‘花’無顏劈頭就道:“你不知道你‘浪’費多好一個機會。”
“什麼機會?”梁山明知故問,他見‘花’無顏一副慍怒的樣子,目光中似乎夾雜其它情緒,看起來好玩。
“各修真堂內‘門’,只要表現出‘色’,都有可能獲得進入福地修行的機會,但是與這次任務相比,這樣的獎勵不值一提
梁山看了‘花’無顏一會,直到她臉頰微紅,笑道:“其實當時我也想來着,提個條件,說只要事成之後,無顏師姐嫁給我。”
“你!”‘花’無顏柳眉倒豎,‘胸’前頓時起伏起來,這人果然做過這般打算,作死啊!
“可是轉念一想,無顏師姐尊貴無比,即便是艱難兇險一千倍一萬倍的任務完成了,我也沒資格提這條件啊。”
“啊!”‘花’無顏禁不住檀口微張,心中自然知道梁山是在開玩笑,但是這樣的玩笑話真心喜歡,按道理,‘花’無顏要立刻出言狠狠批駁,但自己居然是抿着嘴,似乎要等這人繼續說下去,看還有沒有更好聽更讓人心‘花’怒放的話,然而,梁山卻不說了,反是微笑着看着自己,‘花’無顏一顆芳心頓時七上八下。
“別扯到我身上來。”‘花’無顏語氣平靜,暗中努力呼吸了幾口氣後她迅速恢復過來,這人就是要看自己的出糗,“我原本以爲你要爲月影姐姐爭取什麼,殊不知你只要跟祝輕雲見上一面,我是替月影姐姐不值,她現在孤身一個人飄零在外,突破元嬰期遙遙無期,相思如‘潮’,苦念如海,不知道有多煎熬。”說着,‘花’無顏幽幽嘆一口氣,“男人果然一個個都是薄情寡義。”
“月影我不擔心,她既然果斷出走,必然有方向可尋。";
在外偷聽到‘花’間堂掌教‘花’自流正感覺她另一徒兒似乎也有陷下去的可能,忽聽梁山說不擔心‘花’月影,心中一動,他果然是知‘花’月影。
沒有誰比‘花’自流更瞭解她這個徒兒了,很早‘花’自流就認爲,‘花’月影的成就將遠超過她,因此,三世情絲雖然很難突破,但她應該沒有問題,而她出走,肯定是找到方法,也就是梁山所說的“方向”。
“我若是天天擔心她,就是對月影心靈最大的憂擾,清風明月一般,對她是最好。”梁山道。‘花’自流在外頭大讚。‘花’無顏點了點頭,她也是極聰明的人,知道梁山說的沒錯。只是事實歸事實,‘花’月影那樣的‘女’人說不想就能不想,‘花’無顏還是很佩服梁山的心‘性’。不對,只能說他天‘性’涼薄,‘花’無顏道:“你倒是想得開。”
梁山聞言忽然正‘色’道:“執着是修行,放下也是修行。";
‘花’無顏聞言一愣,雙眸凝視着梁山,久久沒作聲。
與之相比,屋外的‘花’自流心中更是大震,好一個“執着是修行放下也是修行……”這兩句話可謂倒盡修行的奧妙。
一味執着易成魔,一味放下易散逸,修行就應該是該執着的時候執着,該放下的時候就放下。
好啊!妙啊!
即便是‘花’自流元嬰期初階的境界也頗爲受教,修行之路就是在“執着”與“放下”之中‘交’替進行。
很顯然,這梁山伯心心念念要見他娘子祝輕雲就是執着,而這期間心頭毅然放下‘花’月影就是放下,可謂深得其中之味。
‘花’自流感嘆徒兒‘花’月影好眼力,居然找到這樣一個男人
“你這人,真是讓人看不透。”良久,‘花’無顏幽幽嘆道
“不會是喜歡上我了吧。”
“滾!”‘花’無顏立刻喝道。
梁山嘻嘻一笑道:“有一種男‘女’關係是先從冤家開始………”
‘花’無顏揚起粉拳,梁山立刻抱着頭,推開‘門’竄出去。
笑聲朗朗,‘花’無顏神‘色’變了數變,最終還是對着空窗輕嘆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