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無可征服的靈魂統帥,你將帶着你的榮耀一路踏上天堂之門,全世界的頭顱這一刻都在爲你低下,所有的神祇都在爲你彎腰,迎接着人類之王。你是萬王之王,你是最初,你是永恆,天國之中,必將有你的寶座,你的名字必將傳唱於普天之下。曼德拉,你註定成爲人類的榮耀。)
陳琦從府學裡回來,聽到他身邊的小廝回報是六伯母去給鄒晨送的禮物,嚇的他急忙拉着小廝問這件事情的詳細始末。
“你連夜去鄒家莊,問問鄒家可仔細檢查過六伯母送過去的禮物沒有,如果沒有仔細檢查讓鄒家人連夜再看一次。”陳琦焦急的指使小廝出府。他急得團團轉,如果鄒晨接受了什麼不該接受的東西,這可怎麼得了?
和陳琦的焦急形成鮮明的對比,鄒晨則是舒舒服服的睡了一夜。
鄒青華則是一臉難看,大清早的丁啓就被陳琦的小廝找到,緊張的問他昨天家裡有沒有接受什麼不該接受的東西,嚇的丁啓急忙來問鄒青華,鄒青華能知道什麼?她百思不得其解,便去找杜昭,杜昭則是一臉雲淡風輕的告訴她昨天沒有接受任何不該接受的東西,林大娘子曾送給小女郎一個胭脂盒子,不過小女郎退給林大娘子了。
鄒青華聽了這話才後知後覺,心底浮上一層後怕。鄒晨的父母在家時,接受任何禮物都可以推到父母頭上,可是現在父母不在,一旦接受了什麼不該接受的東西那就是有幾張嘴也說不清,她不由得懷疑那胭脂盒子裡是不是有什麼不該有的東西。
自己好好的來幫兩個哥哥看家,萬一鄒晨在這期間出了什麼事故,可怎麼對得起兩個哥哥的信任啊?一時之間,她恨不得把林大娘子給咬死。
陳琦得了小廝回的信。立刻讓父親留下的親信去調查六伯母房裡一個胭脂盒子。當他聽到親信回報之時,臉色都黑了。
鄒家不管是把這個胭脂盒子隨手扔到庫房,或者是放在院子裡,又或者送人,不管何時發現這總是鄒晨的罪證,婚前失貞的罪證。
“媽媽,我無傷虎意,虎卻有傷人心,我該怎麼辦?”鄒晨坐在窗前看着院子裡那一叢鬱鬱蔥蔥的青草低聲問杜昭。
“小女郎想怎麼辦,就怎麼辦……”杜昭淺淺一笑。鄒晨的手段她是知道的。當初那位曲三池直接就將他送到了牢裡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蔡家綁架了我弟弟,我曾發過誓,要置蔡家於死地。當年,死了一個老族長;蔡家第二次攻擊咱們家時,我也曾發過誓不能放過他們,蔡家換了第二個族長。他們換了族長之後,我停止了報復。這畢竟只是一個人做出的決定,如果我報復到全族,那受傷的將是上千人。我覺得我並不是一個仁慈的人,我不是一個好人,如果誰要傷害我和我的家人,那就要承受我的怒火。……”
“……這世上只有鄒家人傷害我。我可以忍受,因爲鄒家給了我生命!哪怕是我大伯,如果不是他。我又豈會來到這裡,所以我對他百般忍讓。……”
鄒晨站了起來,嘴角逸過一絲冷笑,“陳六郎莫非以爲我不會報復嗎?他以爲我是那種躲在宅院裡和小娘子們玩宅斗的人嗎?我如果不教訓他一下,他還真以爲我好欺負呢。說不定一計不成還要再想第二計。將來我嫁過去麻煩會更多,乾脆我直接打得他不敢再出招。陳伯父顧念着他們是親兄弟不忍出手。我和他可不是親兄弟。”
“我二舅曾說過,陰謀必敗於陽謀之下。……陰謀再多,陽謀一出彈指可滅……”
“劉成叔回來之後,請他來見我,也請公孫爺爺一起來見我。”
杜昭聽到小女郎這樣說,在她身後連忙答應。
兩人正在屋裡說着話,金小乙渾家求見。鄒晨和杜昭從臥室裡走出來到一樓,只見金小乙渾家正站在客廳裡,身邊放着一個小小的竹籃。
看到鄒晨下來了,她一臉堆笑的走上前去行了個禮:“小女郎早,夜裡睡的可香?”
“嬸嬸早,”鄒晨還了半禮,“謝嬸嬸掛念,睡的挺好,嬸嬸這麼早來是有事?”
“今天早上我看到有一個菌盆裡長了幾朵小的,我知道小女郎喜歡吃小的蘑菇,所以就特意給小女郎摘過來。”說着打開了竹籃,裡面果然是幾把小蘑菇。
鄒晨笑着把籃子從金小乙渾家手裡接過,“謝謝嬸嬸,這種白蘑菇長的越小越好吃,看着不好看,可是卻是鮮嫩,不論是做菜還是做角子都比大葉子的好吃,我是最愛的。”
金小乙渾家看到是鄒晨親手接的籃子,臉上的笑容越發和善,“金蘭還沒起牀?怎麼沒見她?這小女郎都起來她怎麼還賴牀?”
“嬸嬸可是錯怪了,金蘭這幾天在我二嫂院子睡呢,幫着看小寶。”鄒晨笑道。
“應該的,應該的!”金小乙渾家聽到是在烏倩院子裡看小寶立刻猛點頭。
鄒家的僕婦少,整個鄒家莊都是知道的。烏倩的孩子一般都是柳氏和金蘭照顧,平時她身邊跟着兩個女使,做些端茶遞水清掃屋子的工作。
有人曾勸柳氏和黃麗娘多找一些僕婦,卻統統被她們拒絕。她們說,自己原本就是農家,哪裡用得着這些人侍候。一個院子裡兩個女使兩個粗使的已經是足夠了,孩子自然是要祖母和母親去抱,這樣才和家裡人親近,難不成要找一個奶媽去分走孩子對母親的一顆心嗎?
金小乙渾家猶豫了一下說道:“小女郎還有啥吩咐沒有,要是沒有的話,我去找找金蘭。”鄒晨微微一笑,心知她必是爲了金蘭的親事想去商量,便笑着說自己沒有事情,請她自便,金小乙渾家便退下了。
“可憐天下父母心!”鄒晨搖頭笑道。
金小乙渾家去了二郎院子。正巧烏倩不在,只剩下金蘭一個人在一樓照顧着小寶。
“大妮,忙着呢?”金小乙渾家笑盈盈的和金蘭打招呼。
金蘭笑道:“阿孃你咋來了,快坐。”伸手爲她搬了個凳子放在自己身邊。
金小乙渾家逗了小寶幾下,看到他樂呵呵的衝着自己流口水,不由得一樂。
金蘭拿起一塊乾淨的細布輕輕替小寶擦了擦口水,低聲問:“阿孃來找我有事嗎?”
“沒事,沒事!我沒事就不能來看看你啦?”金小乙渾家眉梢亂動,一臉的喜氣洋洋。她左右看了一下,低聲問。“金蘭,屋裡沒人?”
“沒有!二嫂去東院找小姑娘去了,就剩我自己在。”金蘭答道。疑惑的看了一眼母親。
金小乙渾家往金蘭身邊蹭了蹭,低聲把樑家的情況和金蘭說了一說。金蘭臉紅紅的,啐了母親一口,“阿孃,你胡扯些啥。這事哪能和我說呢?”
“哎喲,我的大妮,這可是你自己的親事,你得自己拿個主意。我覺得這樑家挺好的,你要不就答應了吧!”金小乙渾家一臉期盼的看着金蘭。
金蘭一想到要和烏翠做了妯娌,便滿心的不自在。撇着嘴說道:“我纔不和那個翠婆子做一家人呢!我不答應。”
“這可容不得你,你說不答應就不答應了?妮啊,這樑家確實不錯。梁平那小子還是童生呢。主母說過,只要梁平真心對你好,鄒家就出錢送他回府學讀書。將來等到他考上了秀才,你不就是一個秀才娘子了嗎?……”金小乙渾家苦口婆心的勸道。
金蘭瞪了母親一眼,閉上嘴不理她了。金小乙渾家又勸了半天。看到女兒只是逗小寶卻不回她的話,不由得嘆了口氣。
“你當我不知道你啥心思?”金蘭實在忍不住了。“你無非是想着我的嫁妝呢……”
“你胡扯啥呢?”金小乙渾家猛的站起來,眼角亂跳。
“阿孃,我乾孃早就把我的嫁妝單子給我了。你也不用打我的主意,我的嫁妝單子裡沒有現錢,全是股份和田地。將來等到我成了親每月領一筆錢,足夠我吃到老了。”金蘭擡起頭一字一句地說道。
“主母給你多少股份?能領多少錢?”金小乙渾家眼冒金光,重新坐回凳子上。
金蘭嗤笑了一下,“我就不和你說!這是我的,我纔不會拿給你,讓你揮霍給外人呢。我可是籤的有協議,我的股份只能傳給我的孩子,如果給了外人股份立刻被鄒家無條件收回。家裡但凡有點錢,你就往廟裡扔,幾個哥哥都快氣死了,阿爹心裡對你有愧疚又不敢管你,……阿孃你打聽自己的來歷我們不反對,可是你總不能把家產都送給別人吧?幸好家裡還有林蛙池的收入,要不然我們等着喝西北風呢。如果不是蘑菇大棚只是讓你管着沒賣給你,你還不把蘑菇大棚送給廟裡啊?幸好幾個哥哥嫂嫂孝順,要是換了別家,你看怎麼待你?……”
金蘭看到母親炸毛了,又補充了一句:“你要是真爲我和幾個哥哥着想,你就以後別再往廟裡供這麼多的香油錢。”
“我可是誠心理佛,誠心敬佛的。我供點香油錢咋了?我沒花你們沒吃你們的,全是我自己掙的。”金小乙渾家面色不改的說道。
金蘭不屑的瞥了她一眼,“阿孃你呀,應該把哥哥和嫂嫂的心都挖出來供到佛前,這樣才顯得你的誠心足呢。只供香油錢算得什麼?哪比得上用人命供誠心足呢?再說了,你那供的是一點嗎?你一年要供好幾百兩呢,這叫供一點?咱家一年才能賺多少銀子啊?”
“你胡扯啥呢?不許你這麼說佛,再說了,我怎麼會害你幾個哥哥呢?”金小乙渾家怒氣衝衝的站起來責問金蘭。
“咱家的家產將來可都是我幾個哥哥的,你把他們的錢拿去獻給寺廟,你這不是害他們是在做什麼?”金蘭冷冷的說道,“去年一年蘑菇大棚分了你多少錢,你供了多少香油錢,你算了沒有?阿孃,你再這樣執迷不悟,將來我幾個哥哥不孝順你,不養活你,那也沒人說他們什麼,你也別指望着我能養活你。”
金小乙渾家聽了這話就想揚手打她,可是金蘭根本不懼她,擡起頭盯着她的眼睛。
“你要是不改,將來我們誰都不養活你,你看看你的寺廟養活不養活你,……”金蘭一字一句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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