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過兩個月包拯就要進京趕考了,當然我是想陪着他一起去的,娘正在爲盤纏發愁,像我們這種人家準備的盤纏並不多,我一切看在眼裡,想幫幫他們。“娘,謝謝你今天又來教我梳頭。”來這裡已經兩個多月了,可是我還是不會像宋朝女子那樣梳頭,整天披頭散髮的,要不用一根繩子紮起來,娘看得直皺眉頭。我不好意思的和她說我不會梳頭,從來沒有人教我,她又憐惜的看着我,現在只要她有空便每日早上教我梳頭,我已經會簪的簡單使用,也會梳一些輕巧的髮髻。“你看,我們家小曜打扮起來更漂亮了。”娘摸着我的秀髮驕傲的說着,看得出來她很疼我。“娘,謝謝你,我要去劉員外那出診了!”我轉身抱了抱娘,貪婪的吸取着母親獨有的味道,久久不想撒開。“去吧,小心診治!”娘輕輕的拍着我的背後,安慰的說着。
劉員外住在永清街上,離青天藥爐有三條街,我每日早飯後去給他的女兒複診,今天已經是第二個療程了。那日我正在街上瞎逛,看見前面圍了一羣人,不知道是不是跟着包拯的習慣,人多的地方倒也湊上去看看,原來是一份告示,看紙的樣子應該貼了有一段時間了。告示說是當家劉員外的女兒得了怪病三年了,羣醫束手無策,看着女兒一日抵不過一日,便只能告示一下請一些江湖郎中了,治好的話會有五百兩的賞銀。五百兩,我有點心動,那樣的話包拯的盤纏不是有了,我們還可以買輛馬車,那樣就不用走着去汴京了。我擡起清瘦的手,輕輕的揭了下來,一旁馬上有兩個夥計過來,看樣子應該是劉府的家奴。
“你會醫人?小姑娘還是走吧”那二人看着我,滿臉的不可置信。“我會不會醫人,試試便知,你家小姐時間不多了!”我微微笑着,拍了拍告示上的灰塵,毫不在意他們那份狐疑不屑的眼光。“.這..........。”一個家奴遲疑了一下,另外一個卻不耐煩的正想推我離去。“慢着,還不快請姑娘進來!”一位管家模樣的老人走了過來,他看了看我,沒說什麼,只是罵了那兩個家奴一通,看來這個老人在劉府的地位不低。
“敢問姑娘貴姓?”老管家一面請着我去內堂,一面和我搭話,看着他的態度,我很有好感。“小女子姓蘇!”我禮貌的欠了欠身子,他看着我的眼裡露出一抹讚賞。劉府的宅院比較大,景緻也不錯,從大門走到這後院足足走了十幾分鍾,看來是個有錢的主。“蘇姑娘稍坐,我們老爺馬上出來了。”正坐下,從門口便走來一個大腹便便,形貌憔悴的中年男人。“這位就是剛請來的大夫?”他的語氣裡有一絲不確定,上下打量着我,我不卑不亢的看着他,嘴角依舊掛着淺淺的笑意。“正是在下!”劉員外坐在上首啜着茶水,一會便盯着我。“唉,算了,你便試一試,管家,你帶蘇姑娘去小姐的房間。”我低頭想了一會兒,莫非這小姐真是快不行了,這會也沒別的辦法了,我便跟着管家來到了劉小姐的房間。
推開/房門便聞到刺鼻的藥味,濃度簡直嗆死人,我皺了皺配頭,咳了兩聲,繼續往裡走,房間裡看得很模糊,窗戶上都蓋上了厚厚的暗色窗簾,房裡靜悄悄的,我彷彿聞到了死亡的氣味。“蘇姑娘,就請你號脈吧!”管家將牀帳撩了起來用牀鉤掛了起來,牀上傳來奇怪的味道,很是難聞。劉小姐的樣子好像是睡着了,雙眼含着淚掛在蒼白的臉頰上,我不忍看下去了。搭上那纖細的手腕,靜靜的把着脈數。過了小半個時辰,管家終於忍不住開口了,“蘇姑娘,小姐的病還有治麼?”我微微的搖了搖頭,又嘆了口氣,管家老淚縱橫的看着躺着的劉小姐。“這病症很是棘手,卻也不是沒有治癒的可能,不過想要治好她,你便要聽從我的安排。”我首先說明了這病的難治,又搶了主動權,有一些治法這些老古董肯定不贊成,所以要搶到主動權。“你說可以治癒?”我點了點頭。“那我問問我家老爺,你在這裡等一下。”說着管家便急急的出去了。我在這房中一刻也呆不下去,便在門外等候。不大一會兒便看到管家帶着那大腹便便的劉員外走了過來。“你是說真有辦法救我的女兒?”劉員外不可抑制的興奮顫巍巍的詢問着。“對,令嬡的病可以治好,但是治療過程中必須聽我的。”他看我這麼肯定咬了咬牙便答應了。“那好,我答應你,只要小女的病治好,我願意再加五百兩,一共一千兩送給姑娘。”我的眼睛閃了閃,嘴角的笑意越來越深,誰會嫌銀子多?我心裡已經有了治療的方案,劉小姐的病情起初是因爲受了風寒,治療不得當,拖延,環境都讓她的免疫力持續下滑,如果沒有遇到我,她可能就只能撐一個月了。
“你,還有你,去把窗簾都拆掉!你去打一盆熱水過來,加一些白醋在裡面。”劉員外安排了四個丫頭幫我打下手,首先我便要讓這房間通風。“你們兩個把簾子都收走,然後打兩桶水來加些白醋,把這房間上上下下都擦一遍。我用加了白醋的熱水給劉小姐擦了身子,她現在很虛弱,全由着我左右。經過努力,房間已經明亮了起來,我把一些菊花盆栽移了進來,房內雖然還有些味道,倒是被先前好太多了。我細細的開了藥方,叮囑了很多,再留下了藥膳方,便答應每日早飯後過來複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