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王妃!王爺!王妃!”深夜曉敲着門焦急的輕聲叫喊。
“嗯?”側頭對着枕在我頭髮上的人小聲說,“是曉哎!是不是出什麼事兒了?要不要起來看看!”
嘉年睡眼惺忪的緩緩坐了起來,拿過一邊的衣服披在身上,“你別起來,我去看看就行了!”說着已經披着衣服走了出去。
門被推開,隔着門板過了一會兒,又傳來開關門的聲音。
撐着牀慢慢坐起來,看着嘉年,“怎麼了?這麼晚了!”看看外面的火光,“是不是真的出什麼事兒了?”
“沒事兒!沒事兒!”嘉年坐下攬我入懷,“就是,王令到了!”
“王令?”我還沒有恢復意識,只是王令這個時候?哪得是多大的急事兒啊!
“先起來吧!”說着拿了一件紫色的披風披在我身上,“彆着涼了!王令得全府的人一起出去接旨!”
朦朧中被嘉年牽着手走了出去,寢殿外早就跪滿了家臣,一個宮人打扮的人手裡捧着什麼東西在幾個護衛的陪同下站在通明的燈火之中,嘉年拉着我走到了首席位置,我正準備要跪下的時候。
“首王妃快快請起!殿下有口諭,首王妃身體不適不必行大禮,只要站着接旨就好了!”說着那宮人向我盈盈一拜,嘉年看看我只是自己徑自跪了下來。
“殿下有旨:吐蕃公主零花,言行素靜、文德共修,頗合寡人之意,今日着入內宮,敕封五品雅嬪,賜號卓!欽此!”
這?!這算什麼?我瞪大眼睛看着那個宮人。
“攝政王,接旨吧!”說着那公公滿臉堆笑,“還真是賀喜王爺,恭喜王爺啊!福馨雅嬪就是出自王府,現如今王府居住的一個公主又得了殿下的厚愛,王爺還真是洪福齊天啊!”
我微微一怔,這句話是什麼意思?零花是吐蕃的公主就算要嫁給殿下,那也是吐蕃的光榮,和攝政王府有半點關係嗎?說白了就算她得寵我們也不會有半點好處不是?轉念一想,可是其他人不知道零花來這裡就是爲了嫁給殿下,所以他們會覺得是攝政王府再幫忙?我狐疑看看起身的嘉年,這到底是好還是壞呢?入夜的時候他還說……
“公公言過了!”嘉年微微一笑,然後一手拍在那人身上,“這日後……”說着突然捂住心口“這日後……”
“王爺,你怎麼了?”我快步上前扶住他“王爺!你怎麼了?”
嘉年皺皺眉毛,“心口疼!”說着擡眼看看傳旨的人,“公公,本王身體不適,得回去休息休息,接旨的事兒就只好請王妃代勞了!”
“攝政王的身體不打緊吧!”那人小心的問。
嘉年只是搖搖頭,“琳兒,扶我回去!”
在所有的注目下我扶着嘉年回了房間,“嘉年你……”
嘉年鬆開我的手,“這麼快就等不及了!”
片刻後終於明白這是哪一齣了,“你的意思是,他們已經開始行動要殺掉零花?可是你剛纔聽到了嗎?殿下敕封零花爲卓雅嬪!這謀殺后妃,而且還是一國公主,未免太冒險了吧!”
“那你是不知道我們這個王后的手段,吐蕃現在已經是殘局,就只是等着別的國家來吞併了而已,而對於這個零花公主而言,如果得到的殿下的寵愛無疑是在給夏廷添麻煩不是嗎?所以乾脆接入宮收拾乾淨好了!”
“不打算攬下這個爛攤子就撒手不要管就好了啊!爲什麼還要殺人滅口!”
嘉年轉眼看看我,“零花這次來就是爲了嫁給殿下的!就算死也得死在宮裡,王后這個女人善妒的很!今晚這個旨意恐怕是求來的!今晚進宮明早說不定就是什麼病故!我們這個王后手段多着呢!”說着他坐了下來倒了一杯茶看着我,“零花,我們畢竟欠她一個交代,所以,接下來還要麻煩夫人了!”說着向我敬了敬,自己就喝下去了。
“知道了!”我拂拂袖子,“王爺也得盡心盡力纔是!”說罷我推開門屏氣大喊,“來人吶!快來人吶!王爺暈過去了!快點找大夫!”我這一嗓子門口所有人全部都亂了起來,就連那個只是負責傳旨的宮人都愣住了,然後穿過忙做一團的人走到我面前,伸頭向裡面望了望,“王妃,這,這王爺!”
我看看身後已經躺倒在地的嘉年,轉眼看着那宮人,“公公,這,這王爺其實昨兒就受了刺客的刺傷,況且現在吐蕃公主也住在府上,王爺不想讓殿下費心,就打算自己調養一下,誰知道……”
“刺客?這刺客抓住了嗎?”宮人緊張的問。
我作勢抹抹眼淚,“一直在抓,可是抓不到,也不敢上報,這樣就不會有恐慌了!”
“哎呀!”那宮人甩甩袖子,“王妃啊!這麼大的事兒你怎麼能不說呢?這公主還在你們府上呢!有人看看公主了嗎?萬一公主……”說着焦急的看着我,“公主住在哪裡啊!”
我怔了怔,“念奴!快帶公公去公主的寢殿!”說罷他們就先行離開了。
塞外走到我身邊在耳邊悄聲說,“王妃,一切都按你說的安排好了!”
“時間倉促,真的安排好了!可不能有一點蛛絲馬跡!”我低聲應道。
“王妃放心,一切都是曉進去佈置的!”塞外扶着我看着身邊忙成一團的下人,“王妃,我們也得過去看看,要是公主有什麼好歹咱們攝政王府可就全完了!”
“一會兒找人把王爺拖到牀上啊!地上涼!”我看着那個演技派說。
走到公主休息的地方,那裡滿院子都是人,只是不同於平常見到刺客那樣關切的語言四起,只是很安靜,很安靜!看樣子是發現了什麼!
“公主!公主!”我快步走進去,看見那個公公呆呆站在原地看着什麼,“公公,這……”上前的時候發現地上放着一件帶血的黑衣和彎刀,怎麼看都像是兇器的樣子。
“我跟你們說了多少次了!這些東西根本就不是我的!”零花不耐煩地額說。
“不是公主殿下的,可是卻是在公主殿下的寢殿裡搜出來的!”曉冷冷的說,“昨天王爺遇刺的時候公主,你在哪裡?”
“王爺?遇刺?”零花看看我們,眼睛寫滿了不懂。
“曉!只是找到這些東西不能這麼說,”我艱難的撿起地上帶血的黑衣然後森森的看着零花,“興許公主,只是有這個癖好而已!”
“耿菲琳你這句話什麼意思!”零花拍案而起。
“公主,不要這麼衝動!”我側臉看看那個宮人,他似乎也因爲這個公主殿下直呼我的名諱愣住了。
“王妃,屬下剛纔查看過這個東西了,王爺的傷口系利器所傷,彎刀三寸帶血,也只有這種東西才能用那種角度傷到王爺!”
“等一下!”零花愣了愣,“你們現在的意思是,是我刺殺了攝政王?”然後她笑了起來,“你們不要搞笑好不好!拿出證據啊!”
“證據就在面前,你還想說什麼!”曉生氣的踢了一下地上的衣服。
“你閉嘴!”零花指着曉大聲的呵斥,“我要聽你們家王妃說出這句話!耿菲琳,你是不是想說是我刺殺了熬嘉年!”
“大膽!零花公主,攝政王和首王妃的名諱豈是你隨意可以叫出口的!”那宮人終於算是開口了。
“這些東西都在這裡了,零花公主,你還想說什麼!”
零花突然對着天花板大聲笑起來,“你們中原女子還是心眼多!那句話怎麼說的來着,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啊!怎麼?阿盛的孩子沒了嗎?居然用這種手段!”
“放肆!居然出口詛咒將軍之子!零花公主,你也太……”
“太!太怎麼了!”說着就打算要抽出自己腰間的彎刀,曉眼疾手快制止了她的舉動。
“王妃!”曉看看我。
“壓入大牢!擇日審問!”
那宮人似乎是想起了什麼,“王妃,王妃,那殿下的旨意……”
我回眼看看那個宮人,“這個女人是刺殺攝政王的嫌疑人,在沒查清楚之前必須收監!”
“王妃!”宮人慾言又止。
“塞外!首王妃的職責是什麼?”
“回王妃的話:總領內命婦,協調內命婦與外朝之間的關係,總監內命婦責罰及刑事牢獄!”塞外表面是在回覆我的話,其實這些都是對那個宮人說。
“公公!怎麼樣?現在可以回去覆命了吧!”我對他微微一笑,他只好拜了拜走了下去。
“耿菲琳!”剛邁出一步就被身後的人叫住了,“你是來幫玉玲瓏報仇的吧!我打聽過當時玉玲瓏可是幫着你進了夏廷,算起來沒有玉玲瓏就沒有現在的你吧!”
我轉身冷冷的看着她,“說這些,有什麼用?我是不是給她報仇是我的事兒,你還是把心放在你的事兒上吧!”
“我是吐蕃的公主!”
“你根本就不知道你到底是誰!”我走到他面前手指點在她肩膀上,“如果你還記得你自己是什麼吐蕃的公主,但凡你有點腦子你就不會這麼做事兒的!你要知道你在吐蕃你可以是一個刁蠻公主!但是你離開吐蕃到了別人的國家,你代表的是吐蕃!”說罷我退了一步看着她逐漸暗淡下來的眸子,“押去大牢!”說罷我就轉身離開。
那個晚上嘉年曾拉着我的手跟我說,“殿下和王后絕不會讓零花回吐蕃的!殿下想要吐蕃的主權,而王后想要零花的命!”
他拉着我的認真的說,“阿盛欠了零花的真心,我們就要幫她!送她去天牢不論用什麼方法,只有那個地方纔是最安全的!”
“送她去天牢,我,我怎麼送她去!況且王后後宮獨大,怎麼可能……”
“因爲天牢都是我的人,而你是內命婦總管——首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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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被管實習的老師叫走了,十點沒有上來,在這裡盈盈一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