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琳姐姐現在一個人住在藺王府習慣嗎?”南宮舒拉着我邊走邊說。
“還好啊!”我看了看她,“不過好在殿下體諒我,我也會時常回攝政王府住啊!”我笑了笑,這小丫頭問我這些東西,心裡是在盤算什麼呢!
“這樣啊!”南宮舒擡頭看了看我,從她眼底的深沉我深刻感覺到了,眼前這個女孩兒絕不是表面上的天真可愛,“聽說,攝政王把自己的心腹和貼身的丫鬟全部安排過去照顧菲琳姐姐了,現在那些丫頭王爺用着順手嗎?”說着就把目光投向了熬嘉年。
“還好啊!那些丫頭一直都是跟在本王身邊的,其實誰來服侍本王都是一樣的,沒有順手不順手這麼一說!”熬嘉年淡淡的說。
“這樣啊!”南宮舒眼中的星光微微暗淡,“不過我聽說,王爺寫的一手好字,叔父一直一直嫌棄我的字兒寫的太難看,我可不可以向王爺學學啊?”我的眼神微暗,果不其然,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間也!
“是嗎?”我看了看南宮舒,“我可不覺南宮小姐的字不好看,如果小姐要是真的願意學的話,大可以經常來天樞院啊!王爺時常回來,到時候切磋學習也挺好的!”說罷我還微微一笑,我相信任是一個長腦子的人都知道我話裡的意思吧!南宮舒因爲我這一句話倒是怔住了,呆呆的看着我拉着我的袖子的手也掉了下來,只是呆呆的站在原地看着我“南宮小姐,這是怎麼了?”我和熬嘉年停下腳步看着她。
“恩,沒什麼!”南宮舒低下頭,我看不到她的表情也猜測不到她的心思。
熬嘉年笑了笑,“琳兒說的也是,本王這些天公務很忙,而且有時候去其他王爺那裡一坐就是一天,再者說了,南宮小姐的字就算醜也醜不過琳兒,本王平時的空閒時間都是抽出來教琳兒寫政務公文,還真沒有其他時間了,不過在天樞院倒是可以!”
“這樣啊!”南宮舒依舊低着頭,半晌之後一張帶着笑容的臉再度出現在我面前,“我剛纔想起來,子玉還有東西沒有帶來,我要回府上拿東西,就不去天樞院了,王爺、首王妃你們先走吧!”說着笑了一笑轉身就跑開了。
鼻頭被熬嘉年輕輕颳了一下,“怎麼,吃醋了?”
“哪裡敢啊!”我伸了伸下巴,“那個可是秋大人家裡的,這會不會就得罪了秋大人啊!”
“怎麼會呢!這什麼事兒都沒有呢!秋大人又不傻。”熬嘉年淡淡的說。
我騙過腦袋,“還什麼事兒都沒有呢!”我輕蔑的笑了笑,“如果不是我阻止啊!上趕的都跑到王府去了!”
“這也沒辦法啊!”說着熬嘉年轉身慢慢向前走,“誰讓本王的魅力這麼大呢!”
“魅力大!”我看着他的背影,“說的好聽一點叫魅力大,說難聽了,你就是禍國殃民!”我沒好氣的說,“哎!你剛纔說要教我寫字,真的假的?”
熬嘉年轉過腦袋看了看我,“自然是真的啊!你以後可是這天樞院的太傅了,要是哪天被發現大字不識一個,說出去都會折了本王的面子!”
“我不是不識字!我再說一遍!是認識的不多!”我趕忙向兩邊看了看,幸虧這個時候沒有人,要不然明天早朝我又要成爲夏廷的焦點了。“哎呀,走了!”我立刻快步向前走,再留在這裡誰知道這個毒嘴又要說出什麼驚天地泣鬼神的話了。
“琳兒,等等本王啊!”熬嘉年在我身後忍着笑說。
“哎呀!不等!”說罷我就乾脆堵上耳朵快步跑向天樞院的方向。
站在天樞院門前就聽見裡面傳來了朗朗的讀書聲,雖然他們讀了什麼我不太明白,說也奇怪,這說話都還可以瞭解,可是念起這些東西就跟外星文字一樣,雖然我是搞考古的,可是不代表我會很喜歡文言文啊!“這都是些什麼啊!”我撓了撓腦袋。
“《夏廷論》還有《策論》都是他們現在必須要學的課程!”熬嘉年慢慢的說。
“《夏廷論》?那不就是歷史書嗎?還有什麼《策論》,他們才這麼一點哎!”我比了一下與我腰間平齊的位置,“這些東西,他們也就念念而已,懂什麼啊?這個時候學這些東西都太早了,現在要做的事兒就是培養他們對夏廷的熱愛,還有忠君好吧!最好還能有點個性發展,照這樣教下去,倒是後朝廷早朝的時候滿下面站的人都跟翻版一樣,這怎麼可以呢!”我本來就很討厭教條主義,什麼東西都是照本宣科,也不知道這些個小孩兒知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意思就一個勁的往腦袋裡灌,這怎麼可以呢!原來我們國家的教育從三千年前都這樣了!
“你最好不要再發表任何意見,你到時候是這裡的太傅,也不要做的太過分,省的到時候朝廷上又有新聞了,”熬嘉年拉了拉我的手,“你的想法很對,本王也是這樣想過的,也跟殿下說過,可是,你知道嗎?有時候一個人說話的分量遠不及其他人的意見,你想的也許沒錯,但是如果只有你一個人是這麼想的,那就是你的錯了!”熬嘉年衝我搖了搖頭。
“知道了!”我低下頭嘆了一口氣,怪不得每個時代的變革都那麼難呢!我和他鬆開相扣的手向屋子裡面走去。
“攝政王?首王妃?”一個鬍子白花花的老頭站在那裡正在拿着竹簡搖頭晃腦,忽的看見我們像是打了雞血一樣,立刻奔了過來,“二位要來,怎麼不先說一聲,我們好準備啊!”
“不用準備!本王和首王妃只是過來看看,胡太傅不要這麼緊張,”熬嘉年笑了笑,看了看地下許多張童稚的臉,“只是這天樞院要多一個太傅了!”熬嘉年一本正經的看着胡太傅,“殿下把首王妃也調到天樞院了,現在天樞院部分事物歸首王妃管轄,琳兒,在這方面沒有太多經驗,以後還要仰仗胡太傅多多提點了!”
“哪裡,哪裡,首王妃的一首《七步詩》已經震驚了整個天樞院了,能有首王妃的指導,我等,必馬首是瞻!”說着還做了一個恭維的手勢。
“胡太傅不要過謙了,本座在這方面也不是很熟悉,以後天樞院許多事情少不了勞煩胡太傅的時候,還請胡太傅到時候不吝賜教!”我微微一拜。
“老朽受不起啊!”說着胡太傅就虛扶我一下,“以後有用得着老朽的地方,首王妃儘管開口,老朽一定盡力而爲!”說着又是一拜。
“太傅繼續教課吧!本王和首王妃也不打擾了!就先告辭了!”說着熬嘉年微微點了點頭。
“老朽送你們吧!”說着胡太傅就要跟出來。
“不必了!”我點了點頭,“胡太傅還是繼續授課吧!今天我們只是來看看,如果因爲我們而耽誤了課時,那就是罪過了!胡太傅留步!”說着我就往外走,走到門外回看的時候胡太傅站在門口向我們微微施禮,我點頭笑了笑就繼續往前走。
“看來胡太傅對你的映像不錯!”熬嘉年淡淡的說。
“能有錯嗎?攝政王在身邊站着呢!再有錯,怎麼會有錯呢!”我看着他笑了笑,“我終於明白爲什麼首王妃選舉之前,你要帶我來王宮了,先是到了天樞院,那天內命婦都在,還一路碰見了一些貴人,原來你是在用你的身份告誡她們啊!”
“怎麼能說是告誡呢!”熬嘉年搖了搖頭,“本王這不叫告誡,只是有些事情必須要去打點,既然你有身份之便,何必再多費其他的周章呢!不是嗎?”
“你小的時候是不是也跟那些小孩兒一樣學那些東西啊!”熬嘉年不解的看了看我,我盤起手,“一定是這樣的!從小就被教育成了一個陰謀家!怎麼會有人鬥得過你搶得到攝政王的位置啊!是不是!從小就沒有輸在起跑線上吧!你!”我看了看他。
熬嘉年眯縫起眼睛,“琳兒,本網發現啊,你最近越來越沒大沒小了,是不是藺王府的寬鬆環境把你教壞了啊!看來本王要早點和你住在一起,要不然這可就張狂的不得了了!”說着熬嘉年慢慢靠近我。
“王爺,你要幹什麼啊?”我退了幾步。
“現在知道叫王爺了?”熬嘉年猛的打橫抱起我,“走,回去練字,本王一定嚴格對待琳兒!”
“哎!這在王宮哎!我……”腦袋一陣暈眩,宮牆一角閃過一抹紫色羅裙,熟悉的身影一閃即逝,我抱住熬嘉年的脖子,定睛一看,明明沒有人啊!我這是怎麼了,怎麼現在老出現幻覺啊!
“怎麼了?”熬嘉年問我。
“沒,沒有!”我搖搖腦袋,就被熬嘉年抱着向宮門走去,離開這個每天都要來報道的地方。
“有沒有想好,九月回來,準備什麼節目啊?接風洗塵一向都是首王妃的工作範圍之內的!”熬嘉年邊走邊說。
“嗯,想過了,可是沒有結果啊!”我搖了搖頭,“這個九月公主的事兒,我也是斷斷續續知道一點點的,可是她這次在莫迪到底受了多大的傷害,誰也不知道啊,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對症下藥。”
“也是,不過,美好一定不會有錯!”熬嘉年不經意的說。
“嗯,美好的東西,”我看了看他,“要不把你送給公主壓驚?”我撤出一絲微笑。
熬嘉年震驚的看了看我,“這樣都可以啊?那下次本王手裡的哪一個士兵立了頭功,是不是就把你獎賞給人家就好了!”
“你捨得,你就送吧!”我故意撇過腦袋,“反正我沒有意見,我也不是被送給王爺的嘛?”
“亂說,本王可是在你身上下了很多聘禮的!當初尋歡都沒有給這麼多東西給九月呢!”熬嘉年不甘心的說,“怎麼,你嫌少啊!”
他這不提我倒是想不起來當初他下的聘禮那叫下聘嗎?分明就是嚇聘好吧!那些東西加起來都可以把角耳重修一遍,“王爺你當初下聘的東西都是哪裡來的啊?”熬嘉年的臉色微微一僵,“該不會是貪污的吧!”
熬嘉年再次眯縫着眼睛看着我,“本王發現你不把本王弄進死牢你就難受是不是!那些都是本王,本王最珍貴的家當!”說着就不再看我。
“知道了,知道了!”我也不再去看他,不想被他的眼睛傷着,我現在也知道,當初他想娶的人不是我不是嗎?說到底那些東西都是給那個叫牧星的女人的不是嗎?馬車上我第一次緊緊靠着他的胸膛,第一次在耳邊聽見了他的存在。一直在埋怨的穿越其實也可以這麼美好不是嗎?只要這裡有一個愛你的人,你愛的人,就算是再陌生的世界頓時也沒有了任何距離感,就像現在的我一樣,這裡有了熬嘉年,對我而言就是有了全世界。
“到了!”胸腔微微震動,靠在他的胸口聽他的聲音更有了一種魅惑的感覺。
“恩!”我直起身子看着他,熬嘉年走下車伸手把我抱下車,“怎麼在這裡啊?我得回藺王府!”說着我就要上馬車,我現在是首王妃,就算熬嘉年是我丈夫,於政治而言藺王府纔是我的家不是嗎?天天住在攝政王府傳出去不知道夏侯旻和烏哥要怎麼編派我們呢!
“哎!”熬嘉年拉住我,“你現在還有閒心回藺王府啊!你總不能一直不交公文吧!九月馬上要回來了內命婦的事情也多起來了,你總不能還讓殿下看着紀理和費悅沒有整理的文案吧!”說着他拉起我的手就往王府裡走,“你要是不把字練得讓人能看,就不要回藺王府了!塞外,去藺王府給你家主子拿幾套換的衣服來。”
“不是吧!”我看着桌子上的東西只能用吃驚來形容我現在的心情,這都是什麼刻刀?竹簡?我去!“王爺,這些是幹什麼?”
熬嘉年打開一個盒子那裡面裝的是用了很久的一套刻刀,“公文是要可在竹簡上的。”說着就遞了一個給我,我捏在手裡看了看又看了看他,“這個,都不會用?”我點點頭,熬嘉年微微出了一口氣,從我身後環住我用兩隻手幫我捏住刻刀,“這樣拿知道嗎?”我點了點頭,“這樣!”說着從一邊抽出了一塊竹簡,“本王先教你寫你自己的名字,捏好了,先寫耿,”說着就捏着我的手開始對刻刀施力了。
“嘶!”我倒吸了一口氣,“疼!”我皺了皺眉頭。
“看來你是很久沒有寫字了,慢慢適應就好了!”熬嘉年手下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
“不是,嘉年,真的很疼!”我看着我手下的竹簡上地下了刺眼的紅,“流血了!”熬嘉年立刻鬆開手,拿開刻刀攤開我的手,我的食指上已經被嵌了一道深深的紅色。
“看不出來,琳兒還真是嬉皮能肉啊!”熬嘉年微微笑了笑,“琳兒,手太小了,本王找人重新做一套筆給你用!”說着就從一邊拿出一條白色的布給我纏住了。
“嘉年,你的手被劃傷了沒有啊?”那麼用力我就不信他用的時候就沒有傷到自己的手。
“這個啊!”熬嘉年攤開手看了看說,“很久以前受過傷,可是現在都已經習慣了,只是疤了!”我雙手覆上他的手,摸着手上的疤,又摸了摸他虎口上厚厚的繭,這右手是寫字的右手,是拉弓耍劍的右手,是拉着我的右手,當初一定受了很多苦,“琳兒,怎麼了?這些都很平常了!”熬嘉年在我頭頂似乎是在安慰我。
“下次我給你做一雙手套好了,這樣手就不會受傷了!”我笑了笑
“手套?”熬嘉年看着我笑了笑,“琳兒知道的都是本王不知道的!”說着就拍了拍我的腦袋。
“做好了,給你你就知道了!”我微微一笑。
“好!”說着熬嘉年緊緊的包住了我的手。
“王爺,良娣,前面傳來消息了!”侍簫的聲音在外面響起,“前面傳話說是歐陽將軍三天之後就回來了!”
“這麼快?”我和熬嘉年異口同聲,自然表情也是相差無幾的,這麼快回來,必然是事態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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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發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