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門進入,滿室馥郁氤氳,深深吸了一口氣,滿意的點點頭,隱藏在薰香中的一絲香甜,若是不知道的人定然不會發現香裡的玄機,不由得想起了冊封大典前夕和曉說的那些話。
夜幕降落王宮,四周黑影蔥蔥,點點星光和月亮皎潔的光芒似乎一點沒法照亮那些原本陰暗的地方。
黑夜給人休息的時間,讓馬不停蹄的生活似乎有了片刻的休整,卻也是人們黑暗內心最好的抒發窗口,夜,給了所有人起惡念的時間和時機。
“小姐,真的要這樣?”曉壓低了聲音膽戰心驚的說,“這事兒,還是跟樓主稟報一下吧!屬下不知道這樣妥不妥當!”
“有何不妥!”揹着他冷冷的說罷,轉身看着曉,“如果這件事兒是可以講給東方策聽的事兒,我又何必專門入了夜找你?”
“小姐,”曉皺皺眉,“雖然明兒就是冊封大典,可是所有的事兒還沒有發生,也不知道會不會正常發生,如果現在……”
“這一點你不必擔心,我自然會看着辦!你只要把東西給我就好了,時機到了我自然會用!如果時機不到,我自然會藏好,不會讓任何人知道!”
“可是,”曉立即打斷我的話,“如果一切事兒順利進行,您用這個的時機就是也在給自己下藥!”
“可是你說過這藥對我沒有太大的影響不是嗎?”我上前一步,“只要對我沒有效就好了!”
“雖然這麼說,可是這還是因個人情況看的,如果有什麼萬一……”
“如果有任何萬一,我負所有的責任,與你、東方策還有聽風樓沒有任何關係!”
擺擺衣袖接過塞外呈送上來的香,對着前面擺放的牌位微微一拜,接着把香轉手遞給塞外,她立即上前插在香爐裡,接着跪在了面前的蒲團上,閉上了眼睛,身邊另一個蒲團微微響了一下,似乎是有人跪了下來,緊接着他開口了,“你們出去候着吧!本宮有話和東宮殿說!”接着門口所有人退下,門也被關上了,我微微睜開眼睛片刻後又閉上了。
“怎麼?你是有什麼話要跟我說,還要屏退所有人?”
“東宮殿你可仔細看過這上面的牌位嗎?”我沒有說話,他繼續說道,“這牌位上都是對夏廷有功的殿下,從夏廷還是部落開始,到現在已經是一個可以稱霸一方的,怎麼說,國度?好像是有這麼一個詞兒!”說着笑了笑,“每一個人都爲這片土地付出了心血,有的是勵精圖治,有的則是豁出命了,纔有了現在的天下。”
“怎麼?西宮殿現在是想說,這天下的太平來之不易是嗎?”我乾笑了一下,“既然知道太平來的不易,何苦還要在這裡苦綢繆、奪天下呢?”
“我還沒有說完!”淡然的說,“這天下雖然說是夏廷,可也沒說這究竟是誰的天下!既然這天下沒有姓,爲什麼我不能試一試呢?”
“試什麼?”我側目看着他,“試着搶天下?”
“犯不着一個搶字吧~”他淡淡的說道,“若我能給天下黎民一個更好的生活何樂不爲?”
“那麼說你覺得現在夏廷民身疾苦咯!”淡淡的回了一句,“我倒不這麼覺得,西宮殿你去過民間嗎?你看到過人民的生活嗎?你可又知道天下黎民更希望可以生活在一個和平的年代嗎?”
“本宮從沒說過要毀了一方的和平!”
我側目看看他微微笑了,“是啊!給殿下下了那麼久的藥,也是難爲你了!”緩緩站起身,“如果西宮殿是想問問我的意見!那我還是那一句,不是你的放手也罷!”
“我不是在問你的意見!”他倏然起身冷冷的說,“我只是不想讓你干涉我的任何決定!我沒有把矛頭對準你,而是你一而再再而三,妨礙我的計劃!”我挑挑眉,“不要在我面前裝模作樣!你我都是聰明人,我想要什麼你會不知道?”
轉眼冷冷看着他,“慄青青,怎麼你了?”
“她沒有怎麼我!只是她肚子裡的血脈!怎麼我了!”他繼續冷血的說,“她肚子裡是軒轅虐的孩子!我若今日動手,不做的乾淨,萬一日後他的孩子尋仇怎麼辦?”
“那我爲什麼要幫你?”轉臉看着面前的牌位,“你敢公然動手,都是因爲現在是公天下,選賢與能!沒有家天下的日子,一個孩子長成後也要二十載,你現在都把他當作自己的眼中釘,你不會忘了,我的夫君是怎麼死的吧?”轉眼看看他,“你怕慄青青和軒轅虐的孩子日後尋仇,誰知道我的孩子是不是已經在你的算計中了!”
他冷冷看了看我的肚子,“我可以不動你和……”
“你以爲我會相信!”轉眼看看香爐,這藥,這量,差不多了吧~“你以爲我會就此罷手?若我早就不把這些事兒記在心裡,你以爲我還會拖着孩子在進這個囚牢一樣的王宮嗎?”轉身的瞬間不知道是因爲動作幅度過大還是怎麼的,腦袋微微暈了一下,心中一驚,莫不是這藥對我也有效?不是說這種香只會加重那些有外傷的人的病情嗎?我……捏捏拳頭,“若是西宮殿心裡還是這麼想的,我建議你可以在這裡多呆一會兒!看看你面前的牌位,好好想想你的話!你若想要鬥下去!我奉陪!你若想要殺人!本宮~也不會眨眼!”說罷立即推開門一個轉身朝一邊的抄手遊廊走去,立即扶着一旁漆紅的柱子扶着胸口開始喘氣,心裡更加害怕了,絕對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那藥怎麼可能對我有效,直到身後傳來宮女大喊西宮殿的時候,我的嘴角才浮出了微笑,可是下一秒我卻聽到了塞外的聲音。
“小姐!小姐!小姐您怎麼了?您不要嚇我啊!小姐~小姐……”
漆黑再度籠罩我,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方又悠悠的傳來了滴水的聲音,一點點從地上艱難的站起身子,看着前方唯一亮光的地方空空放着一盤棋,心裡突然明瞭了,這個地方,我熟悉,緩緩上前一局珍瓏出現在我面前,對於我這個對圍棋一竅不通的人也只有站在那裡看的份兒,但是從數目上看白子黑子各佔一半似乎誰都沒有佔到上風。
“這是你想要看到的局面?”熟悉的女生。
我轉頭看看四周沒有任何一個人,“怎麼?熟人了,爲什麼不出來?”
“出來幹什麼?”她冷冷一笑,“現在我出來,還有什麼用?”
“那我爲什麼又出現在這裡?”終於一邊想起了步履的聲音,輕輕踩在地上,似乎是踩碎了落葉般細密。
“收手吧!回去吧!”一身白衣披風蓋着腦袋看不清她的容顏。
“收什麼收?回哪裡去?”上前一步,質問道。
“回你熟悉的地方去!不要在插手這個世界的事兒了!”她似乎更堅決了。
“哈!”我突然笑了起來,“現在要我回去!怎麼?事情不受你的控制了?所以讓我回去!那我來的時候,你問過我的意願了嗎?你徵求過我的意見嗎?現如今我已經走進這個局,”指着桌子上圍棋,“你讓我走!我怎麼甘心!”似乎有什麼東西在眼睛裡醞釀着,“這裡的家人死了!你讓我走!這裡的朋友死了!你讓我走!那個陪我一起來到這裡的人死了!你讓我走!我的丈夫死了!你怎麼好意思讓我走!”幾乎是用嘶吼說着這些話!
“再不走!你身邊的人都會不得善終的!”她掀開了帽子,一樣的容顏,只是臉上滿滿都是悲慼,“這就是你想要的嗎?”
“你少在這裡危言聳聽!”我向後退了一步,“你阻止不了我!你們誰都阻止不了我!”說罷拿起桌子上的棋盒朝着那個“我”砸了過去,盒子落地,我的手指卻破了一個小孔,一個血珠子滾了出來,而對面的那個人沒有多,硬生生受了我這麼一砸,腦袋上破了一個口子血緩緩的向下流。
她裂開了嘴巴,不知道是因爲悲慼還是因爲什麼情緒在氤氳,只是靜靜的說,“你的掙扎,只會讓你自己受更多的傷!就像現在的我!”
雙手捂着耳朵,她的話音卻更加淒厲,有那麼一瞬間我似乎看見肚子上的衣服染上了獻血,“不要!不要!不要!”
“小姐!小姐!小姐!”塞外的聲音在我耳邊響了起來,“小姐!”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對上了塞外的眸子,“小姐,你現在覺得怎麼樣?好點了嗎?”
“我,我怎麼了?嘶~”這才把目光移到了牀邊看着那一身紅衣的人拿着銀針一言不發的看着我,“東方策,你怎麼……”
“把這個收起來!”東方策把手裡的銀針遞給了塞外,拉過我的手腕把起脈,片刻之後把我的手放在被子裡。
那一秒我似乎回想起來剛纔看到的那一切,“孩子!孩子!”摸到隆起的肚子,心緩緩落地。
“我還以爲你都不在乎孩子了呢!”東方策淡淡的說,“怎麼誰送來的藥,你都那麼放心的喝下去?我不是交代過,只有塞外親自送給你的,你才能喝嗎?如果不是我正巧來宮裡,孩子都危險了!”東方策嗔怪道。
“怎麼會?那藥,那藥是青青身邊的小宮女送來的!”
“人家根本就沒有給你送過藥!”東方策說道,從袖子裡拿出一張麪皮一樣的東西,“是有人故意的!這是易容用的麪皮!我在耳房看到的!”說罷扔在地上,“這幾日你最好還是哪裡都不要去,就安安靜靜呆在牀上就好了!這一折騰,估計這孩子用不了多久就得出生了!”說罷整理了一下衣服,“我已經吩咐聽風樓這邊準備了穩婆,就安置在我的府上,一旦出了什麼問題,我會立即要他們入宮!”
“東方大人!小姐的藥好了!”塞外端着藥走了進來。
“塞外!這幾日千萬不要讓琳兒多走路,能在牀上養着!就在牀上養着!”說着嘆了一口氣,“殿下身子也不是很好!最近安排要出去休養一段時間!”說罷深深看了我一眼,“這幾日我都會在殿下身邊,安排殿下出宮療養事宜,你一定照顧好自己!”說罷捏捏我的手,似乎是在告訴我,讓我放心,殿下一旦出宮,他會立即幫我把後宮修剪出一副我和殿下都想看到的局面,微微點點頭笑了笑。
“我有點困了!”看看他,“我哪裡都不去,我就想睡會兒!”
“那你休息,我去殿下那裡了,有什麼事兒,讓塞外來找我!”
“東方大人!”塞外這纔開口,“剛纔我路過的時候,美人那邊伺候着的小丫頭說是要您幫美人看看!美人這幾日也不是很舒服!”東方策點點頭起身出去了。,
閉着眼睛休息了好一會兒,突然睜開眼睛悠悠的問,“西宮那邊,什麼情況!”
“小姐暈過去的時候,西宮殿也暈過去了!剛纔聽曉說,西宮那邊還沒醒過來,大夫都過去了!也不知道怎麼樣,反正估計這段時間都醒不過來了!”
“醒不過來啊!那感情好!”看看桌子上的藥,“前一段時間,金嬪說是給我祈福抄的東西你收在哪裡了?”
“一直都在書架那裡放着呢!”塞外小聲的說。
“好!記得差人按着我說的辦!把那捲書包好,明兒,我們去給丹夫人請安!”
“小姐,可是東方大人說要您好好休息啊!”
“明兒過後!”我笑了笑,“我想怎麼休息,就能怎麼休息了!”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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