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錦華公主,和岑修遠一池相隔的楚楚沒看見他眼裡飛快閃過的陰鬱狠厲,等了半晌不見他回答。楚楚也沉默了,擦拭完身上不多的汗漬,重新草草套上衣服,這纔算是整理好了思緒,輕聲問道:
“修遠,其實,我想問的是,你有納妾的打算嗎?”
這個問題原本岑修遠想都不想就會給出否定的答案,但他總是吃着莫名的飛醋,自然不會輕易讓楚楚得償所願,他還沒開始“甜蜜的報復”呢!
“你洗好了嗎?”岑修遠不回答她的問題,大步從另一邊走了過來,順手撈了她在懷往臥房走去。
兩人回到臥房,岑修遠學着楚楚的樣子拿了毛巾幫她拭乾微溼的髮尾,溫馨的一刻楚楚看不到身後人的長相,但他幫自己擦拭頭髮的溫柔動作總是讓她分神,不期然,小遠的身影躍上腦海,那失控的一夜也像是走馬燈似的在心裡回想;愧疚和莫名的情感促使她突然啓脣問道:
“修遠,你希望你的妻子忠誠嗎?身體上和心靈上!”
岑修遠沒料到楚楚會問及這個問題,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算了,其實男人都是一樣的,自己可以三妻四妾,卻不會允許自己的女人有半絲污點,哪能強求呢?”楚楚深吸一口氣:“修遠,我要向你坦白一件事情。”
岑修遠一顆心都懸了起來,楚楚不給他坦白“小遠”的事情他揪心,現在看楚楚要打算和盤托出,他也揪心,做人咋就這麼難呢?
自己做好了心理準備,哪裡會知道岑修遠的百轉千回,楚楚轉身對上岑修遠緊抿的薄脣,一字一句認真說道:“我已經不配做你的妻子,但我又自私的不願意看到你和別的女人雙宿雙飛;我有愛我護我的哥哥,你自然不可能休我棄我,你其實可以把我隨便扔在哪個院子自生自滅,你去尋找你的幸福吧。”
饒是岑修遠再冷靜自持,此時也被楚楚的言辭驚呆了,在他的認知力:愛即是佔有!他喜歡楚楚,自然想要佔據她的身心靈魂;相反,楚楚應該亦然,她不是應該瞞着失shen的事實,安安穩穩做她的岑夫人,然後兩人舉案齊眉,自己偶爾給她點小小“教訓”嗎?事情發展超乎預想,他目光連閃,臉上也看不出喜怒,楚楚靜靜等待着,沉靜中帶着孤寂的剪影讓他想到了竹園鞦韆上那個心思飛遠的人兒……
生怕就此失去,岑修遠展開雙臂強行將她摟在懷間:“我……”本想說出自己就是那個奪了她身子的“小遠”,可話到嘴邊突然生出一絲惶恐,若是讓她知道自己由始至終都瞞着她、騙着她,她一定會很生氣很生氣吧?會不會像之前那樣逃得不見影蹤?在他心裡,“先生”無所不能,她能夠藉着楚楚的身體起死回生,難免會再次遁走,到時候天大地大要怎麼才能再次尋找到她?他不敢冒這個險!
“楚楚,要說配不上,我才配不上你!我是家人厭棄的‘掃帚星’、我是爹孃不要的災星;你是二品將軍的妹妹,你說咱們誰配不上誰?”岑修遠明知楚楚話裡的“不配”是什麼意思也不敢應話,只得順着編下去。俗話說得好:一句謊話需要一大堆謊話來圓,他暫時是圓住了,以後呢?
岑修遠脆弱的樣子瞬間擊中楚楚的軟肋,楚楚承認,心裡年齡處在“御姐”位置的人最看不慣男人脆弱的一面,特別是這個男人長相俊美絕倫,還是心心念唸的那一個。
楚楚回身抱住岑修遠勁瘦的腰身,“好了,咱們暫且不扯這個問題了;以後有一天你要是厭了煩了,麻煩你給我幾分體面就好。”
岑修遠賭氣的揮手滅了蠟燭,抱着她倒向牀鋪,成親六天,這還是兩人第一次抱得這麼緊一起倒在軟軟的牀鋪上,楚楚是個成年人,夫妻之間那點事之前看了不少的介紹,和小遠的那次完全非本色出演,事後只知道很是癲狂,具體要她說出點什麼來又不知所謂。
岑修遠是個正常的男人,缺口未開還無所謂,之前覺得男人嘛,忍忍就過了;可新婚夜他就發現,只要楚楚在身邊,小小遠就有些管不住,內心總是被她的淺吟低語充斥;所以才忙碌的找事情分散注意力;再然後楚楚膝蓋受傷,每晚抱她在懷顧忌着她的傷,倒是忍忍也就過了。
現如今,她的腿傷全好,軟玉溫香在懷還忍得住個屁!況且此時若是再不和她發生點什麼,怕是她又會胡思亂想!
戰戰兢兢的,岑修遠俯脣印上她的,甘甜醇和的味覺剎那像是煙火盛開,不禁想要吸入更多,吸允着楚楚豐潤的雙脣,溫度漸高……
在岑修遠靠近的那一瞬,楚楚再次失神:這味道怎麼很熟悉?當狂猛的親吻襲來,她的思考了瞬時漿糊一片,哪裡還有餘力去分別就連這個吻也有幾分熟悉。上次經由碧竹絲爲媒介,楚楚壓根記不清全過程,什麼手感口感也模模糊糊,最最重要的一點,沒有絲毫經驗的她以爲和男人都是這麼個樣子……
要是岑修遠知道她的這些個想法一定會氣得噴血,前幾天的忍耐之苦算是白受了!
楚楚的身上一直有一種讓岑修遠安心的婉約,溫暖的觸感讓他心裡有了一種感激涕零的感覺:“先生”是真真切切在我身邊,在我懷中!
上次時間倉促,楚楚神志不清就算了;可如今,楚楚抽開他的髮帶,十指在他的青絲中穿過,在黑暗裡輕聲柔喚:“修遠,修遠……”一聲聲難耐又熟悉的呼喚喚起了岑修遠所有的柔情,夜,剛剛開始!
……